第474章貴妃自絕

蘇魚微笑道：「如若你們不應，我便隻好魯一些了，乾明殿外，已有林軍候命，我一聲令下，他們便能送人去大牢吃苦，至於你們的家眷親屬，自當與你們有難同當。」

齊下纔是的真正手段，又不天真，憑自己的三言兩語本拗不過這些大臣骨子裡的偏見。

提及親屬，大多數朝臣也會態度和，至於那些骨子的，就得靠旁的這位丞相大人來做個表率了。

顧元心道果然如此，有這麼細緻的心思，他從沒擔心這位宸王妃理不好朝政，他擔心的，是掌權易，讓權難。

他帶著一強道：「王妃娘娘，您是有才華之人，與尋常子不一般，眼下況急，微臣等人都同意您暫代宸王殿下管理朝政也無不可，隻是，還請您今日當著陛下的麵，在陛下的靈前發誓，待宸王殿下班師回朝，您不得再沾染朝政，有違如同謀逆罪論。」

隻要蘇魚敢應，他日膽敢不放權，便是天下皆知的謀逆之徒。

蘇魚本來就不是為了權柄而接手朝政，不過這顧元短短時間就如此通，想了個這樣的辦法，著實不賴。

當下便發了此誓，一字一句帶著幹練的力量，複述顧元的話，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顧元朝拱手作揖，「如此，微臣請王妃娘娘代掌朝政。」

有他為首，花太傅隨其後，眾臣皆道：「請王妃娘娘代掌朝政。」

此事方纔塵埃落定。

蘇魚抿，「禮部尚書，父皇的喪禮諸事，可跟務府都準備好了？」

禮部尚書出列答道：「回稟王妃娘娘，金棺已鑄，皇陵沿路已經命人完全清空，需要的品都備齊了，從廣安寺請來的師傅，已在偏殿誦經九日，隨時都能……出殯。」

「傳我令，明日我親送父皇皇陵，我們能拖，父皇他不能拖。」

用冰塊儲存，始終不是長久之道，讓父皇早些土為安纔是眼前正事。

眾臣應是。

「顧丞相，各地獻上的奏摺可都放在了書房？」蘇魚問。

顧元垂首道是。

「顧丞相，花太傅，你們二人跟我去書房批奏摺，禮部尚書，我給你半天一夜的時間將所有的流程籌備好。」

禮部尚書連忙應是。

顧元鎮定的表又裂開了，隻不過這一次，他充滿了疑。

「王妃娘娘，貴妃娘娘了打擊重病，您的小公子如今中毒昏迷不醒，您不先去看他們嗎？」

「奏摺更重要，這種時候還遞上來的摺子，一定是萬分火急，容不得任何耽擱的，我的一小會，說不定是旁人的一生。」蘇魚大步朝書房走去，得趕批完奏摺，才能去見想見的人。

三更時分。

蘇魚終於能批完奏摺，顧元與花太傅便陪了多久，畢竟是頭一次批奏摺，得常常詢問這二人的建議。

一輕鬆，其他兩人也不例外。

「王妃娘娘，你現在是要去看貴妃了嗎？」花太傅問。

蘇魚點頭。

「正是。」

花太傅麵難，「還請王妃娘娘好好勸一下，貴妃的病，是心結啊。」

他長籲一聲，充滿了無可奈何。

「外祖父放心，我會儘力的。」蘇魚誠懇地道，現在公事做完了，喚一聲外祖父也是理所應當。

拜別顧元與花太傅後，蘇魚立刻去後宮，出乎意料的是，麥原竟在貴妃宮中誦經唸佛，四周明晃晃地點著一排排燭火，貴妃邊的宮人也自發地在周圍跪坐哀悼。

見著，麥原終於鬆了一口氣，「王妃娘娘，您來了。」

「麥原公公，您怎麼在此？」蘇魚扶了他一把，頓覺麥原蒼老極了，脊骨佝僂，瘦得剩一把骨頭了。

「是貴妃娘娘，想強撐著病為陛下誦經，陛下生前最喜貴妃，從不忍吃一點苦頭，老奴怎麼能看著貴妃胡來，便代替貴妃，在此誦經，好讓裡間的貴妃心安，病快些好起來。」

「不過您現在回來了，貴妃見著您，想必也會高興的。」

「外麵天快亮了，母妃應當還在睡夢中罷？我悄悄進去看一眼。」蘇魚道。

貴妃原是花，捧著養著的那個人忽然沒了，的打擊，恐怕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心病還須心藥醫，可貴妃的心病，該怎麼治？

蘇魚心中想著，悄悄推開裡殿的門，下一刻，臉大變，顧不上掩飾腳步聲，疾步跑進殿，大喊：「母妃！」

火炭布在殿的蔽，殿溫暖如春，貴妃穿著白的寢，卻吊在了大梁下，一孤零零的白綾奪去了的氣息。

蘇魚到人時，發現貴妃的軀早已冰冷，臉青白，猶有淚痕，卻著一安詳的死氣。蘇魚的腳底，忍不住冒出汩汩寒氣，直竄的天靈蓋。

貴妃……也去了。

聽見靜的麥原一眾宮人見著這副景，麥原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毫無往日侍總管的威嚴。

「娘娘……娘娘為何這麼想不開……這一去，讓在外趕不及回來的殿下怎麼得了？」

貴妃邊的老人隻留了個老嬤嬤，其他伺候已久的老人早已被遣去照料中毒的景含蘇。

眼下大哭不止的，正是這位老嬤嬤，其餘宮人或紅著眼，或捂噎。

蘇魚小心地將貴妃的放好，眼角餘瞄到了一抹紅。

側頭去，卻見梳妝臺上疊放著一件火紅的嫁，嫁底下，似乎著一封信。

蘇魚走過去，將那封信出來，是貴妃的絕筆信。

「本想換上這嫁，但病軀有心無力，我離不開他，又怕他泉下孤單，便去陪他，跟他團聚，長風與魚兒勿大悲傷。」

「這嫁……這嫁是娘娘剛宮時親手的，還是陛下看著一針一線的，當時娘娘做不了皇後，陛下便與娘娘悄悄像民間夫妻那樣，穿著紅嫁拜了天地，我的娘娘，您怎麼這麼想不開。」老嬤嬤悲從中來，拍著大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