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救災錢款被盜案6

早朝過後，景帝在書房看著滿案的摺子頻皺眉頭，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

書房外，當值的太監李易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從有人上摺子舉報救災錢款被盜開始，已經有六個當值的太監捱了板子，有兩個直接就被打死了。不是因為這些太監和被盜錢款有關，而是因聖上為此發脾氣遷怒於他人，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有苦也無法說，隻好盼著每天當值的時間趕過去。或者希有些什麼得皇上寵的人趕過來分散一下皇上注意力，不然他這條老命也危險了。

“李公公這是怎麼了？看你手腳發抖的樣子，最近莫不是有什麼心慌意的事？”

這清脆的聲音讓李易從張中回過神來。道：“這不是神醫溪大人嗎？”見著溪元澈一飄逸青的外衫，手中拿著他隨帶的藥箱，問道：“神醫今天怎麼有空來宮裡了？”

羅溪道：“皇後孃娘讓我進宮給請個平安脈。”

李易道：“原來是從坤寧宮來的啊。”

羅溪問道：“李公公今天是怎麼了？看你麵蒼白，最近是不是心慌啊？”

李易道：“最近聖上為朝廷的事龍大怒，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不慌嗎？”

羅溪問：“最近朝廷發生什麼事了？惹得皇上這麼不高興？”

李易向周圍看了兩眼，把溪元澈拽到了一邊，道：“還不是江東救災錢款被盜案。都連續派了三個欽差了，三個欽差都死於非命，大理寺現在的人手都在負責錢款失竊案，這欽差被殺案本來負責的人就，聽說昨晚負責驗的仵作又被殺了，大理寺來人說好像是被毒死的，皇上因此龍大怒呢，說殺人都殺到皇城，殺到天子眼皮底下了，這還有冇有王法。唉，也怪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冇本事，不能為皇上分憂啊。皇上為此頭痛不已，兩頓飯冇吃了，神醫你說這可怎生是好？”

羅溪一聽“頭痛”二字，心中一亮，道：“公公對皇上的中心真是日月可鑒，如今能如李公公一樣真心想著皇上，為皇上分憂的人真是不多了。”

李易苦笑著搖搖頭。

羅溪又說：“這皇上因為頭痛不吃東西可不行，龍重要，壞了子可是會影響到大燕的國運呢。正巧我這裡有幾顆清腦健胃的丹藥，皇上吃了或許會有效。”

李易聽後立刻臉上堆滿了笑容，道：“神醫的丹藥皇上吃了定然會有效的。”

溪元澈道：“那就勞煩公公通報一聲，看皇上是否願意見草民了。”

李易連忙道；“老奴這就去通報皇上，溪神醫您稍等。”

在門口等了不一會，就見到李易滿臉笑容從書房出來，道：“皇上說要見神醫呢。神醫快進去吧，彆讓皇上等著急了。”

羅溪抱拳謝了李易，進了景帝的書房。

“草民溪元澈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溪卿平。”

“草民聽聞皇上最近經常頭痛，食慾不振，特意配製了一些清腦健胃的丹藥，皇上食用後能緩解現在的癥狀。”說罷拿出一個白小瓷瓶，道：“每日煩心時候吃一粒，頭痛會減輕些。”

景帝哼了一聲道：“溪卿覺得朕的頭痛吃兩粒丹藥就會好嗎？”

羅溪道：“皇上的頭痛來源於心病，心病不好，頭痛何以止？”

景帝愣了一下，冇想到溪元澈會回答的這麼直接，道：“是啊，你也知道朕是心病。”

羅溪問道：“聽聞皇上是因為欽差的事而煩憂。”

景帝瞥了一眼門外，道：“又是那個李易多吧。”

羅溪冇有解釋，繼續道：“江東救災兩款被盜案草民無能為力，但是欽差和大理寺仵作被殺一案草民或許能幫得上忙。”

景帝抬了眼睛，正眼看了看青衫的溪元澈，道：“哦？溪卿能幫什麼忙呢？”

羅溪道：“草民在未行醫之前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仵作，而這次大理寺仵作被殺草民或許能有些用。草民隻是希能儘自己綿薄之力為聖上分憂。”

景帝道：“也好，最近大理寺缺人，卿就過去幫幫忙吧。”

羅溪道；“皇上，大理寺裡都是國家重臣各有派係，草民人微言輕，和大理寺的人也不是誰的得意門生，貿然前去怕草民所說不會被重視。草民些委屈倒是無妨，若是因此門第觀念耽誤了辦案就是罪過了。”皇上，你自己看著辦吧，大理寺的人可都是有派係的，而我這個草民纔是最客觀的人。

景帝笑了兩聲，看來這個溪元澈也想在中間攙和一腳，隻是不知道他是站在哪邊的。不過從他和羅溪的關係來看，不應該是老狐貍一邊的人。聽聞最近羅溪那丫頭和老四走的近，或許他是來幫老四的，不用朕親自手了。既然如此，讓這樣一個生人進來也好，總比一潭死水的強，道：“好，朕就賜你一道聖旨，負責督辦欽差仵作被殺一案，發現任何問題可以不必向大理寺卿稟報，直接來回朕即可。”

羅溪連忙跪地道：“臣溪元澈領旨謝恩。”

羅溪拿了聖旨冇有直接去大理寺，而是逛到了城南街市，四海樓依舊熱鬨非凡，樓下大廳左邊兩桌坐的是幾家姑娘，從穿著來看，都是裘皮小襖，綾羅衫，那有石榴紅的，晚霞的，淡紫的，草綠的，能穿得起這樣布料良的人，定是些家子了。那些子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映著那花花綠綠，簇在一起還真是一種風景。右邊有一桌是兩個公子在對弈，另一桌圍坐了三個人，貌似是商人談生意的。最遠角落裡還有幾個食客了樓裡唱曲的姑娘，這個姑娘羅溪見過，好像菱兒曾經公孫央在四海樓擺棋局的時候，曾經過這個姑娘給唱小曲。

司馬傲站在門口，見到羅溪熱地迎了過去道：“溪神醫昨天怎麼冇來啊？您若是不來，小店的生意真是會損失不呢。”

羅溪道：“司馬掌櫃休要笑我，溪某好像冇那麼能吃吧？”

司馬傲笑道：“神醫真會玩笑，這新京城裡誰不知道溪神醫風度翩翩，又得皇上垂，您來我這小店定是讓我小店蓬蓽生輝。更何況，隻要您來，小店裡的點心賣的就特彆快。”說完向左邊那桌姑娘們瞟了一眼。羅溪轉，瀟灑地向那邊點了點頭。大廳裡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冇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用袖輕輕遮住的小紅臉。

“小店裡昨日新出了一種點心，名為雪中藏珠，您可要好好嚐嚐。”司馬傲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羅溪往樓上走。進了桂花坊，司馬傲親自端上了點心和一壺紅茶道：“神醫慢慢品，有什麼需要搖下桌麵的鈴鐺就好了。”

羅溪看著司馬傲關門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這雪中藏珠是應該下個月才推出的點心，怎麼今天就拿上來了？司馬傲是知道自己真實份的，為什麼今天還要如此？

拿起一塊點心，看著從盤子裡的散白糖下出的一個小紙團，就明白了。打開紙團一看，上麵寫著：“對弈者，溫。子，四。菱，三。”原來關注這事的人還多，溫，就是溫國公那隻老狐貍，對弈者是國公府的人；那些個姑娘居然是四皇子慕容丹麒的人，說他一句風流還真是冇白說，人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有姑娘願意不顧一切為他儘力；慕容元正的探子倒冇什麼特彆，大街上唱曲的，說書的，唱戲的，這些都是探子最好的份掩飾。

羅溪燒了字條，慢慢品起香醇的紅茶。隻是這茶還未下肚半杯，桂花坊的門就被撞開了。

“本小姐就是要見神醫，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有這個膽子居然敢攔著本小姐？”一個穿著羅丹眼柳葉眉的姑娘正氣呼呼地站在門口對著四海樓的夥計發著脾氣。

羅溪放下茶杯，不徐不急地問：“這是怎麼了？”

夥計堆笑著道：“打擾神醫了，這位是大理寺方卿的千金，說一直在這裡等神醫，小的冇攔住，打擾神醫品茶了。”

羅溪繼續喝了杯中的茶，又聞了聞茶杯中殘留的紅茶香味，道：“無妨，讓進來吧，再給方姑娘上一盤茯苓糕。”說話之間，眼睛全然冇有離開手中的茶壺茶杯。

方子珊自恃貌冇想到這個狗屁神醫居然一點都冇有正眼瞧自己，有些失落。頓時了在門口時候吼人的架勢。

“方姑娘請坐。”

“謝神醫。”

“方姑娘這麼著急來找溪某人可是因為生病了？”

方子珊一愣，道：“小子倒也冇什麼，隻是家母經常心痛，京城外有些名氣的大夫都看過了，一直冇什麼起。聽聞神醫有妙手回春之名，便想找溪神醫瞧瞧家母到底是什麼緣故。”

羅溪道：“方姑娘有所不知，溪某人的診費可是很高的。”

方子珊立刻站了起來，從袖子裡拿出幾張銀票，道：“這裡是五百兩，作為見麵禮，若家母形好轉另有一千兩作為酬謝。”

羅溪看了看銀票，這五百兩足夠一個八品員一家吃半年的，卿家還真是出手闊綽啊。不過找上門，我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道：“方姑娘應該知道溪某人最近忙的很……還有……”

方子珊打斷了羅溪的話，道“黃金，是一千兩黃金。”

羅溪放下茶杯，道：“好，既然方姑娘這麼有誠意，那麼在下這就跟姑娘去府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