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發布會結束, 還要打掃收拾場地，葉湞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再收拾吧。”

林文珺準備了慶功宴, 邀請一起去, 婉拒道：“今天實在不行, 等明天我們談合作的時候, 我請你吃飯吧。”

看著大家離開, 把關燈鎖門的事給畫廊員工, 自己背上包走出去。

司機已經在門外等, 看見出來, 下車替打開車門：“太太。”

“等很久了吧。”葉湞微笑著點點頭，坐上車，今天的心好極了, 已經開始策劃推百年巾進臺灣的百貨公司。

像今天這樣的發布會, 如果能在臺灣也開一場，一定會火的。

甚至開始在心裡設想地點，最好是自己酒店, 酒店的層高夠高, 還能架燈, 許多發布會都是在自己家的酒店裡開的。

葉湞知道, 什麼也沒有，林文珺能信任，把臺灣代理簽給，其實有一半是看在人麵上。

越是這樣，越想做好。

司機老何頻頻在後視鏡中看向葉湞, 他笑著說：“太太今天心真好。”

葉湞從鏡子裡看了眼自己的臉, 自己都沒發現, 一直在笑：“是，今天的發布會非常功。”

直到走進家門，葉湞的心都很好，周元柏早早就在等媽媽，他一看見媽媽就衝過來：“媽咪。”

爸爸在家，他隻敢輕聲，要不然爸爸就會說媽媽把他養得像隻小貓咪。

“你今天練琴怎麼樣啊？”家裡有一間琴房，老師請到家裡來教鋼琴小提琴，周元柏對小提琴本不興趣，也沒有認真練習。

他搖搖頭，媽媽不在家，老師就向爸爸反應況，周元柏被罵了一頓。

他抱著媽媽的腰：“媽咪，我不想拉小提琴了。”

小提琴是爸爸要他學的，周元柏本不喜歡，剛開始練習，琴弓在老師的手裡異常聽話，在他手裡，就像拉鋸。

葉湞他頭：“媽媽會跟爸爸說的，好嗎？”

周元柏點點頭，他聽說今天江寧會去參加發布會，他也很想去的，但老師是爸爸找來的，他不敢開口。

“姐姐回來了嗎？”葉湞問。

“嗯。”如果不是姐姐打斷了爸爸，他肯定要被罰站了。

葉湞回房間換了服，到廚房拿準備好的點心送給丈夫，這段時間周華雄一直不舒服，緒也隨著大起大落，他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他一看見妻子就皺眉頭：“元柏的小提琴怎麼一點進步也沒有？你真的有在盯著他練習嗎？”

葉湞把水果羹端到手邊：“元柏不喜歡小提琴，沒有興趣學得自然就慢一點。”

“他喜歡什麼？又不喜歡武又不喜歡音樂，他就是被你給寵壞的！”周華雄說完這幾話，眉頭又皺了起來，覺得口發悶，聞到水果羹的味道就不舒服。

“拿走，我不吃這些。”

“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不能老這麼拖著。”葉湞說了許多回，但周華雄都沒放在心上，這可不是他的格。

他總是有些什麼不舒服，就立刻去看醫生的。

還老是埋怨海市沒有好的私立醫院和私人醫生，但這次他一直都沒提去看病的事。

周華雄聽到說這個，臉稍好了一些，還對笑：“不用，我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腸胃不舒服，已經吩咐了廚師，做些對胃好的食。”

葉湞這才緩和下來：“你平時真的彆太辛苦了，多休息休息，跟孩子們出去走走。”

周華雄“嗯”一聲，葉湞看他心又好轉了，提起發布會的事：“今天百年發布會真是與眾不同，我想簽下百年的臺灣總代理，你覺得怎麼樣？”

周華雄又“嗯”一聲，他坐在沙發上，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

葉湞推一推丈夫：“你有沒有在我說話？”

“這裡的生意差不多穩定了，我想暫時回臺北。”周華雄突然這麼說，“而且元柏在這裡讀書，還是不行，我想送他去國。”

葉湞臉上笑容消失，周華雄果然沒聽說話，而且這麼重要的變，他決定好了，才告訴。

“可是……可是元柏花很大的力氣才學會寫簡字，用拚音，兩邊的教育程度也不一樣……”

元柏很喜歡上學，元芷一開始排斥這裡的學校，漸漸也跟同學們玩在一起了，還計劃著十八歲的生日。

怎麼這麼突然就要回去？

周華雄不想多說：“我已經決定了，陳書會替孩子們聯係學校，你剛剛說什麼了？”

葉湞沒有說話，要是現在把簽臺灣總代理的事說出來，周華雄就會以這個為借口，搖搖頭：“沒什麼，今天的發布會功的。”

站起來下樓，走進繼的房間：“元芷，你爸爸剛剛跟我說，他有計劃要回臺北，你知道嗎？”

“為什麼？”周元芷驚訝問道。

也不知道，葉湞搖頭：“我剛剛才聽說的，我們還在商量。”

繼的眼裡就流著不相信，家裡的大小事，從來沒有商量一說，全是爸爸決定。

葉湞無法直視繼的目，點點頭：“我告訴你一聲，你心裡有個準備，也許爸爸會問你想不想留下來。”

“他才不會問！”周元芷說完就趕給要好的同學打電話，拿起聽筒的時候說，“那我提前過十八歲的生意總可以吧？”

十八歲要辦派對，要用家裡的大房子。

“可以。”

周元芷撇撇，小聲說：“你答應了也沒用。”

葉湞已經習慣了繼青春期的這些小脾氣，走出去，替兒關上門，再走進兒子的房間，看見兒子正在拚火車，他已經拚了很久了。

除了軌道還有山石樹木，火車會鑽過山，達到終點。

“等我拚完了火車，能不能請江寧來看？”這是他第一次，獨立完這麼大的模型拚裝，山石樹，全是他自己塗的。

第一次開，他想請江寧來看。

葉湞點點頭，到花園裡給林文珺打電話，電話一通，對麵傳來笑聲，大家都在慶祝，聽見有人說：“再開一瓶酒。”

林文珺從吵鬨的地方走到安靜角落：“怎麼？你有空來了嗎？”

葉湞沒說話，林文珺好像覺出什麼，問：“是代理的事有什麼變化嗎？”

葉湞握著手機在花園裡踱步，回頭看那華屋中亮起的燈，回過頭來，背著，眼睛著前方黑暗：“沒有變化，明天十點，我準時到你的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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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