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林文珺一時怔住, 第一反應就是把陳姐留住!
陳姐要走,就得再找新的住家保姆,要重新開始磨合, 大家就算了, 有什麼小細節不到位, 總可以忍耐。
圓圓怎麼辦?圓圓從小到大, 都是陳姐帶著睡覺的。
一開始是圓圓要喝夜, 陳姐帶著睡, 才能保證林文珺的睡眠。後來不吃夜了, 也睡習慣了, 平時要媽媽,睡覺的時候自己就去找陳姐了。
實話實說,江燁出差十天半個月, 那家裡也一點問題都沒有。陳姐要是離開個三四天, 林文珺就覺得吃力了。
陳姐的兒子,在海市讀大學,平時兒子住在學校宿舍, 當住家保姆。隻有過幾年那幾天, 才能跟兒子聚一聚。
在海市長租了一間房, 但兒子住校住家, 乾付房租太不劃算了。
於是就把那一間屋租出去,租給外來務工的同鄉,過年同鄉要回家,們母子正好在小屋裡團圓。
陳姐一周休息一天,那一天會燒幾個好菜, 換一服, 帶著菜去學校看兒子。
林文珺還送了陳姐幾服, 隻有在去兒子學校的時候才會換上,有一次還喜滋滋的告訴林文珺,說兒子談了。
談了,那開銷就大了,陳姐發愁的事也更多,冬天的時候還給跟楊霞學織圍巾,給兒子的朋友織了一條。
偶爾也會跟楊霞歎,等兒子開始上班了,也就能歇一歇了。
每年過年陳姐放假之前會和楊霞包好餃子餛飩,準備好半品的菜,林文珺在家隻要簡單弄一下就能吃。
可林文珺還是覺得忙不過來,家裡四個人,要換洗的服堆山,圓圓的服還要單獨洗,飯也要單獨做。
春節放假,企事業單位是七天,保潔阿姨們跟農民工進城的時間差不多,都得過了十五才開工,這兩周裡林文珺忙得團團轉。
圓圓馬上就要讀兒園了,江寧住在這裡學校就遠了,後麵那三個月螃蟹上市,現在剛進宣傳期。
這個時候陳姐絕不能走!
“林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陳姐自己知道,林文珺給的工資是提過的,原來是帶嬰兒,圓圓早就離嬰兒期了,但錢沒過,等於變相加了工資的。
江家的工作環境又輕鬆,男主人出去打拚事業,家裡還有鐘點工買菜,平時還有楊霞替分擔。
兒子跟朋友談了一年多了,以後是要準備結婚的,要結婚就要買房子辦喜酒。
兒子的朋友是本地人,方父母本來就挑剔他們的家庭,知道是乾家政的,臉都難看許多,總得趁著能乾,拚一個落腳的地方出來!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林文珺看看時間,是真的來不及了,“這樣吧陳姐,我現在要去公司,我們回來再聊。”
陳姐點點頭:“哎。”
接過圓圓,抱著圓圓上樓,看見圓圓的房間門口還裝了兒護欄,把圓圓放下來,把護欄關上了。
圓圓在房間裡溜達了圈,想找姐姐,走到房門口,被護欄欄住,兩隻手握著欄桿,努力想把臉出去,大聲嚷嚷:“姐姐!”
江寧正在書房呢,二樓敞開的小客廳就是書房,不是中規中矩的那種書房,一排矮書架,一排高書架,方便拿取,地板上還鋪了張席子,放了幾個大墊。
可以躺在地上看書,也可以靠在墊子上看書,比周元柏家的還要好呢~
“姐姐!姐姐”
“來了來了來了啦!”江寧把自己從書裡“拔”出來,幾步跑到圓圓房間,蹲下來看著圓圓哈哈大笑,手指頭過欄桿隙妹妹小臉,“你是被妖關起來的葫蘆娃嗎?”
抬頭問:“陳阿姨,為什麼要把妹妹關起來啊?”
陳姐從衛生間裡出來:“妹妹太小了,萬一從樓梯上滾下去呢?”
江寧懂了,但圓圓被關著又好可憐,於是講:“那我們一起去樓下玩吧。”客廳裡也有一個角落,放著圓圓的玩和圖畫書,有些書已經被撕壞了一個角。
江寧很機靈的把自己喜歡的那些,放在書架的高,正好是可以拿到,但圓圓拿不到的地方。
下麵兩排就隻放圓圓自己的玩和書。
“好啊。”陳姐牽著圓圓,慢慢走下樓梯,讓江寧跟妹妹一起玩,去給鐘點工開門,這附近菜場在哪兒,乾洗店小超市,全都得一件一件清楚。
陳姐想好了,就算要走,也得把這裡的事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再走,才不枉費林總對這麼好。
林文珺開車到公司,大家都知道今天林總搬家,都問:“林總,這麼快就搬好啦?”
他們馬上也要搬,搬到畫廊去。
林總剛宣布的時候,小張笑得合不攏:“真的啊?我們真的去這麼有腔調的地方上班啊?”那他以後再也不羨慕進出陸家大樓的同學了。
“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嗎?”這個辦公樓正準備談續租,對方要加租金,林文珺本來是準備要加的,不加租金就要挪窩,找地方裝修都太影響工作了。
現在正好,大家找個休息日,全部挪過去。
林文珺笑了笑:“搬好了。”得想想,怎麼把陳姐留下來。
每天上班,跟陳姐接的時間並不長,楊霞是跟相時間最長的,兩人相得也很好,說不定楊霞會知道陳姐為什麼要走。
不是林文珺自大,但確實覺得,在雇傭關係這方麵,自己已經做得很完善了。
加錢確實能非常簡單的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林文珺想從本上,把這種“患”排除!如果不是陳姐,生完圓圓本沒可能這麼順利的回歸工作。
要是遇上像鐘雪家裡那種育兒嫂,工作一定會被打的。
林文珺打了個電話給楊霞,楊霞接起來聽見是的聲音就說:“老板娘,是不是要我過去?我現在就過去。”
去年年底主提出不要“專車”了,自己坐公車上班!
以前楊霞沒勇氣出門,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小菜場,行不便,總覺得彆人的眼神都盯在腳上。
但慢慢就不一樣了,自己有工作能賺錢,還有社保,也學著打扮起來,總不能進了城,有了工作,眼睛還盯著那一畝三分地吧。
跟陳姐一起推孩子出門,買小商店裡的服,那件穿了多年的棗紅外套,終於被淘汰了,還畫了一點口紅。
就是小店裡賣的那種,學老板娘的樣子,薄薄拍一點,氣都好了。
本來就年輕,隻是不收拾看著才老相,現在每天背包上班,再遠的地方坐著公車也敢去了!
這個暑假把兒子接來了,還想帶兒子去人民廣場,看放鴿子呢。
“不是,你今天就安心在家吧,明天也讓小佟給你指指路。”林文珺想了想說,“最近陳姐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
楊霞愣了,陳姐家裡沒什麼事啊,認真想了想,還是搖頭:“沒聽說有什麼事,就是兒子快畢業了,想等兒子拍畢業照那天跟我調休。”
楊霞這兩個月裡,做一休一,兒子小偉好不容易上來了,要帶孩子到玩一玩看一看,佟建還答應兒子,帶他去錦江樂園呢。
“好,我知道了。”
林文珺明白了,陳姐在考慮兒子的終大事。
知道本問題出在哪裡,就有解決的辦法。
晚上公司加班,下班回到家,從花園裡看進去,寧寧和圓圓正坐在客廳電視機前,江燁買了臺大電視。
還有畫中畫,江寧一下可以看兩個頭,新奇極了。
一邊看晚間新聞,一邊放著的電視劇。
林文珺敲敲玻璃,江寧一回頭看見媽媽回來,跑過去替打開門,告訴說:“媽媽,新聞上說,這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電視新聞拍攝了抗洪專題,解放軍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往水裡跳,江寧坐在電視機前吸鼻子,眼圈都紅了。
大水一衝,房子一下就被衝走了,山石樹橋,一下就消失在洪水裡。
江寧悄悄抹眼淚,看著電視還摟住妹妹。
“怕。”圓圓說,把頭扭過來,靠在姐姐胳膊上,又害怕又看。
林文珺放下包,今天才剛接到電話,社會捐款,這才想起來,上輩子江燁的公司這種事就沒斷過。
最後到底多用在救災上,那還真不好說。
但捐還是要捐的,連小朋友們都捐了,江寧打算捐一百塊,三個月的零花錢呢。
林文珺走到廚房,陳姐正在做魚丸,黑魚買回來挑乾淨刺,打泥做丸子,這種魚丸,寧寧和圓圓都吃。
“陳姐,你願不願意在我公司職。”
陳姐一時反應不過來,是跟楊霞一樣?
“跟楊霞的況不一樣,隻是掛靠。”楊霞自己金,到手的錢了,但以後的保障有了。
“有了正式工作,你就能跟銀行貸款,可以給你兒子在海市安家落戶了。”
“當然了,現在房子大了,你工作也更多了,工資也再往上提一提。”
陳姐說不出話來,本來就不願意走,剛要說話,圓圓跑進來,一把抱住陳姐的,又手去扯媽媽的服:“回家家!”
以為是來作客的,到睡覺的時間了,要回家睡覺。
“這裡就是家呀。”林文珺把兒抱起來,陳姐還滿手魚麵呢。
“不是!不是家!”圓圓大聲否認,看大家本不想要回家的樣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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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氣運之子的親妹妹》by煙波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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