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點點頭,然後帶著南香就去了正屋,有吳媽媽帶的丫鬟和青竹幾個,倒是不擔心。
青院還是第一次這麼鬨鬧,整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慢慢歇下去,穀竹饅頭大汗的進正屋來,“奴婢打了水把屋子拭兩遍,就能進去了,要不是奴婢看著屋子裡一點點變化,乍一見,還以為進了大姑娘們的屋子呢。”
穀竹眸底那燦爛的樣子,擺明瞭是很滿意這樣的變化,錦雲笑笑不語,端起茶水輕啜。
兩刻鐘後,張媽媽纔來請錦雲道,“姑娘,臥室已經收拾妥當了,正屋也要換上新擺設,您回屋子吧。”
錦雲擱下茶盞,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下襬,就回自己的臥室了,青石的地板上鋪了牡丹紅地毯,珠簾換了碧玉滕花的,風吹過,一陣珠玉相撞的清脆聲,還有牆壁上掛的仕圖,甚至連屏風也換了三折傲雪寒梅圖,月映梅花,人挑燈。
還有高架幾上,對稱的放著百合盆栽,還有悉的小榻和梳妝檯,甚至是床和被褥都換新的了,整間屋子幾乎找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
穀竹還在那裡彎腰拭小榻,然後把竹蓆鋪上,在鋪一層綢,然後回頭看著錦雲,“姑娘,你瞧這屋子怎麼樣?”
錦雲不大關心這些,反而問道,“嫁和藥材什麼都冇被人收走吧?”
穀竹忙回道,“難能啊,那些都在小間裡收著,都冇,張媽媽冇許們進去,拿了兩個大箱子,是奴婢和珠雲收拾的,屋子裡隻要能換的全都換了。”
穀竹話才說完,外麵又是一陣鬨鬧,“都小心點兒,那些盆栽都給我挪走,花盆擱著著掉瓷的都給我換新的,還有廚房的桌子,還有那些落葉,也給掃了,破壞的窗戶都得修,下午來喜字。”
南香在一旁鼓,“這麼勞師眾做什麼,又住不了幾天,非得鬨得姑娘出嫁前還住不安心,怕冇麵子,乾嘛不直接去大姑娘出嫁……。”
青竹推攘了南香一眼,“這裡總歸是姑娘住了許久的地方,去大姑娘屋子裡出嫁算什麼回事,我倒寧願累點兒,好歹是自己的屋子不是?也就今兒一天了,明兒就該有人上門送添妝了。”
錦雲坐在小榻上,拿了本書瞅著,渾然不外麵的影響。
因為這一折騰,青院大變樣,錦雲的午飯也整整推遲了大半個時辰,吃過午飯後,吳媽媽的人就全部撤了。
錦雲打算瞇會兒眼,結果蘇錦惜卻來了,站在珠簾外,手撥弄著那碧玉珠簾,一肚子酸味兒,“要不是我記得來二姐姐這兒的路,隻怕都要以為走錯了門了。”
錦雲起相迎,笑道,“東西雖然都換了新的,可惜卻不是給我看的。”
錦雲這般說,蘇錦惜鬆了手,眸底的羨慕也褪去了,的確,若是真心給用,大可十天半個月前就送來了,甚至更早,堂堂嫡也隻有再出嫁前才到這份尊貴,想起錦雲之前的屋子,樸素的連的一半都不到,蘇錦惜笑道,“等你嫁進祁國公府了大,哪裡還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喜歡什麼大可自己置辦。”
錦雲請坐下,南香泡了新茶上來,這些招呼客人用的茶用品全部嶄新,蘇錦惜喝了兩口,“是君子袍呢,好茶。”
錦雲挑眉不語,蘇錦惜呷茶兩口,然後擱下道,“二姐姐可知道爹為了何事了大夫人和四妹妹半個月的足?”
錦雲端茶的手滯住,疑的眸子看著蘇錦惜,“爹了大夫人和四妹妹的足嗎?”
蘇錦惜扯了下角,這青院還真是偏僻,這麼大的訊息竟然都不知道,不過也是才知道的,大夫人半個月未踏出院子半步,昨兒孫夫人急匆匆上門來,二姨娘因為有事去找大夫人,才聽到大夫人出不了門被右相足的訊息,孫夫人是氣急敗壞的回府的,大夫人在屋子裡砸東西,二姨娘不敢打擾,便回去了。
蘇錦惜約能猜到點,想來探探錦雲口風,冇想到錦雲竟然不知道,十有**是因為免死金牌的事被爹足了,對於這事,蘇錦惜心裡是高興的,不過,今天瞧見蘇錦容給老夫人請安了,應該是放出來了。
蘇錦惜讓丫鬟把東西送上,錦雲瞧見一架繡著白頭翁的小屏風,小巧玲瓏,趣味橫生,錦雲抬眸,“這是?”
蘇錦惜拿帕子抿了下瓣,“二姐姐忘記了麼,你可是要出嫁的人了,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要送你添妝了,我繡藝一般,二姐姐可彆嫌棄。”
錦雲臉微微紅,還真冇往添妝上麵想,忙道謝,蘇錦惜又合著白頭翁說了好些吉利話,什麼富貴白頭,正說著呢,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珠簾嘩啦一下被人砸開,“三姐姐來的可真是早!”
蘇錦惜回頭就瞧見蘇錦容滿臉怒氣的進來,眸底微寒,這是不敢數落二姐姐,故意拿開刀呢,蘇錦惜起行禮,“四妹妹說的哪裡話,我住的地方離二姐姐近,來早些是肯定的,四妹妹也是來送添妝的嗎?”
蘇錦容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丫鬟把盒子送上,蘇錦容往桌子上一磕,“這是我最喜歡的玉簪,送給二姐姐做添妝,祝二姐姐和二姐夫早生貴子,富貴綿延。”
蘇錦容那一磕,可是很重,不像是在送東西,倒更像是表達滿腔的怒氣一般,幾個丫鬟站在一旁,互相凝,難不四姑娘被老爺足與姑娘有關?姑娘什麼都冇做過啊!
不想來大可以不來,冇人稀罕的添妝,南香鼓著上前倒茶,錦雲打開錦盒,裡麵是一隻蝴蝶型玉簪,玉質倒是剔玲瓏,隻是最喜歡的,錦雲還真的想笑,這簪子說是最討厭的纔對吧,這簪子原是在老夫人手裡的,蘇錦容求了好久,老夫人纔給,結果被蘇嵐清鄙夷了好久,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玉簪子呢,原來是這個,上回老夫人讓自己挑,連多看一眼都冇有,然後就說眼觀不大高,老夫人梳妝盒裡的頭飾不知多,竟喜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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