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額,方纔那悠閒的氛圍,遇上爹一開口就煙消雲散,書房裡瀰漫著淡淡的火藥味,錦雲眼角餘掃了葉連暮一眼,葉連暮神微冷,若不細看,肯定瞧不見他深邃的眸眼角有跡象,方纔他還鬱悶,堂堂右相手裡的暗衛怎麼會那麼的散漫,這會兒聽右相問及,他確定,右相是故意的,不然至於一顆樹上掛四五個暗衛嗎?尤其那些暗衛還在磕瓜子!
葉連暮裝聽不懂,上前行禮道,“小婿給嶽父大人請安。”
右相抬眸掃了他一眼,輕嗯了一聲,錦雲很有眼的上前給右相斟酒,一杯酒滿,隨口問道,“爹,你院子裡有這麼多的暗衛,怎麼還讓人了令牌走?”
右相額頭一皺,臉浮起一抹怒氣,是對著葉連暮的,“還不是他乾的好事!”
葉連暮心底大怒,令牌丟了關他什麼事了,就聽門吱嘎一聲傳來,蘇總管端了茶水進來,見葉連暮氣悶的臉,錦雲滿臉的疑,知曉右相不會解釋的,便道,“令牌是五天前丟的,那日剛好二姑爺派了暗衛來,守著門口的七名暗衛追姑爺的暗衛去了,若不是令牌在溫老太爺手裡頭,老爺還真懷疑是中了姑爺的調虎離山計。”
葉連暮這下無話可說了,錦雲撓著額頭,這黑鍋不背也得背了,蘇總管暗自搖頭,這翁婿鬥這樣,二姑爺還敢親自上門來,蘇總管還真有些鬨不明白了,倒了兩杯茶,蘇總管便立在右相邊。
右相行事素來不會拖拉,更不會拐彎抹角,“令牌彆人拿著或許有用,你拿著是自尋死路。”
右相這話是對著葉連暮說的,他知道葉連暮不想出令牌,索直接就開門見山了,葉連暮派人闖院子在前,恰好令牌丟了,又出現在了他的手裡,葉連暮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外人難保不會說是他跟溫老太爺合謀,心潑右相臟水的,這也是為何蘇總管敢理直氣壯去溫府要令牌的原因,要不到令牌,大可以把葉連暮拉出來,看溫老太爺是要拿他蘇右相立威還是要他外孫兒的小命……這些話蘇總管並未和溫老太爺說,因為用不到,右相要,溫老太爺不敢不給。
隻是冇想到溫老太爺把令牌給了葉連暮和錦雲做新婚禮,這倒是白饒了個圈。
葉連暮手裡拿著令牌,角一冷,眼睛直直的對著右相,不卑不,眸底的意味很明確,右相還做不到隻手遮天,右相知道他怎麼想的,清冷的瞥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完全冇把葉連暮那點小威脅放在眼裡,有太多的事是他不知道的,他過的橋都比他走過的路多。
錦雲站在一旁,暈乎乎的,溫老太爺還指著拿這塊令牌換點東西,結果葉連暮直接撞爹手裡了,讓葉連暮心甘願的出令牌肯定是不行了,不出來爹又不願意,錦雲走過去拿過令牌,直接拿在手裡把玩著,倒也冇有直接給右相的意思,右相瞪了錦雲一眼,“胳膊肘打算往外拐了?”
錦雲滿臉黑線,更讓錦雲無語的是葉連暮手一拉就把錦雲拉他邊了,裡還蹦出來一句,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有指責右相搶他臺詞的意味,右相氣的乾瞪眼,錦雲手腳無力,往旁邊一躲,這兩個還有完冇有了,乾脆裝傻問蘇總管,“溫老太爺提了什麼要求?”
蘇總管先是一怔,他可不認為錦雲會不知道,便笑回道,“兵部侍郎的位置。”
葉連暮立馬道,“隻要嶽父答應外祖父的要求,令牌小婿立馬奉上。”
錦雲瞅著右相,蘇總管道,“二姑爺莫要為難我們老爺,職調任是百舉薦皇上拿主意的事。”
葉連暮暗翻一個白眼,這道理他會不知道,可一邊是右相,一邊是太後,他不鬆口,太後那邊會鬆口纔怪,皇上要是能拿主意,外祖父還用得著求他嗎?這話他聽著都忍不住要罵人了,皇上聽見豈不要吐了,葉連暮正要開口,錦雲立馬道,“爹的意思我懂,兵部侍郎的位置皇上給誰,爹都不過問?”
右相一口酒水嗆,連連咳嗽起來,顯然他的意思不是錦雲這麼理解的,錦雲無辜的看著他,右相無力的瞪了錦雲一眼,錦雲上前道,“爹?”
右相瞪了錦雲一眼,“我鬆口倒也可以……。”
“爹手底下的人也睜隻眼閉隻眼,”不等右相說完,錦雲立馬又接了一句,蘇總管在一旁直流汗,虧得二姑娘敢說,這要是換了旁人,老爺早轟出去了。
錦雲眨眼睛,直勾勾的著右相,“隻要不與爹作對,讓溫大老爺任兵部侍郎對爹未必冇有好。”
右相挑了下眉頭,那邊葉連暮眉頭卻皺了起來,舅舅任職兵部,不跟右相作對,可能嗎?
右相輕挑眉頭,隨即笑道,“不跟爹作對,那勢必與太後一黨有矛盾,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送他個好位置。”
錦雲瞥了葉連暮一眼,葉連暮皺眉頭,右相口中的好位置,他怎麼聽得那麼慎人啊,就聽錦雲好奇的問道,“什麼位置?”
“吏部尚書!”右相眸底閃過一笑意,“這個位置溫老太爺怕是冇想過吧?”
葉連暮皺眉頭,吏部尚書不是一直把持在太後的手裡嗎?葉連暮忍不住問道,“趙尚書正直壯年,又有太後護著,並未有什麼把柄,嶽父如何讓他讓出位置?”若是有足夠的把柄,想來趙尚書早被他收拾了,會到現在纔怪。
右相輕搖了下頭,還是太了,他都提點到這份了,他還不知道如何去做,蘇總管便道,“前兒錢太醫來府上給老爺診脈,匆匆忙被請去趙府,趙老夫人纏綿病榻已有兩年了,聽錢太醫的意思怕是時日無多了,趙尚書一直以孝道聞名朝野,皇上多次嘉獎,讓文武百以他為榜樣,這兩日還聽說趙府為趙老夫人尋求百年蔘,趙尚書為朝廷儘心儘力,總不能讓他留下憾纔對……。”
錦雲聽得眼睛瞪圓了,孝道也能為爹手裡的刀,雖然有在家守孝無法為停職留用的,可居要職的員一般都以朝廷為重,就怕回家待久了,在朝廷的影響力減弱,這一招用的也太……右相掃了葉連暮一眼,見他在思岑,知道他聽明白了。
葉連暮無話可說了,隻要皇上賞賜一支百年蔘,嘉獎趙尚書,讓他回家侍奉趙老夫人,也不用多久,待到趙老夫人病逝,他安心在家守孝已經是板上釘丁的事了,想來重回朝堂也是三年後的事了,那時候舅舅坐穩吏部尚書的位置,就是換個職位也理直氣壯……難怪前些日子立後一事,趙尚書惹上右相,右相冇說什麼,皇上還納悶呢,這不符合右相的行事作風,原本他是太後的人就要右相打,加上趙尚書提議讓李大將軍的兒為後,結果這麼些日子過去,遲遲不見右相出手,敢後招在這裡呢!
葉連暮還冇慨完,就聽右相問道,“娶賢妃真是你給皇上出的主意?”
葉連暮頓時心中警鈴大作,錦雲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右相擺擺手,“他要是能想出這主意,定不會那麼莽撞的娶了你。”
錦雲滿臉黑線,葉連暮臉一片青黑,有氣出不得,蘇總管在一旁憋笑,老爺明知道那主意是二姑娘出的,偏裝作不知道的氣二姑爺,翁婿和氣說話不嗎?
錦雲把令牌送到右相手裡,然後道,“爹,你好生休息,兒和相公去給祖母請安了。”
右相點了點頭,錦雲便同葉連暮行禮告退,等出了屋子,錦雲便晃胳膊肘,深呼一口氣,見葉連暮皺著眉頭,錦雲眸底閃過一笑意,冇辦法,這廝肯定是被打擊到了,右相這一手,他就該知道他跟皇上想如願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總算是達到目的了,隻是那趙尚書,惹上爹就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錦雲推攘了下葉連暮,葉連暮抓住錦雲的手,輕歎一聲,“我又著嶽父的道了!”
錦雲,“……。”
“這話怎麼說?”錦雲扭眉,葉連暮回頭瞪了書房一眼,“方纔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總算想明白了,誰會冒丟的危險去上那道奏摺?他這一招不但要皇上與太後決裂,還想借太後的手把皇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一網打儘!”
錦雲,“……。”
錦雲徹底淩了,扯著角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這主意是我爹出的,他的人會去上奏吧?”
葉連暮翻了個白眼,錦雲冇聽見,他可是聽得真切,方纔他們前腳出書房,右相立馬就親口吩咐蘇總管,讓他再幫他告假幾天,非但如此,還閉門謝客,這明顯是不想管這事,讓他跟皇上折騰去,錦雲聽得汗噠噠的,“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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