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有些悻悻的離開了兵部衙門,他倒沒有自信一定能逃的過兵部的追捕,或者說沒必要賭一把,去參加武選頂多挨頓打,真要逃了說不定就得掉腦袋。
隻要腦子沒有被驢踢了就知道該怎麼選,唐寧也是樂天派,很快就恢復了元氣,跟慶伯嘟囔道:“慶伯,咱們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這剛到了京裡就要參加武選,肯定挨頓好打,唉,但願別傷著臉,要不然就不好討媳婦了!”
慶伯笑嗬嗬道:“爺也不用垂頭喪氣,說不定遇到的都是權貴人家的草包呢!”
唐寧聽了眼前一亮,第一想到的竟然是紅。隨即就暗淡了下去,也不是每個草包都像腦子被驢踢了一樣,會來參加武選。況且像紅那樣的門第,也本就不用來參加武選,但凡有點本事早就被捧上天了。
唐寧也不想慶伯太過擔心,所以就撂開了這些,笑著拍拍肚子道:“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慶伯,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再尋個地方先住下再說。”
兩人駕著陳舊的馬車漸漸離開了皇城兒,這裡是帝都最繁華的地方,唐寧也沒想著在這裡吃東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裡貴的很。
一直到了偏僻一點的外城,爺倆才尋了個麵攤坐了下來,唐寧問道:“這臊子麵怎麼賣的?”
“誠惠十五文,叟無欺!”麵湯老闆高聲道。
唐寧聽了不倒吸一口涼氣,還真夠貴的!青木鎮一碗臊子麵才四文錢,這裡竟要十五文,京都居果然大不易啊!
雖然貴是貴了點,但是真香啊!爺倆也壞了,再加上估計也很難找到更便宜的了,所以就要了兩碗臊子麵坐了下來。
兩人吸溜吸溜吃的正歡的時候,對麵來了三四個人,一華服向這邊走來。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中間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小攤竟然走了進來。
見到這幾個一華服的中年人坐到了自己鄰邊桌上,唐寧掃了一眼心裡不嘆,有錢人怪癖還真多,竟然還來吃小攤。
不過這畢竟不管自己的事,唐寧埋頭吃麪,卻沒有注意到慶伯的眼神微凝。
華服中年人了麵之後倒是一直都在打量著唐寧,唐寧開始也不在意,但是吃了幾口麵之後發現對方一直都在打量他,不眉頭微皺。
遇到陌生人打量幾眼也是常有的事,但是這樣一直盯著打量就有失禮貌了。
華服中年人也覺察到了,開口笑道:“年郎莫惱,我通相麵之,見小郎君相貌堂堂,有大富大貴之相,所以多看了幾眼,還勿怪!”
這年頭連騙子都穿的這麼好了嗎?看來騙人還真是個發財的門路,唐寧想都沒想直接就將這華服中年人當做了騙子。
不過唐寧心裡還是有些疑,畢竟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個有錢人。這華服中年人不會是吃麪的時間都不願閑著,想法做一單買賣吧?
唐寧原本不願搭理的,但是想到自己都知道他是騙子了,怎麼可能上當,所以笑道:“哦?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大富大貴之相,不知道中年大叔你還能看出什麼來?”
中年大叔?華服中年人聽了不角微,笑道:“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
唐寧笑著嘆道:“大叔算的真準,一碗臊子麵都要十幾文錢,京都居大不易啊,像我這樣的鄉下窮苦年可吃不起幾頓!不過是鄉佬進城見見世麵罷了!”
唐寧說的十分淒苦,意思很明顯,你就不用在我上費工夫了,因為我本沒錢。
華服中年人聽了目微凝,沉默了片刻道:“年郎你不用如此低沉,我說過,你有大富大貴之相,來日必然貴不可言!”
唐寧聽了微怔,這人說的竟然如此肯定,彷彿他說的就是理所當然,這是,戲了?而且戲不淺啊!
唐寧自然是不信的,他在京裡舉目無親,更無舊識,唯一認識的貴人就是鎮遠大將軍的掌上明珠。之所以認識人家是因為給人家姑娘秀氣的鼻子結結實實來了一拳,你說我在京裡會大富大貴?鬼纔信呢!
唐寧刺溜刺溜吃了口麵,這才笑道:“大叔你似乎對自己的相麵之很自信啊?大叔要不你看看我是從哪兒來的唄?”
中年大叔沒有桌上的麵,極有興趣的笑道:“嗯,你是從西麵來的!”
唐寧聽了微微一驚,難不自己還沒有京的時候就被人盯住了?不是,京都居已經不易到如此程度了嗎?連自己這樣的窮酸年被都早早盯住了下套,看來騙子也不容易啊,競爭如此激烈!
這時唐寧和慶伯都吃完了麵,唐寧取出錢袋,一麵數著錢一麵笑道:“我說大叔,你算的不準啊!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大富大貴之相,我隻知道再過半個月我就要有之災了!”
半個月後就是武選了,華服中年人笑道:“半個月後你就不會覺得京都居大不易了!”
這不是是咒自己被打死吧?唐寧心裡有憤憤這人烏,不過你們人多你們有理。
唐寧笑道:“半個月後我就離京了,一碗十五文錢,雖然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麵,但卻是貴了些!還是早些離京的好!”
說完之後,唐寧將三十文錢放在了桌子上,朝老闆道:“老闆,三十文錢放桌子上了,你數數!”
老闆正忙著呢,抬頭看了一眼桌子笑道:“不用數,不用數,信得過的!”
唐寧和慶伯駕著陳舊的馬車離去了,華服中年人著陳舊的馬車漸漸消失在夜幕裡,低頭著對麵桌子上的整整齊齊的三十文錢,神十分落寞。
隻見他長嘆一聲起來到了桌子旁,出帶著翠綠玉扳指的手指開始撿桌子上的錢,一枚一枚,撿的十分認真,就像剛剛唐寧數錢一樣認真。
“哎,這位客人,您這是乾什麼?”老闆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兩忙走了過來。
華服中年人聽了不為所,跟在他邊的幾人中的一位領頭攔住了老闆,手一翻手掌裡已經出現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他將銀子放到了老闆的手上,淡淡道:“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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