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邱瑾還真有種度日如年的覺,當年房前都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馮兄啊馮兄,你可千萬別把我拒之門外啊,要是唐寧那廝真的宮捅到皇帝那裡去,那就等著大皇子的怒火吧。
就在邱瑾忐忑的祈禱著的時候,家丁終於回來了,躬道:“邱大人,裡麵請!”
邱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是隨即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因為接下來他該如何勸說馮軒呢,這還是個難題啊。
心裡正在思索的邱瑾突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去書房的路。馮軒的書房他經常去,也算是門路了。
走來走去竟然去了院,邱瑾吃驚道:“你怎麼帶我來院了?”
家丁恭敬道:“這是老爺吩咐的,老爺就在院。”
看來確實是吩咐過,因為這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任何人,顯然府裡的眷都可以躲起來了。
一直到了上房纔看到有丫鬟侍立,邱瑾目不斜視的跟著進了室,然後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馮軒。
隻見馮軒臉上滿了膏藥,隻穿著裡躺在床上,邊還有丫鬟端著湯藥。
邱瑾吃驚道:“馮兄,你,你這是怎麼了?”
馮軒巍巍的出手來,有氣無力道:“邱老弟,你來了?”
旁邊的丫鬟吃力將馮軒扶了起來,馮軒有氣無力道:“唉,讓邱老弟見笑了!”
邱瑾關切道:“馮兄,你沒事吧?有沒有請太醫?”
馮軒嘆道:“唉,我哪有臉麵請太醫啊!請了個郎中,郎中說我心火難去,要我好好臥床休養。想我已年過半百,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好轉的那一天。”
邱瑾連忙道:“馮兄不要這樣喪氣,馮兄老當益壯,一定會安然無事的。朝廷還需要馮兄這樣的能臣呢!”
馮軒有氣無力道:“能臣什麼?我是沒臉再回去了!”
邱瑾連忙勸道:“哎,馮兄何出此言。那唐寧就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連錦衛指揮使都無緣無故的砍殺了,可見此人之狂悖無禮。”
“馮兄能大煞唐寧的威風,隻會到同僚和百姓的景仰,又豈會有人笑話馮兄?”
聽到這話馮軒臉好轉了不,有氣無力道:“邱老弟說的也是,若是不殺殺這廝的威風,這廝還真會變得無法無天了。”
“隻是,唉,原本我是想著為殿下出口氣來著,沒想到最後竟然功敗垂,不過,我舍了我這老骨頭也沒讓唐寧那廝好過。”
說完這話,馮軒目炯炯的看著邱瑾,意思很明顯,勞資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為了大皇子,大皇子總得記住勞資的功勞纔是。
邱瑾自然也明白馮軒的話外之音,隻是這事把大皇子氣的桌子都掀了,有個屁的功勞?這拍馬屁拍到馬上去了。
邱瑾斟酌道:“我也不瞞馮兄,唐寧最後撂下了狠話,要將這事捅到乾清宮,殿下知道了之後十分重視。”
“覺得唐寧這個瘋子一定會說到做到。當然,咱們不會真怕了他!不過,若是真被他捅到了乾清宮,殿下就顯得有些被了。”
馮軒咂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大皇子這是嫌他惹事啊!馮軒的臉立即變得很難看。
如今他丟人丟到家了,若是還被大皇子嫌棄,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見到馮軒沉默不語,邱瑾著頭皮道:“所以大皇子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安住唐寧,讓這事平穩的度過去,等日後再收拾那廝。”
馮軒心裡突然冒出了一種不好的預,啞聲道:“怎麼安唐寧?”
邱瑾乾咳道:“將南山大營的餉銀補發下去,這樣的話唐寧就沒有理由鬧到乾清宮了,就算是他鬧到乾清宮,殿下也有話說。”
似乎明白了邱瑾今日登門的意圖,但是馮軒還是抱著最後一期道:“怎麼補發餉銀?”
邱瑾目低垂,不好意思看馮軒的眼睛,吶吶:“這還要請馮兄出門,強撐病前往戶部衙門。”
剛被唐寧指著鼻子罵,罵到吐昏厥,結果轉眼就要去給南山大營補發餉銀。
原本就仍然憤不已的馮軒簡直到了連擊,不止到了唐寧的淩辱,甚至他後的大皇子竟然還要將他退出去再次淩辱一次。
馮軒的子抖起來,斷斷續續道:“我,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馮軒脖子一梗,竟是歪倒在了丫鬟的上。
邱瑾倒是也能理解他心裡的覺,隻是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大殿下代的。
他知道馮軒並沒有真的暈過去,而且他也知道馮軒並沒有真的病的下不了床。
因為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馮軒說話有氣無力,但是後麵心急的時候倒是中氣十足。
而且邱瑾也認出來了馮軒臉上的膏藥,那是慈世堂的膏藥,專老寒,他經常,倒是頭一回見有人在臉上。
所以他斷定這一切都是假的,當然他也沒有必要揭穿。邱瑾嘆道:“哎呀馮兄,你怎麼能暈過去呢!這事兒很重要,對殿下的影響很大。”
“如今殿下形勢一片大好,眼看功在即,不能讓這事影響到殿下。若不然你我豈不都是罪人?”
“雖然對於馮兄來說有些艱難,但是隻要擺平了這事,殿下一定會念及馮兄的功勞。事已至此,馮兄還是好好思量一番。”
邱瑾說完這些,嘆息一聲便由家丁領著告辭而去。既然馮軒都裝暈了,那他也沒法在繼續勸下去了。
他說了這些話希馮軒能夠聽進去,接下來他會切關注馮軒的靜,若是馮軒仍然沒有去衙門的話,那他就該再想別的辦法了。
待邱瑾走了之後,馮軒立即從丫鬟的上爬了起來,將臉上的膏藥狠狠的揭下來摔在了地上,怒聲道:“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罵的唐寧還是邱瑾還是大皇子,罵完之後的馮軒猶自息著,臉上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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