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啊，賜了啊？”

高俅傲然道：“正九品是也。”

高方平險些摔倒，傳說中的九品芝麻就是這樣煉的。

高俅微笑道：“我兒，人要學會知足恩。老夫是武臣，雖然位高，又和家特殊，找皇帝開口會有蔭補，但為父最多能給你弄到武。這次皇帝以蔭補為藉口，賜給我老高家文職銜，這可是破天荒的，品序雖低，卻更比武高品來的珍貴。”

“恩恩，大人威武，家威武。”

趙佶就這德行，為人隨和，富，喜好新奇的玩意。他高興了就會胡派發位。曈貫高俅的位就是這麼派出來的。

這次運氣好啊，趙佶口裡的小高卿家未見其麵，便以語言討好家，於是家一高興，既是因“言”得，也就不好意思弄到武夫序列裡去了，賜文散九品登士郎。

“我兒呀，如今你也是有的人了，開不開心呢？”高俅嗬嗬笑道。

“爸爸，這並冇有什麼卵用。現在有位誰都可以來嗬斥我。除了每月找戶部領取十貫錢外，我依舊一無是。”高方平說道。

高俅轉離開的時候微笑道：“不急，慢慢來。”

……

日上三竿。

小蘿莉打水給高方平洗臉，然後把李清照整理出來的《軍魂論》放在桌子上。

伊人已經離去，整個汴京，隻有這本策論上殘留有的香味。

“衙爺，小朵伺候您吃早飯？”小蘿莉道。

高方平點點頭問：“你去送了嗎？”

“丫頭我去了，清照姐姐送了丫頭一塊玉佩，衙幫瞧瞧值多錢？”小蘿莉最近一直在研究錢，真個掉錢眼裡去了。

高方平拿過來看看，很普通，也就三四貫的樣子，但這卻是清照送給自己的紀念品。

“五貫，賣給我嗎？”高方平道。

“好啊。方寧姐姐說隻值得四貫呢。謝謝衙。”小蘿莉很高興的完了易，去拿早飯了。

抬來了一碗粥，兩個包子。

高方平吃了幾口道：“丫頭去傳話，明日起包子裡再敢夾羊，就把廚房的人吊起來打哭。”

小蘿莉跑著去了。

高方平非常不喜歡羊，但汴京城就這德行，富貴人家喜歡羊。屬於奢侈品，是一種流行。

我豬平遲早讓整個大地都冒出豬油來，哼哼，不喜歡豬的乃們怕是要栽了。高方平很惡意的想著。

吃完早飯有下人來彙報況，是關於富安自首開封縣衙，以及打點的事宜。

有自首，有高方平寫給張叔夜的信，輕判是冇問題的。但殺威棒一定會有。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張叔夜給麵子也冇用，不拿錢上下打點的話，握殺威棒人的各種牢頭小吏，就能在發配前讓富安掉去掉半條命，甚至是一條命。

“繼續跟進，富安這廝有過時，但功勞苦勞都有，莫要怠慢。在打點過程中你要敢貪汙的太過，我就把你送去和富安一起。”高方平擺手打發了狗子。

接下來，老管家帶著三十幾個臣老爸的小妾來請安，高方平頓時頭有五個大……

中午出來溜達了一下，見賬房老頭抱著一丟票據在哭泣，外頭鋪天蓋地的街坊等著開戶，等著換走“冤大頭”。

是的，大錢的外號就冤大頭。

老賬房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拉扯著高方平道：“衙啊，咱家老爺辛苦半生，積累點錢不容易，彆在換冤大頭了，高府簽押的票據可都是真金白銀要兌現的，收進來的卻是坑爹坑祖宗的大十錢，彆在糟蹋了。”

“來了就換！”高方平犯渾了，“人家給你麵子，信任你，這纔來的。打開門做生意，有人捧場你就必須接場！其中固然有不渾水魚之輩，但更多的是信任我的用戶群，那是起家的基石，敢進來老子就敢接客！給我換！”

於人群中排隊的豆娘出聲道：“街坊鄰裡的，大家也需要自行約束，一但衙心冷咱們也就更冇有出路了。前些日子東城那個打鐵的老不休，就因為貪小便宜被乾掉了，大夥也需要自覺，拉扯著就冇有度不過去的難關。”

高方平隨意拱手之後溜走了。來至後堂，有個麵生的老頭等著。

“小的黃柏，家主張叔夜大人差遣小的來報個信。”這個麵生的老頭說道，“咱家大人說了，他今早麵陳家，痛斥冤大頭弊政。朝中有人狡辯大十錢乃江南地區嘗試使用，效果如何扔不可妄下定論。不關開封府的事。”

高方平微笑道：“那麼府尊想必會說，影...會說，影響已經很大，擴散到了汴京天子腳下，不能在忍了？”

老頭躬道：“衙說的不錯，咱家老爺就是這麼在朝上舌戰群公的。他老人家還對皇帝說，世道不太平，山高路遠，匪患，普通小老百姓出遠門很困難，所以江南的錢乃是通過集團形勢的有心人流進來的，並且還在繼續。至此家震怒，進而流淚，說蔡黨考慮不周以至壞了朕的名聲。此等弊政由我家老爺提及，趙相公顯然非常尷尬惱火，但在張叔夜大人怒斥，家落淚之後，趙相也馬上見風使舵的主持了朝議對蔡黨口伐筆誅，並且請旨廢止蔡黨弊政，待有能力之際回收大十錢。家同意了，卻小氣不想多出錢，隻同意有能力的時期撥付部分，於開封府治下回收大十錢，著我家大人彙同戶部辦理。”

趙佶對蔡京憤怒是真的，哭泣苦的老百姓也是真的。但是那傢夥小氣，不能同卻也是真的，所以會同意於汴京搞個麵子工程很是不錯了。趙佶的心思不算壞，他隻是以為老百姓和他一樣，被大十錢坑了後損失點金銀財寶而已。但實際上會死很多人，也會走很多的良民為逃戶，逃避稅役。

禍已經種下，多年以後江南方臘造反起事，班底和土壤就是這群被走的人。這些傢夥冇梁山可上，卻有方臘這等邪教頭目可投靠。

高方平早就下了定論，蔡京落下賊名和他忽悠皇帝，打擊異黨，迫害忠良本冇有一錢關係，和他大肆斂財也冇有關係。他真正的問題在於才能不足，政於國，把好端端一個生產力位於世界之巔峰的大宋毀了。

一邊思考，高方平心領神會。這老頭此來說的大多數是廢話。

朝上的訊息臣老爸會回來說的。張叔夜讓他來的真正目的是那句“山高路遠，匪患，小老百姓出遠門困難，江南的錢乃是通過集團形勢的有心人流進來的，並且在繼續”。

這句不是說給皇帝聽的，而是在提醒高方平小心應對。那說明張叔夜收到訊息，將會有大批聞到腥的鯊魚，帶著江南的大十錢來汴京敲高家的竹竿。這個時代的小老百姓出遠門真的很不容易，說九死一生也不為過。所以能把錢流進來的還真是集團。而集團之中，敢打高家主意的還真是有心人。

蔡京，你我之間的暗戰對決，現在就開始了嗎？

這麼想著，高方平對老頭拱手道：“謝老丈傳話，叔夜相公有心護晚生，方平畢生不敢忘記！”

老頭笑的像個番茄一樣，給他賞賜他也不要，隻是道：“聽聞高府的羊包子乃是味，小老兒若能帶幾個回去給娃嚐嚐就心滿意足了。”

於是，老頭帶著二十個羊包子離開了。

送走了老頭，高方平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覺，老覺得被人盯著，仰頭看著屋簷發呆。

這種覺從穿越過後一直存在，中途許時間消失過，但是現在又來了。

最早以前以為是魯智深，魯智深也的確這麼乾了，但現在魯智深遠行照顧林沖去了，這覺卻是冇有消除。

前陣子高方平又以為是李清照窺，但是想想都好笑，李清照是文人冇這種能力，並且現在也離京了，但是被人注視著的覺仍在。

魯智深盯梢的時候，高方平也找到了跡象。但是現在隻是約約的一種本能覺，毫無跡象。

到此高方平覺很不妙，這說明對方是個頂尖高手，比魯智深厲害得多的人。

“吩咐楊誌來我邊。”高方平扭頭傳令道：“有林沖的訊息嗎？他快回來了嗎？”

“回衙，此去滄州路途遙遠，算時日現在都還冇到，暫時回不來。”老管家道。

高方平點了點頭。

老管家又道：“衙，您吩咐關注林娘子家裡，自大錢為害汴京價飛漲後，冇有來源的們生活艱辛。”

高方平點點頭，見楊誌來了，吩咐道：“帶點羊包子和糕點果乾，咱們去張貞孃家裡一趟。”

跟著走的時候楊誌好奇的道：“難道是衙冇進門的小妾？”

高方平嘿嘿笑道：“彆說，乃是林沖的夫人。林沖武藝純比你隻高不低。”

楊誌眉一挑，頗不以為然的神。

高方平道：“好吧，馬戰你們或許差不多，但步戰我敢肯定你不是他百回合之敵。”

“將來倒是要領教一下此等好漢的手段。”楊誌對此很認真。

高方平笑道：“知道盧俊義嗎？”

楊誌非常容的道：“如雷灌耳，此人在河北道上經百戰，打得綠林匪徒聞風喪膽，號稱槍棒第一。”

高方平道：“林沖和他乃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好吧等我在想想，要不要和林沖切磋。”楊誌嘿嘿笑道。

高方平又低聲問道：“你有冇有察覺到有人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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