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呢?”方錦程打了個嗬欠往樓上看,沒看到老爺子“剛才那警衛員來乾嘛的?”
方太太道:“幫你爸拿了幾件服帶過去,已經立秋了,天涼了。”
“這麼說他一時半會不回來了?”方錦程說著就忍不住雀躍起來:“這好,您讓芬姨多做點好吃的,我見天回來吃飯!”
方太太略有些嗔怪道:“這孩子。”
芬姐也從廚房出來道:“可以吃飯了,不要耽誤上班的時間。”
“走,吃飯去。”在蘇楠的背上拍了一掌,恍恍惚惚的人似乎被突然拍醒了一般,跟著他的腳步往廚房去了。
早餐不算太盛,隻是普通的家常餐飯,五穀雜糧為主,牛蛋為輔。
用了早餐,方錦程送人去警局,自己再回學校。
出了小區沿著主乾道直線向前,遇到高架直接上去,一打方向盤,匯早高峰的車流當中。
蘇楠蹙眉看看窗外,又看看他道:“這路不對吧?”
方家來過幾回了,幾條近路也走過,但現在這路顯然不是。
“送你回家睡覺。”
蘇楠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後者看看,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妥協。
不過他越想越不對,琢磨來琢磨去,一打方向盤又換了一個方向。
蘇楠冷嗤他道:“怎麼又換了?”
“得,小爺多管閑事了。”方錦程道:“我送你回派出所去。”
蘇楠道:“別啊,你不也是關心我嗎,不想讓我太勞,不想讓我熬夜加班,你可是一番好心呢。”
“你得了吧你,我一轉你就跑派出所去,我何必呢,還不如直接把你送去。”
蘇楠笑了:“你知道就好。”
方錦程道:“警花姐姐,我不生你氣,夫妻之間,要的不就是互相包容和諒嗎?”
“你懂的倒多……”
“既然我懂這麼多,那你不我?”
蘇楠把頭扭到了一邊,那邊方錦程還在鍥而不捨的問:“是不是被小爺迷的神魂顛倒?這個可以有,我是你老公嘛,沒什麼可害臊的,你說是不是?”
蘇楠道:“你的臉皮還可以再厚點嗎?”
“可以啊。”
“……”
回派出所,當務之急就繼續調查薑波的失蹤案,不過也不知道是在家裡休養太久生鐘沒轉過來的原因,還是現在的況確實大不如前,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
一群人勸說還沒恢復好,讓回去休息,不肯。
最後還是所長出麵才把人說了,不過蘇楠表示回去先睡一下午,過來值晚班。
拗不過,便也隻能如此了。
所以方錦程放學後一個電話打過來,興致的說晚上一起去外麵吃個飯。
蘇楠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道:“謝謝你醒我,我要去上夜班了。”
年輕人這暴脾氣上來忍不住要摔手機了:“你能不能先不要這麼拚?在家等著我,桌子我都訂好了。”
“不等了,”蘇楠道:“你跟別人去吧。”
“跟別人?跟誰?”
“你朋友不多著嗎?隨便一個不就行了。”
“你在吃醋?”
“你想多了。”
蘇楠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急匆匆洗漱了一番直奔派出所而去。
方錦程坐在車裡傻眼了,他盯著電話看了又看,直到確信再一次的結束通話了自己的電話之後,用力捶打了方向盤一下,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蘇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如果上夜班的話,就能直接避免和方錦程正麵相見。
他白天上學,晚上回來,正好自己晚上上班,白天回家睡覺。
但是上了幾天夜班之後就有點吃不消了,果然在養病期間的生鐘已經很難再改變了。
晚上工作的效率已經大不如從前,但是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不管怎麼著也得做完這一個星期吧。
結果剛下定決心要打起神來,派出所外麵停了一輛警車。
蘇楠出個腦袋往外看,看到徐子瑞正從車上下來。
徐子瑞沒穿製服,健步向辦公室的方向走來。
蘇楠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剛吃過晚飯,還不到八點。
一進辦公室一群人就跟他打招呼:“徐隊。”
徐子瑞一一點頭應答,推開了蘇楠的獨立小辦公室。
略有些尷尬道:“徐師兄,你怎麼來了?”
“有個任務,順便到你這裡來看看。”
“嗯,看出來了,你,你穿著便。”蘇楠趕招呼他坐下,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徐子瑞一邊對著蘇楠說道:“我不坐了,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蘇楠一愣:“有事?”
“上頭有個任務,讓我去跟蹤一個人,白天好像被他給察覺了,晚上你能不能跟我假裝過去?”
蘇楠的腦容量瞬間有點不夠用了,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徐子瑞不是一個擅長開玩笑的人,哪怕是講笑話也總是一張麵無表的臉,說的一本正經,一臉認證。
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可以嗎?”徐子瑞問道:“跟我假裝,應該不會太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點點頭:“我去換一下服,晚上去什麼地方?”
“夜總會。”
夜總會……
又忍不住腦補了一下自己當初在酒吧濃妝艷抹的樣子,好不好看不知道,不過收獲了不搭訕。
想將自己好看的一麵展示在異麵前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不過,那種打扮顯然並不是一個好孩所應該去做的。
似乎是看出的猶豫,徐子瑞再次說道:“不用刻意裝扮,平常態就好。”
“啊?好,我去換一件服。”言罷趕換服去了。
徐子瑞沒有開來時的警車,而是租了一輛白起亞,徑直就開車上路了。
蘇楠第一次覺得和徐子瑞獨一個空間有點尷尬了,然而卻又不知道是為什麼。
“薑波的案子,你們有頭緒了嗎?”蘇楠打破沉默。
後者一邊開車一邊低低嘆了口氣,眉頭鎖:“這個案子恐怕不是大學生失蹤那麼簡單,包括薑波的父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監控如此全麵的A市消失,可見其背後的力量不容小覷。”、
“我也這麼認為,最近我們在排查車庫車主的一些可疑況。”
“市局的案子積了不,如果這個案子一直止步不前的話,可能就要就此擱置了,希你能理解。”
“師兄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明白的。”
徐子瑞扭頭看一眼,又繼續說道:“薑波的父母畢竟是傷害你的兇手,我比任何人都希能盡快將他們繩之以法。”
蘇楠道:“我知道的師兄,你不用過意不去,就好像我父母的失蹤案,毫無頭緒又能怎麼辦……”
父母的失蹤案……大學生失蹤案……
看似兩個毫無牽扯,並且相隔十年的案子卻有著一個最大的共同點——毫無頭緒……
心臟猛的一跳,突然很想將兩個案子全部拿出來對比一下,看看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相似之。
想到方錦程對他說的,還有一些科研學者失蹤,與自己父母職業、學歷、研究方向相似。再加上這斷斷續續的幾起大學生失蹤案,既希這其中有所牽扯,又不希這其中有所牽扯而早日找到失蹤的大學生。
“你臉不太好?不舒服?”徐子瑞過後視鏡看:“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去就近的醫院看看?”
蘇楠趕道:“不不,不用了,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
“你最近一直在躲著我。”
回去要再看一遍薑波和那幾個大學生的檔案,看看他們平時的興趣好,以及所上的課程,包括業餘時間做了些什麼事,都要好好對比一下,找找共同點。
“你果然是在躲著我嗎?為什麼?因為方錦程?”
“啊?”
徐子瑞抿了,專心開車,霓虹從他邊閃過,折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比平常還要沉穩冷靜。
蘇楠尷尬道:“不好意思師兄,我,我剛纔在想案子的事,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
蘇楠傻眼了,不是吧?認識師兄這麼長時間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氣,耍小孩子的脾氣。
不是不說嗎?對付小孩子脾氣,向來有一套,畢竟蘇蘇和蘇賀也不是喝西北分長大的。
“好吧,那就當我沒問。”蘇楠眉眼彎彎的笑道:“什麼時候到?”
“快了”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徐子瑞的臉又難看了幾分。
蘇楠還就不信了,他真的能憋著?
果不其然,沒一會他就沉聲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最近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蘇楠再一次傻眼,早知道他問的是這個問題就不去作死非要刨究底了……
“額……有嗎?”
“之前我說要去接你出院,你拒絕了。”
“因為當時方家的人都在,我怕尷尬……”
“我要去你家探你,你拒絕了。”
“額……方家的人都……”
“方家人,我知道你現在法律上也是方家人,但哪怕我以一個朋友,同事,師兄的份去也不行嗎?”
蘇楠嚥了口唾沫,大腦迅速運轉:“不是不行……我怕……我怕看到你會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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