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陳太給的資料回去,李爺爺已經在等著們了。
下午茶擺在了外麵,遮傘下,微風送爽,老人家坐在椅上,上蓋著毯。
雖然已經瘦到形,顴骨高聳臉頰凹陷,但仍然可以看得出他那一生都不曾彎下的背脊的筆直。
“外公。”方錦程低聲將人醒,後者咧一笑,音略有些沙啞道:“你們回來啦。”
二爺爺指揮傭人依次上了牛點心,一邊笑嗬嗬的說道:“首長剛睡醒,說出來他氣,順便等你們。”
方錦程接過了壺,用斟茶的嫻手法倒出壺裡的牛,一人一杯。
外公蹙眉,很是不滿的端起那牛看了看,又在手上晃了晃,不無惆悵道:“真懷念大碗喝酒大塊吃的日子啊……”
蘇楠一看他心低落趕活躍氣氛道:“牛多好啊!補充蛋白質!補充鈣!還能預防老年人骨質疏鬆!”
方錦程嘆了口氣,亦是頹廢:“真懷念肆無忌憚喝深水*的日子啊……”
“啊咧?”蘇楠下意識的去看老爺子的臉,果不其然,他好像更加惆悵了啊!那是對自己健康狀況的心知肚明,還是對生活的無可奈何?!
趕怒道:“你,你個未年!好好喝你的牛吧!牛能促進發育!”
方錦程嘿嘿一笑,沖意味深長道:“我已經發育好了哦,警花姐姐。”
蘇楠下意識的往他看了一眼,一張臉立刻漲紅,要不是當著老爺子的麵,真的要給這小子來一猴子桃!
外公依舊黯然道:“這酒是,是續命的靈丹妙藥,你們都不懂,連命都沒了,還補充什麼鈣鐵鋅硒維生素啊!”
方錦程點頭附和:“你們都不懂!”
外公沖著寶貝孫子挑起眉梢:“來一盅?”言罷做了一個喝酒的作。
“來一盅!”他也開始迫不及待了:“二爺爺,來瓶酒唄!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不喝酒的男人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外公連連點頭,一臉嚮往道:“不喝酒那就不男人!”
二爺爺隻管笑:“方家在呢。”
一老一一臉期待的看向蘇楠,眼底出小貓一樣祈求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蘇楠從剛才開始就有點要抓狂了,外公要喝酒,這小子不僅不勸阻居然還唯恐天下不的慫恿!
“不能喝,酒不是好東西,為了您二位的著想,還想老老實實喝牛吧!”
“楠楠啊……”外公很是委屈道:“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傷到哪去呢,你說是吧?”
“楠楠啊,”方錦程也跟著道:“小爺好著呢,不怕那個。”
蘇楠瞪他:“你夠了!閉!”
外公不樂意了:“你看看你,惹楠楠生氣了吧?我跟你說,這大病小災都是因為平時不注意,日積月累造的,你可千萬不要跟外公似的,戒不掉!”
方錦程道:“您老人家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榜樣?”
外公嘿嘿笑:“知道。”
蘇楠道:“那還想喝酒嗎?”
“想。”
方錦程也眼的看向蘇楠:“就一盅,媳婦兒?”
蘇楠轉頭對傭人道:“那拿三個酒盅過來。”
傭人手腳麻利的送來三個酒盅,外帶一瓶特供酒。
蘇楠沒去開酒,端了牛給三個酒盅斟滿,自己端起一杯道:“乾杯?”
方錦程不樂意了:“媳婦兒,這可不是酒啊。”
蘇楠微微抿了一口,恍如品嘗酒一般,繼而冷眼看向方錦程道:“不是嗎?”
後者乾咳一聲趕應答:“是,是,好酒!”
言罷一仰頭咕嘟一聲灌了下去,好像那酒極烈,還做了一個難看的表,很是稽。
外公要說話,外孫卻在他耳邊道:“您老人家不想看我被媳婦揍吧?這在我們家,那傢夥,王陛下,說一不二,誰敢反對,哢嚓!”
言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一臉畏懼的看向蘇楠。
蘇楠又好氣又好笑,有那麼可怕嗎?
外公似乎還想說什麼,蘇楠接著問他道:“味兒不對?”
“對……還是不對?”外公問外孫。
外孫趕教他:“對對對!不然王陛下要發飆了!”
“對!”外公趕忙應答,還配合的喝了一口‘酒’,一臉陶醉,好像真的喝到了上等的佳釀。
這邊方錦程給他斟‘酒’,一臉悲愴:“咱倆同病相憐,老媽總是管著您的吃喝,我媳婦總管著我的,來,走一個。”
爺倆杯,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惺惺相惜之。
蘇楠算是明白了,壞人讓給做了,好人都讓方錦程給做了,假裝配合外公讓外公高興,實際上就等著出招呢!
一老一小好像都返老還了一樣,而且外公發現了用酒盅喝牛的樂趣之後真的好像在喝酒一樣,那一個心舒暢,分外滿足啊。
微風習習,吹著大院裡頭的闊葉樹發出嘩嘩聲響,桂花飄香沁人心脾。拋卻所有的不愉快,忘卻那些尚未解決的棘手事件,珍惜眼下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如果能將每一次相伴當是最後一次,人與人之間哪還有那麼多的罅隙和矛盾,剩下的就隻有珍惜和包容。
蘇楠陪著爺倆喝了杯牛,吃了點點心,天已經不早了,傍晚的風有點涼,方錦程推著椅往屋裡走去,卻走在後麵,跟二爺爺說上了話。
“今天過去還算順利?”二爺爺曾經也是鐵骨錚錚的軍人,現在退休之後,眉目之間雖然滿是滄桑,但卻顯得極為溫和,和外公相比了許多戾氣。
“有點不順利,不過也算順利吧。”蘇楠還是有點生氣的,故意找人扮演人販子的角嚇到陳太和樂樂,這能讓很過意不去。
二爺爺道:“讓我猜猜,是因為那場戲嗎?”
蘇楠心底微微一驚:“您知道?難道……”
“那兩個人是這院裡的,我派去幫你們的。”老人家說著還嗬嗬笑了起來:“這個任務他們完的很好,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這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是事在人為,如果總是於被,隻會一事無。”
“二爺爺……我是警察。”是警察,進警校上的第一節課就是什麼是警察,他們的存在是要阻止犯罪事件的發生,而非縱容,亦或者自己去犯罪。
“你的觀念很正確,但錦程做的,也並非就是錯的,其實你們倆倒是可以互補。”
蘇楠一怔,繼而扯著角乾笑道:“您怎麼說的好像我們天生一對一樣……”
“嗬嗬,難道不是嗎?”
蘇楠雙手叉,比出了一個×:“不是,絕對不是!”
怎麼可能跟方錦程是天生一對,雖然對這小子是有點……有點好的吧,但他們倆終究是不適合做夫妻的人。
不過他們在外人眼中真的很般配?這讓有點費解,記得以前曾經翻過蘇蘇的一本雜誌,上麵介紹了何為夫妻相。
一晚上都在打量方錦程,想從他的五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地方,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夫妻相。
直到晚上要睡覺了還在打量方錦程那張俊臉,仍然沒有大的突破。
這小子就是李家和方家最好基因的完載,蘇楠要是長的像他,顯然不會剩到現在。
坐在床上擁著被子,看剛剛沐浴完畢的大帥哥頭發,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犯起了花癡,腦袋裡兩個小人開始打架了。
A說:大家都是年人嘛,既然對方先說要好好做夫妻,那就做夫妻好了,沒必要弄的難堪,而且人家家裡人哪個不當你是親兒媳婦看待!
B說:這怎麼行呢,要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能搖!你能保證自己一直清醒?你能保證自己不會在他的糖炮彈中淪陷?!
A說:淪陷了又怎麼樣!婚姻得兩全,皆大歡喜的事兒!
B冷笑:哼,你能保證他對你這個警察的一時新鮮能持續一輩子?你能保證你倆將來不會有孩子?到時候危機,婚出軌,單親媽媽可不是那麼個當的。
A不樂意了:人家現在年輕嘛,貪玩了一點,過兩年就穩重了。
B說:三歲定終生!
A說:要打架是不是?
蘇楠眼睛一閉,直的躺在了床上,那個惱啊,為什麼時刻保持清醒的小腦瓜一遇到方錦程就混宕機了?
床頭櫃上手機響了起來,迅速抓到手裡一看,是蘇蘇打過來的。
“喂?”
“老姐,沒打擾你和姐夫吧?”蘇蘇這小妮子看來也欠揍了。
“有話快說!”
“這麼急啊?好好好,那我就長話短說!”
“……”
“老姐,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問方錦程:“喂,明天幾點的飛機?”
大男孩想了想到:“吃完午飯再走,估著到A市應該五點左右。”
蘇楠道:“五六點。”
蘇蘇對麵傳來一陣尖:“啊——你倆睡一起了啊!!”
蘇楠咬牙:“沒有!”
“我看你們回去也別分居了吧,家長的問題可是會直接影響孩子健康長的,我和蘇賀還隻是寶寶呢。”
“你倆的長之路本來就不怎麼健康!”
方錦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扔掉手上的巾大步向蘇楠走來。
往後一,大聲沖著蘇蘇吼道:“到底什麼事,說不說?不說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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