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我媳婦兒呢！大周！”把大周的房門拍的震天響。

大周盯著窩頭，瞇著眼睛開門道：“方，您沒事吧？這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方錦程道：“睡什麼睡，我媳婦兒呢？！”

“不是，您找媳婦怎麼還找我這兒了呢？”

“怎麼你在這不見了？”

“合著我就該跟一起不見唄？”大周不免幽怨道：“您消停消停吧，老大可能下樓買早餐去了。”

“這麼早買什麼早餐！”

大週一愣，看看走廊盡頭窗外的天，又看了看屋裡的鬧鐘，還不到五點，再早的早點現在也沒出攤吧？

“壞了，”大周道：“看不出老大竟然是不甘寂寞的人啊，這麼一大早會郎去了啊？”

方錦程一腳將人踹屋裡把門帶上，回自己房間了手機就給蘇楠打電話，通了，等待的不是接聽而是結束通話，當他再一次打過去的時候對方乾脆關機了。

此時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急什麼，蘇楠離開他的懷抱還不到半小時而已。興許去其他房間的廁所洗漱去了？興許突然想起什麼事去派出所了？再或者真如大周說的，會人？買早點？

如果真的隻是這些猜測那倒好了，一種不好的預讓他無法淡定，趕把鞋外套都穿戴好了，拿上手機車鑰匙就往外趕。

大周也已經穿戴好出來了：“老大真不見了？你得讓我瞅一眼！”

他還有些不信，怕就怕這是方錦程的惡作劇，故意逗他玩兒呢，這大冷天的把他從被窩出去換誰誰樂意啊？

招待所的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個通，櫃太小，衛生間也藏不住個人，蘇楠顯然不在這裡。

方錦程道：“趕的！”

兩人飛快下樓，逮著前臺打瞌睡的大媽就問：“看到有人出去了嗎？”

那大媽迷迷糊糊抱怨道：“這乾嗎呀？剛纔是出去一的，你們也要出去？天都還沒亮呢，這麼早出去趕著投胎啊！”

大周道：“那的長什麼樣？”

“穿著個藏藍的呢外套，紮著馬尾，看上去著急的。”

方錦程急了：“你沒問去哪？”

“我說你乾嘛去啊？天還沒亮呢，說朋友，馬上回來，這不，我還等著回來鎖門呢！”

話音落，問話的兩個大男人已經沖出了招待所。

正是黑白替前天最黑的時間，因為早期霜霧的緣故能見度甚至不足一百米，周遭都是黑黢黢霧濛濛的一片，別說找蘇楠了，就是找個過路的人影都困難。

“方，老大說朋友，我怎麼覺著這麼恐怖呢？”

可不是恐怖嗎，這場景隻在恐怖片裡看得到，說的好聽是快要天亮了，說的難聽了實則是半夜三更。

“你跟咱老大住一起這麼久了，有沒有夢遊的病？”

方錦程眉頭收：“你一人民警察還分不清什麼是夢遊？”

大周忍不住鼻頭抱怨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你倆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在這裡沒朋友，唯一認識的人也就是派出所的人了，咱們先去派出所看看。”

派出所離這裡不是很遠，兩人乾脆一路小跑著去了，奈何看門的老大爺和值班民警都表示沒看到蘇楠。

這就怪了，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去哪了，天還沒亮，往哪找去？

方錦程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到不安，他站在原地一不，一顆心卻突突突跳的厲害。常聽人說‘我有一種不會的預’，說不清，道不明，毫無理由，毫無據，但他確實有種不好的預。

這種覺是從蘇楠那天晚上轉離開的時候就有了的，否則他也不會一晚上不睡覺，得知坐著火車去了外地，想方設法的追了過來。

大周還在那打嗬欠，值班民警抱著個電腦睜不開眼睛，他們並不覺得事多嚴重。

蘇楠好歹也是一年人，不管是去乾嘛了，早晚得回來的。之所以沒回來可能因為天太黑，人生地不的找不到地方了，等天亮說不定就回招待所了，不是什麼大事。

方錦程返回招待所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蘇楠沒回來，電話依然打不通，他發了車子，刺目的燈劈開黑暗，他憑借記憶一路開車往柳下村駛去。

到柳下村的時候天尚未大亮，家家戶戶大門閉，路上看不到一個人。車軲轆碾著水泥路麵在薑波家門口剎車停下。

他順著門往裡麵看了看，又左右瞧了瞧。

大霧快要散盡，遠的田野公路已經可以看得清楚了，院子裡的景顯然是無人到訪過。

車上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接通之後調轉車頭回去。

“錦程，起床了嗎？”方靜秋的聲音從對麵傳來：“今天有空的話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最好上午，下午我還有個會議。”

“對不起啊老姐。”他戴上藍芽耳機道：“我在外地呢，今兒趕不回去。”

“外地？”對麵的聲音微微一頓，略有些嗔怒道：“又不聽話了吧？又跟那些混小子出去玩了吧？都是結婚的人了，還這麼貪玩怎麼行。”

方錦程怨聲載道：“我好歹是你弟弟，你起碼給我點信任啊！我陪媳婦兒出差呢！”

“哦？怎麼這麼乖了？”

“馬上要實習了，這段時間學校也沒事，就當出來散心了。”

方靜秋又道：“你對蘇警不要的太，更不要強迫，如果選擇了徐子瑞你也不要惱怒，聽到沒有？”

略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我知道在心裡我比不上那個姓徐的，也沒什麼分量，要是真死了心喜歡姓徐的了我保證不糾纏！”

前提條件是真的能跟徐子瑞好上才行，可隻有他們一天沒離婚就一天不能跟徐子瑞好，他方錦程就可以多糾纏一天。

“嗯，你自己掂量著，盡快回來，有事和你商量。”

“王向都跟我說了，你既然委托他了，不如直接跟他說？”

“你啊，有些事總得接手總得學習的，以後就算不幫襯著我，也能自己過的好一些，將來姐姐要是不行了，還有你這個弟弟不是嗎。”

“什麼不行了啊，盡說些什麼啊！不聽你說這個。”

“不懂了吧，凡事都要留後手，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富貴。”

“好吧，我老姐說的都對，但我現在還有點別的事兒，先不跟你說了，回去找你。”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掛了。”

驅車回派出所第一件事就是問蘇楠回來了沒有，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大周這個時候也真正意義上開始著急起來。

“老大能去哪啊？沒聽說在這裡有認識的人啊。”

方錦程盯著大周看：“你這種豬腦子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我？！”大周張口結舌：“我！我怎麼豬腦子了啊！方您說話得講究事實據！”

他沒好氣道：“跟招待所的阿姨說了很快就回來，你覺得是故意讓阿姨大冷天等著的人？說明是真的有急事需要出去一小會兒！”

大周也急的不行：“那你說能去哪兒？天還沒亮誰會找？”

“你在這兒跟我急赤白臉的！”方錦程道：“趕給我把人找著！這派出所誰負責？”

圍觀二人爭吵的一群人趕做鳥散，就剩下個小吳大眼瞪小眼的跟這兩個人對看。

方錦程一把將人拉過來，拿了紙筆就在上麵畫了起來：“趕派人去你們當地的汽車站，火車站堵著，查人！下發檔案，一會我把蘇楠的照片發你手機上，另外，再加派一些人手沿這條路去找，尤其是路兩邊的小樹林和苞穀地，人煙稀的地方最要！”

小吳結結道：“不是，方警隻是出去了一下而已，您這架勢是找失蹤兒的啊！”

方錦程沒好氣道：“廢話！失蹤的不是你媳婦兒！”

“那，那失蹤二十四小時以上的才能立案啊……”

一把將小吳的領攥了，利用高優勢力他道：“別給我廢話！我媳婦兒要是丟了信不信老子把你這兒平了！”

小吳汗，苦笑說道：“不知您是哪位神仙，還，還能把我們這兒平了？”

大週一個勁的跟他打手勢，眉弄眼的表示不能得罪這個主兒，千萬不要再說了。

方錦程微微瞇了危險的眸子，抬起下道：“那你倒可以試試，現在，趕給我去找人！”

一把將小吳甩開，小吳訕訕賠笑道：“我們這裡事多，人手不足，最近又在做人口普查，一會都得下鄉去呢，暫時騰不出手來啊。”

大周不樂意了：“這不一個個都閑著的嗎！我們老大來替你們乾活了你們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現在人找不著了就推三阻四的？！”

小吳道：“周哥，真沒那麼嚴重，方警也許是迷路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何必這麼興師眾的呢？”

大週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蘇楠雖然是個姑娘，但在所裡卻頂好幾個爺們。可眼下看方錦程這麼著急他也急了起來，沒出事也就罷了，要真出了什麼事，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那不是糟了！

“你們所長過來！”方錦程也懶的跟他廢話：“讓你們所裡能說話能管事的人過來！”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