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波裡往外冒,一雙赤紅的眼睛氣勢非凡的瞪向蘇楠,好像眼前這個人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兩個民警上前要把人攙扶出去,他臨走前還對著蘇楠噴了一口水,多虧徐子瑞眼疾手快把人往後麵拉了一把。
大周看不過了,揮出一拳頭徑直打向了薑波的肚子,讓他又呃的一聲噴出一口唾沫來。
“小子!找事是不是!啊?是不是找事!”
大周又要揮出第二拳,被徐子瑞了抬手抓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先把人送醫。”
蘇楠看著民警帶薑波離去,瞳孔微微收。
大周轉而對蘇楠道:“行了老大,這兒也沒咱什麼事了,咱回吧,你年前不用去所裡報道了吧。”
點點頭,蘇楠道:“其實我對這個薑波還好奇的,你們不好奇嗎?”
“人已經落網了,事的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老大你這點時間都不能等嗎。”
蘇楠道:“不是我不能等,是總覺得這事兒沒了結,心裡頭堵了個疙瘩解不開。”
徐子瑞點頭:“薑波有什麼能耐為走私團夥的頭目?又哪來的人脈資源和經濟資金?而且能讓他平白消失,讓他父母在人海中消失,可見手段也不一般,要說背後沒人,我不信。”
蘇楠和徐子瑞對視了一眼,沖他點點頭:“那我跟大周先回去了,師兄你有什麼突破和進展早點告訴我一聲,不然我整天急得慌。”
“放心,你的脾氣我知道。”
蘇楠吐了一下舌頭,轉而跟大週一起快步出了市局。
外麵的雪還沒化乾凈,被人踩踏出冰來,一路走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大周趕把手排袖子裡:“今天真冷,下雪不冷化雪冷,老大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錦程來接就行了。”
大周嘿嘿笑道:“呦,名字的溜啊,話說你們的喜酒到底辦不辦了?”
蘇楠道:“辦,到時候我把請帖給你們送去,先說好了,不準包紅包,你們知道我脾氣,給了還得還,不夠費勁的。”
“行!馬上要過年了,沒那閑錢給你包紅包,你不說我也很自覺,咱們誰跟誰啊。”
蘇楠沒好氣的踹了大週一腳:“就你自覺。”
大周趕躲開,差點被腳下的冰給倒了:“那我先走了啊老大,您自己個兒小心。”
蘇楠又忽然想到一茬:“李維關在哪裡?”
“我還真不清楚。”
“李維很有可能是薑波背後的人留在A市的眼線,肯定不止他一個,現在把人抓了,打草驚蛇了,後麵的有點難辦……”
大周凍的直跺腳:“難辦也得辦啊,這不是……”
“糟了!”蘇楠猛然醒悟大聲道:“趕帶我去醫院!”
“啥?哪家醫院?”
蘇楠卻二話不說拉著大周就快步向停車場奔去,兩個人一路跑來差點倒。
坐進車裡大周點火,蘇楠已經開始飛快的按起了導航。
離這裡最近的三甲以上醫院,隔著兩條街就有一家,雖然是主治兒科方麵,但咬舌自盡屬於急況,肯定也顧不了那麼多就近就醫了。
“趕去這家兒科醫院!”蘇楠指指螢幕上的地點,大週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老大,去找薑波?這麼著急乾嗎?要不要跟徐隊說一聲?”
蘇楠麵容嚴峻的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先不要驚他,我們先去看看再給他打電話。”
“好。”大週一頭霧水,但執行起命令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兒科醫院的門口果然停著市局的出警車輛,兩位民警陪同薑波來這裡就醫,在離開警局到現在這短短時間,蘇楠猜測薑波應該還在接治療中。
向護士打聽了況之後蘇楠和大周就一路快本想急診,隻見在一間病房,薑波正躺在床上張著,醫生正在給他理裡的傷口,時不時可以聽見他的鬼哭狼嚎。
守在門外的兩個民警跟蘇楠打招呼,客氣的點點頭道:“薑波沒搞什麼事吧?”
“沒有,老實的。”
“也就在局裡能鬧騰,送到醫院了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
大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以為他多麼的英雄好漢呢。”
蘇楠告訴了他們自己此行的來意:“這個城市中,藏份為薑波賣命的肯定不止李維一個,他現在咬破舌頭被送到醫院,我怕是他故意的,也許是為了吸引同夥的出現,拯救他。”
兩位民警彼此對視一眼似乎覺得蘇楠說的有點荒誕:“不至於吧,這又不是電影007,哪還有這麼復雜呢。”
“再說了,人都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要背後真有人,殺人滅口興許會更簡單點,他算個啊。”
蘇楠卻道:“他遠比你們想象的重要得多。”
“好的,我們會嚴加看管,等醫生簽字就帶他回局裡去,您不用擔驚怕了。”
“那就再好不過。”蘇楠點頭又往急診室裡看了看,薑波的傷口理的差不多了,正坐起來。
乾脆轉離開,薑波已經把他父母的死都歸咎在自己的上,就算現在跟薑波於熱中他都未必會相信自己的說辭,何必呢,還不如多一事不如一事。
正要離開,卻聽到其中一位警員大聲嚷嚷道:“你要乾嘛!要乾嘛!”
蘇楠轉頭的瞬間兩位警員已經破門而進了急診室,和大周也趕追了進去。
醫生已經倒在了地上,兩位警員沖進去的時候薑波已經用自己的撞碎了玻璃,毫不猶豫的跳下了窗戶。
民警飛撲過去卻連人的角都沒抓住,還沒進門的蘇楠抓住門框一個急剎車就轉頭向樓梯口跑去。
腦海中隨即構想出這幢門診樓的外觀和建築風格,為了方便就診,急診室設立在一樓和二樓,因為病人能夠自主行所以就安排在二樓就醫。
樓下是花壇,人就這麼跳下去的話不會摔死,但不小心摔個骨折就很有可能,薑波應該不會冒這個險吧。
腳步匆匆,一路跌跌撞撞飛撲向樓下,大周雖然經常鍛煉,但論靈活度就怎麼也趕不上蘇楠了。
當沖到樓後本該是薑波摔落的地方,都沒見到一個,花圃裡的枯黃的草木也完全沒有折斷的樣子。
暗一聲糟糕轉又向樓梯口奔去,迎麵撞上大周,把沒反應過來的人又拖上了樓梯。
“人呢?怎麼了老大?!”
“還在二樓!”蘇楠又三兩步跑上二樓,撞上兩位警員後一把扯住了他們的服:“人呢!”
兩人著急道:“沒掉下去?沒看見啊!”
“趕把醫院大門封上!讓保安守住各個出口!你們去一樓找,跑不遠!”
蘇楠推開他二人就依次推開急診室兩邊的房間,迅速找了一遍,無果。
正要往一樓跑的時候,忽然被一雙鞋吸引住了目,加快腳步追上那兩個推著椅穿著白大褂醫生,抓住其中一人扯開他的口罩就認出了薑波。
薑波現形飛起一腳向蘇楠踹了過去,後者側躲過,撈起他的胳膊就挾製在手按倒在地上。
另外一位白大褂的醫生橫掃一,蘇楠趕躲過,連帶椅上坐著的人都蹦了起來對著蘇楠大打出手。
蘇楠被三個男人圍攻,就診的護士和病人都嚇的尖起來,三人也不再停留,退蘇楠就迅速向出口逃去。
聞訊而來的大週一下放倒一個,蘇楠又尾隨上來將薑波按倒給大周,另外一人則被幾位英勇的男醫生堵住去路,蘇楠三兩下就將人控製在地無法掙紮。
兩位警員飛奔上來掏出手銬逮住他們仨,蘇楠轉而和大周迅速向醫院停車場跑去。
果不其然,事敗,有一輛遮擋了車牌號的麪包車迅速駛離,兩人沒有追趕上隻得打電話向警大隊求助。
短短一會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麼驚心魄的一幕,連帶圍觀群眾都驚魂未定,兩位警員更是嚇出了一冷汗,他們還年輕,哪見過這陣仗啊,真覺得蘇楠剛才的迅疾反應以及手都快趕上特警了。
“老大,還真被您料準了,這個薑波在A市果然還有同黨!”大周道:“看來他到醫院就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好逃!”
蘇楠盯著被抓住的三個人看,薑波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角帶著跡,目赤紅看向蘇楠,如今這仇恨又加深了一層了。
“把人送回去吧,這次一定要嚴加看守!”想了想又補充道:“打電話給徐隊,讓他派人來支援,避免路上有人劫車。”
這次兩位警員可就不敢無視蘇楠的提議了,趕應了聲是就給徐子瑞打電話。
“警大隊找到那輛麪包車的線索也會第一時間聯係徐隊,你們回去後跟他說一下詳細況,我就不去了。”
“是。”
大周道:“那什麼,老大,咱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打電話給錦程,讓他來接我。”
“好,那您悠著點兒,有事給我電話。”
“嗯。”
方錦程接到蘇楠電話的時候還在方靜秋的會議室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一口一個媳婦著,應著,結束通話電話就表示要去接媳婦兒了。
辦公室裡一群人都用古怪的目看著他,好在方靜秋為自己的弟弟找臺階下:“到底是新婚燕爾,咱們小方董可是一個家庭事業兩不誤的人呢。”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