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年

“做的太漂亮了！”

雖然對師兄有點不待見，但不得不承認，在尋找線索搜查證據方麵，師兄有著比自己多得多的破案經驗。這樣的經驗讓他年紀輕輕就接手了無數大小案件，一躍為市局領導班子都極為信任的刑警隊大隊長。

這些年他收到的所有榮譽都不是徒有虛名，雷厲風行油鹽不進一直是他的作風和代名詞，蘇楠覺得自己曾經對他高山仰止，仰慕他的這份才華和氣魄所以才萌生了一種可能是的錯覺。

審訊室的燈灼刺目，迎麵看一眼似乎都能灼傷眼球導致淚流滿麵，不知道的還以為犯罪嫌疑人終於改過自新了呢。

這樣的燈也是徐子瑞的佳作，無論是燈，還是仄的空間，或者是著製服的他們，都給被審訊者無與倫比的迫。

瘦的小青年坐在椅子上，雙手扣著手銬，一雙不住的哆嗦。

“不用張，有什麼說什麼就行。”

徐子瑞和蘇楠在桌前坐下，另外還有兩個人已經攤開了筆錄，隨時準備做記錄。

“誰，誰張了，我很隨意。”對方還死鴨子，故作輕鬆，隻不過雙抖的有些厲害。

“隨意就好，要的就是你的隨意！”徐子瑞問他：“姓名，年齡，籍貫！”

“警察同誌，我份證不在你手上嗎……您問我，不多此一舉了。”

蘇楠一拍桌子：“問你你就老老實實回答！哪這麼多廢話。”

後者了脖子，整個人看上去愈發的佝僂：“楊慶慶，19，F省臨河市……”

“十九？”蘇楠有點驚訝，雖然眼前這個人年紀看上去不大，但瘦削的形，高聳的顴骨，疲憊的黑眼圈，以及深陷的眼窩讓他看上去怎麼也得二十多歲了啊，起碼在二十五之上，說十九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份證假的吧？”有點不可置信，從徐子瑞手上把份證接過去看了看，確實是十九歲的年紀，隻不過份證上的人看上去比眼前這個人更像個十九歲的年，也更加滿一些。

“我要想，造假，就弄個十八的了……”

蘇楠聽聞覺得好笑：“你醒醒吧，現在未年人年齡降低到十六歲了，而且不管是多大，犯罪就要伏法，這是常識。”

後者咕噥一聲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希你態度端正一點。”徐子瑞拿住害人的照片給他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看了一眼，低下頭，沒說話。

“問你話呢，老老實實回答！”蘇楠沒好氣道：“與其這樣拖到最後什麼都說，不如現在就來個痛快！”

這個十九歲的年在嗓子眼裡吐了兩個字，氣的蘇楠再次拍桌子：“你沒吃飯啊？能不能大點聲？”

“民警同誌……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眼冒芒，一臉期冀的看向蘇楠：“能讓我先吃個飯嗎？我吃完了保證什麼都說，坦白從寬！”

“你事兒還多啊！”徐子瑞沒好氣的對值班民警道：“看看食堂還有沒有早餐了。”

楊慶慶趕說道：“有餛飩嗎？來碗餛飩！不，兩碗！”

蘇楠一聲冷笑：“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那你什麼也甭想吃了！進這地方的還沒有不能好好說話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做的！”

“別別別，別上火，民警同誌！”楊慶慶小心翼翼道：“什麼都行，給我吃點吧，我昨晚也沒吃呢。”

言罷一臉痛苦，用戴著手銬的手肚皮。

“你不會昨天中午也沒吃吧？”

“吃了，吃了一碗泡麪！”言罷還嘿嘿傻笑起來，似乎在回味那碗泡麪的滋味。

蘇楠和徐子瑞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了一種不好的覺，就眼前這十九歲的年，就算和恐嚇信有關，但也應該和謀殺無關。

很快，民警給他端來了一碗粥，兩個饅頭，一碟腐一碟鹹菜，另外還特意讓廚房給他煎了倆蛋算是額外的。

忍不住的大快朵頤，奈何雙手不利索，連鹹菜都夾不住。

蘇楠跟徐子瑞要了鑰匙給他把手銬開啟，在這種地方，以他的能耐鐵定出不去的。

“嘿嘿，警察姐姐，您人真好，雖然兇了點，但心地特善良！”

蘇楠道：“給你吃個早餐就是心地善良了？你這善惡定義的可真容易。”

“當然，做壞事的就是壞人，做好事的就是好人，這和格沒有關係的。”

蘇楠道：“我謝謝你了，你這個年紀不是應該在上學嗎？沒考上大學出來打工的？”

“上什麼大學啊，上大學多沒意思！現在大學生這麼多也沒出路！”

“這麼說，你很早就出來混社會了？”

“不早，不早，纔出來四五年吧。”

四五年前的他本應該坐在中學的課堂上，隨時準備備戰中考，當別人都是溫室的花朵的時候，他作為一個小小年郎已經出來混社會了。

“你年紀那麼小，哪有地方會讓你打工。”

“一開始嘛，在親戚家洗車房洗車，工資特別低，也就給一口飯吃，給一點生活費，都不夠我上幾次網的。”

蘇楠繼續問他：“後來呢？你做過什麼工作？”

“在飯店乾的多，傳菜員嘛，後來還去工廠乾過，太累了，不是人乾的！”

徐子瑞道：“比你上學還要累？”

“當然累！”

“是不是後悔輟學了？”

“這倒沒有……”大力的咬了一口饅頭，險些被噎著，咳嗽了兩聲的楊慶慶表示：“不上學我不後悔，上學多累是，天天上課，看書，背書，做作業，一大早就得爬起來去學校！”

“但上學可以收獲好的人生。”

楊慶慶笑著搖頭，用一種鄙夷，輕蔑，無可奈何的眼神看向蘇楠：“警察姐姐，那你說，什麼才好的人生？”

“我比較想聽你的高見。”

“當然是一覺睡到大天亮！數錢數到手筋！”

蘇楠道：“你實現了？”

“我實現了一半！一覺睡到大天亮！”言罷還洋洋得意起來，忍不住要翹二郎，但審訊室特殊的椅子不給他在這樣的機會。

“所以，你現在是無所事事，遊手好閑？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和收？”

對方還是嘿嘿笑：“天機不可泄，不可泄啊。”

蘇楠微笑，眼角現邪佞之，的稍稍往前傾了一下，近距離的看著他，四目相對，鋒芒畢現。

一把奪過他還沒吃完的饅頭，蘇楠招招手，示意將粥碗和蛋也端下去。

“哎哎哎，”楊慶慶急了：“我還沒吃完呢。”

“我改變主意了，等你代清楚了再吃飯，吃什麼，視你所代的容價值而定！”

“我，我不是說了代嗎，你們做警察的也不能讓人肚子啊！”言罷一臉求助的看向徐子瑞。

後者麵無表道：“我同意。”

楊慶慶看著被端走的蛋和飯，不由咕嘟嚥了口唾沫，本來那些全吃了也未必能填飽肚子，這下好了，還沒嘗著味呢，就沒了！

“我們還是先從你的經濟來源和收說起吧，看你的代的能為你的午飯換來幾隻。”

再次嚥了口唾沫，楊慶慶重重點了點頭：“好！我代！”

蘇楠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這個楊慶慶的上，小夥子雖然隻有十九歲，但在社會上也屬於事故老道的了。

下午臨下班之前去跟沈岸之匯報了一下案件進展：“師父，已經可以確信，就是這個楊慶慶寫的恐嚇信。他在網路上寫的，用A4紙列印，裝快遞袋，以手寫快遞單的方式寄送，因為快遞單隻有一張，快遞員為了銷賬隻得將唯一的快遞單撕走，所以纔出現了快遞查無可循這個原因。”

沈岸之點點頭：“嗯，他又是為什麼要寫這封恐嚇信呢？”

“這要從他這幾年的生活履歷說起，他早年輟學，打過一些零散小工，因為好吃懶做所以被辭退。也是因為好吃懶做，乾脆不去上班，每天坐在電腦前玩遊戲。”

“後來兼職了去各大吧上小廣告的工作，一個月零星能賺個兩千塊錢左右，除去房租水電還能有可觀的剩餘，所以一發不可收拾，沉迷網路。去的吧多了他也會看一些帖子，逐漸也荒廢了自己的兼職，從一開始作為看客，推崇某位摟住到自己終於有勇氣發評，並且引來眾多討論之後，點贊的虛榮讓他自我滿足棚！”

沈岸之道：“嗯，看出來了，他那副樣子就像個網癮年！”

“這也隻是剛開始，後來就四蒐集新鮮事發布到網上引發眾人討論，聽著別人的奉承，他自我覺非常好。已經不滿足一個話題被多人傳抄，所以他就開始自己編造話題，製作輿論，越來越多的人為他的追隨者，很多網站的站長，吧吧主為了留住他也常會給他寄一些東西，發個紅包什麼的，收雖然不多，但也不至於肚子。”

“他在網路上的份是某某富二代，價過億，所以每天可以不上班，抨擊實事，也曾用一張巧騙了不姑娘，因為長時間的不見麵不視訊，姑娘們紛紛甩他而去。”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