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楠楠懷孕了？”

“沒錯，**不離十了。”

“那真是太好了，爸媽知道嗎？多長時間了？”

“還不知道，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我估著不到一個月吧。”

“……”

王向乾咳一聲，一語道破天機：“這不會都是你估的吧？”

方錦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是啊。”

方靜秋隨即鬆了口氣：“你是多想當爸爸啊，不過楠楠現在的事業纔有了一個新的高度和起點，應該不想要孩子，你也不要太勉強，會影響夫妻。”

方錦程蹙眉：“說實在的，我也有點擔心這個，萬一真有了，再不要，那孩子多可憐。”

“好在現在還早，就算有也隻是一個沒型的胚胎，要不要你還是要尊重楠楠的選擇，你也不要給太大的力，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

老姐說的固然沒錯，但他心中多有點不甘，看看別人，又撇撇。

林孝先也道：“靜秋姐說的沒錯，蘇警纔是那種獨立自強的人，你要太強迫，真的會剛極必折！”

“行了，這事咱先不提了，對了，老姐，我這次過來還要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律師團隊，蔣思文就是那邊的主要負責人。”

蔣思文被點名，趕起遞上自己的名片。

林孝先這次又笑噴了，蔣思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還是方靜秋接過名片，看著上麵的容微微一笑。

新的律師團隊才組建，在社會上信任度不高，如果對外宣傳和幾家大型企業有過合作，以後的路也比較容易走，單子也比較容易接，方錦程帶他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方靜秋把嘉航集團的律師團介紹給蔣思文，讓他們彼此對接，多給一些幫助和扶持，這小子也終於慢慢習慣，看上去也沒一開始進門時那麼張了。

把他單獨留在嘉航集團，林孝先也先一步離開，方錦程就蹭著王向的車回去。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近距離的看著王向的臉，看的他很不自在。

“想什麼？”

“你的腦子什麼時候能好？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對我媳婦兒的關心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我每天都在膽戰心驚。”

“看出來了。”

方錦程沒好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你都把過去的事給忘了！你忘了你怎麼三番兩次的被人迫害，忘了我媳婦兒曾遭遇過怎樣的危險了吧！”

王向道：“沒忘，你還記得胡自剛嗎？”

“那個市電視臺社會新文部的記者？先被我媳婦兒揍又被我揍那個？”

王向點頭：“這個人的基本況我已經調查清楚，隻是還不確定他背後的人，直接把人控製又擔心打草驚蛇，所以現在先在外麵放養。”

放養是他們這一行人的黑話，就是暗中盯目標人，但凡時機就此收網。

“這麼說，你心裡已經有譜了？”

王向點頭，繼而看向他道：“最近你也小心點，樹大招風，你平時行事太過招搖。”

“你知道嗎，你知道你失憶這四年小爺收斂了多了嗎？還招搖？”

王向道：“別的我不知道，你請你同學吃飯，就不該去那麼豪華的消費場所，更何況，你現在是公職人員，所作所為都會和你的職業掛鉤，你的收足以支援你這麼高的消費？”

方錦程蹙眉反問：“你什麼意思？”

王向掏出手機，隨手劃出一張照片：“你之前的消費賬單，我雖然給你截下了刷卡簽名的原件，但保不齊會有復件流出去。”

方錦程仔細看著那張照片，賬單的消費場所在東宮，正是那天晚上薑玉琪所訂的地方。也是那天晚上，他帶著蔣思文在飯桌上招兵買馬，組建了一支不算專業的律師團隊。

“靠！有人跟蹤小爺！還查我！？”

王向道：“你太大意，你現在和過去不一樣，踏社會你的所作所為牽涉太多，就算不是沖著你來的，沖著你父母來的也不能掉以輕心。”

看著那張照片，他微微蹙眉，心電急轉，不勾而笑：“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竟然還要對小爺下手。”

王向亦看向他：“我帶你去個地方。”

言罷對司機報了個地址，司機找對地方就調轉車頭。

“什麼地方？”方錦程有些納悶：“你以前不是這種人，有話直說，還藏著掖著？”

習慣的想要推眼鏡框，卻發現今天沒戴眼鏡：“到了你就知道了。”

方錦程往他麵前湊了湊，著他的臉仔細看，忽然驚道：“不是吧……姓王的！你竟然戴形眼鏡！你包不包”

後者表嚴肅，不茍言笑：“曉曉給我戴的，說是顯得眼大。”

“……”

“我以前沒戴過？”

方錦程已經不知自己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此刻心的震驚，他除了搖頭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向乾咳一聲道：“又騙我。”

上雖然這麼說著，但這一臉幸福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方錦程最後篤定道：“你完了，徹底完了。”

後者不以為意，看來臉皮已經修煉到一定境界了。

兩人直接驅車到了離市公安局不遠的地方，去年A市的食品藥監局也都搬到了這裡，公職辦公樓都在這附近也方便民眾，免得再到跑了。

此時的食品藥監局門口熙熙攘攘全是人，有拉著橫幅抗議的民眾，也有不等著大新聞的記者。

這些人似乎來了有段時間了，也都累了，全都圍坐在地上，等著裡麵的人給一個答復。

藥監局的大門從始至終都是閉的，門口站著一溜兒的防暴警察，防止民眾沖突。

方錦程道：“這怎麼回事啊？乾嘛呢？”

“國引進了幾批唯一，且必須的，控製罕見病發作的藥，需要病人長期服用的藥。”

“你跟我說這些乾嗎，我不懂這些。”

王向道：“這些藥是潘英引進的。”

“什麼？”提起潘英，方錦程不由蹙眉，這孫子好像沒乾過什麼好事。

“大部分罕見病藥生產本高，需求量，就算有國家補也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盈利。所以各國的生產廠商都逐漸停產，更不會有專人提供技力量研發治療藥。”

方錦程看看窗外抗議的人群，又看看王向：“雖然聽上去潘英似乎做了一件好事，但這孫子怎麼可能做好事？”

“國的各大廠商也已經停止生產可以抑製發病的藥，市場上的存貨也都在黑市高價拍賣。”

“但凡是藥，都是造福人類的事，怎麼就能因為適用人群就停產？”

“這也很好理解，藥廠的經營也需要資金維持，現在國家對藥品的價格管製太嚴格，隻能把沒有盈利的藥品下架。就拿威爾遜病人需要長期服用的青黴胺片來說，市場售價在百元以下，生產本和銷售本過高，大批量生產賣不出去，量生產無法回籠資金，最好的選擇就是停產。”

方錦程稍作沉，微微蹙眉道：“什麼是威爾遜病？”

“這是一種染傳病，患者本因為基因變異無法代代謝銅元素，銅離子長期在積會損害肝功能，引發神經障礙，無法說話，肢化。目前還沒有能夠治的藥，隻能長期服用青黴胺片來幫助銅離子代謝。”

經他舉了這麼一個例子，方錦程纔算徹底明白所謂的罕見病：“那這些人是在抗議藥廠停產？”

王向搖頭：“他們在抗議引進的國外藥，有人發現這些藥品含有令人上癮的分，服用一段時間就算想換別的藥品，或者將來將病徹底治好，也無法離開現在吃的藥了。”

“這怎麼聽上去跟毒品似的？”

“差不多。”

本來開玩笑的說了那麼一句，沒想到得到了王向肯定的回答，方錦程有點笑不出來了。

“所以這些患者認為，是有不懷好意的人故意來用這樣的藥來進行人權控，將來這些藥流市場，將會有更多的人離不開，說白了，就是有人對他們發起了又一次的‘

片戰爭’。”

方錦程道：“沒那麼嚴重吧，不都說是罕見病了，這些人會不會太敏？這種東西進出口藥監局應該會做好一係列的檢測吧。”

“如果潘英和這些人打過招呼了呢？”

潘英在A市樹大深，往前推一百年，他們家族也是呼風喚雨的人，要想打通路子簡直太過方便。

“藥監局沒有回應？”

“請願的人太，就算報道也隻占據新聞一角，藥監局的回應都隻是徹查此事。”

方錦程忍不住磨牙了，雙瞳危險的瞇：“你跟我說這個乾嗎？讓我跟家裡老頭子打聲招呼？我覺得你跟軍子說更直接一點，直通市長信箱啊，讓他跟他爸反應反應。”

“潘英引進的那批藥，來自東南亞的幾座藥品科研基地，基地的創始人是你姐。”

那一瞬間，方錦程那一向吊兒郎當的表就僵在了臉上，他角微微一，有些不可置通道：“你，你沒搞錯吧？我姐的藥廠不在國外啊。”

王向對司機說道：“走吧。”

“姓王的，你把話說清楚。”

“在市公安局門口把方放下。”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