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索直接開門見山道:“給莫教授的那封信,是你從越南帶來的?”
李川一個怔愣:“你看過那封信了?”
蘇楠點頭,此時此刻纔算是撥得雲開見月明一般,父母這條失蹤的線索似乎已經得以重新連城一條直線。
方錦程神冷峻沒有說話,隻是有點不敢直視蘇楠的眼睛。
蘇楠的目落在他的上:“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媳婦兒,我不想讓你以犯險。”
蘇楠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說不定還要自己親自往越南跑一趟,去找的父母。
如果放在以前他不僅不會攔著,必然還要陪一起去。
但現在不行,有孕在,而且國還有一堆他們方家的爛攤子,他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蘇楠的眼眶微微發紅,呆呆的坐在了沙發上,懷孕之後緒本來就比較容易波,近段時間來大喜大悲,各種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讓想要無視都做不到。
一想到方錦程的姐姐也許就是綁架父母的兇手,心口的大石頭就怎麼也無法落下。
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人對方靜秋的仇恨,甚至會上升到兩個家庭。
而到那時候,的父母能接的了錦程?能接的了方家嗎?
似乎是察覺到蘇楠在想什麼,李川乾咳一聲打破沉默道:“據我所知,你父母失蹤的時候靜秋也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那時候也沒認識賈浩,也沒有組建嘉航集團,更不要說用那麼強大的力量讓那麼多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李川的話又給了蘇楠一線希,怔怔然點點頭。
方錦程卻不在乎自己的小舅到底說了些什麼,上前將蘇楠輕輕攬進懷中,低聲在耳邊說道:“你放心,你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們回國跟你團聚。”
蘇楠猛的抬頭看他,眼底一片清明:“你要做什麼?”
後者勾一笑,竟似乎有幾分態:“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陪著你。”
抓他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蘇楠竟然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對眼前這個人有著莫大的依賴。
二爺爺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一樓客廳這略顯低迷的氣氛,乾咳一聲打破沉默道:“各位,上頭送來一些臘味,今天晚上我讓廚房做了,大家嘗嘗鮮?”
李川立馬歡呼一聲:“那好,好好做,給我們明月嘗嘗家鄉菜!”
秦明月不明所以道:“家鄉菜?”
“那些臘味是我們老家的東西,咱們小的時候吃的多也不稀罕,現在長大了,都去了天南海北,偶爾想起家鄉,最饞的還是那口臘味兒!一會你嘗嘗。”
後者微笑點頭,有點躍躍試的期待。
蘇娜這邊也已經收拾好了緒,自告勇道:“我,我去廚房幫忙吧。”
“不準去,”方錦程拉住的手:“你是我方家的,怎麼著也不到你下廚。”
“我這不是想學學怎麼做,以後做給你吃嗎,難道你還在嫌棄我的廚藝?”
提起的‘廚藝’方某人真有苦說不出,一臉痛苦的表,看看一旁眾人看好戲的眼神趕說道:“哪能呢,就算咱們以後請不起廚師了,也有我給你下廚不是,我媳婦兒這麼的手是拿鞭子教訓老公的,怎麼能去做那種活。”
言罷還真就逮著的手放在邊落下一吻,後者趕把手了回去,鬧了個大紅臉。
“好吧,好吧,不去了,我和秦醫生到樓上去看看他們的房間還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
“得嘞,這纔是咱們方家。”
李川角:“喂喂喂,這好像在我們李家吧,你哪來的厚臉皮反客為主啊?”
“行啊,我們倒是想當客人,你倒是像個主人的樣子啊。”
被外甥蹭了兩句,李川保持沉默。
兩個人上樓去,方錦程去餐廳酒櫃拿了倆高腳杯出來,倒了兩杯白葡萄酒,一杯遞給小舅,一杯自己端著,靠在門框前看他:“秦醫生真我小舅媽了?”
“證都領了,這還有假?”
“祝福你們。”他遙遙舉杯,算是表達了自己的一分心意。
李川沖他手指:“份子錢。”
後者臉一冷,轉要走。
李川立馬改口:“哈哈哈,那什麼,你兒子不是要出生了嗎,作為舅公,我還要給你兒子一個大紅包呢,哈哈哈哈!”
看在大紅包的份上,這個時候撕破臉有點不太明智。
“不過小舅,你之前說那個把你吃的死死的人就是秦明月?”
“就!”
方錦程忍不住樂了:“還不知您這婚姻能維持多長時間了,自求多福吧小舅。”
“有你這種外甥嗎?盼著你小舅孤家寡人?小心我找你外公告狀去。”
“我倒是希你現在還能跟外公告狀。”
這真是一個令人傷心的話題,李川索轉移:“你來這邊是乾什麼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主戰場應該在A市吧?你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A市上頭沒人監察,沒人阻止嗎?”
“您這不是廢話嗎?有人攔著我來能來?”
李川無語,這個外甥長大了就一點也不好玩了,沒有幽默細胞!
“我過來查點事,拜訪了幾位有可疑消失跡象的科學家的親屬,還順便查了一下之前索菲亞給蘇楠的娃娃是怎麼被掉包的。”
娃娃換*的事李川略有耳聞,當時他還幸災樂禍的,沒想到老爺子邊這麼多年固若鐵桶的防護也會出現問題。
作為一個中老年憤青,他一向看不慣這些個世家做派,甚至有些鄙視對於老爺子這樣人群所提供的特殊化照顧。
結果特殊了半天也還是出現了這麼大個,他能不樂嗎。
“錦程,你確定要查下去?”
後者喝了一口酒,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看著那琥珀的輝折著窗外的線,他反問道:“你單指這件事還是?”
“你也甭跟我裝傻,這些事兒說白了都是一個整,你要是繼續查下去結果可能不太好。”
“關繫到我媳婦兒,我老丈人和丈母孃,你說我該不該查下去?”
“也關繫到你姐姐。”
李川說完便沉默的看著他,從他一向從容不羈的表中看到一抹苦。
“我不查,就沒有別人查了嗎?”
“沒人會像你這麼瞭解,這麼深究。”
後者微微垂下腦袋,轉進了餐廳,背影略顯孤寂。
他將酒杯放在吧臺上,伏在吧臺上看向窗外。
大男孩的頎長而又充滿韌的力量,但從李川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覺得他好像是個傷的孩子,獨自找了個角落舐傷口。
方靜秋之於他不僅僅是一個姐姐,更是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著很多角。
小時候他調皮搗蛋,是那個能為他兜住所有事的人,也是能攔住方良業鞭子的人。
長大了他有了狐朋狗友也有了一堆的心事,能傾聽也能出謀劃策。
頑皮如他,乖張而又叛逆,被家裡凍結了所有零花錢,那時候已為人婦的又充當了給他零花錢的角。
哪怕他結婚了,這個人對他的好也毫沒有減半,甚至拿出更多的溫來對他的妻子以及妻子的家人。
如果不曾有那些醜聞,也不曾有那些質疑的聲音,他一定會義無返顧的為正義而戰,但當所有矛頭都指向自己最敬的人時,他得到真相的同時又害怕知道真相。
他怕那些指責都是真的,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坍塌幻滅。
也怕蘇楠父母被抓,以及本人到的生命威脅跟方靜秋有關,這讓他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妻子,又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姐姐。
如果是他查清了真相,無疑更是將這個人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看向窗外,和風徐徐而來,吹在臉上的,就是這樣的傍晚,他在S市的每個年,邊總會有的陪伴。
“在我兒子出生之前,我得去一趟越南。”方錦程忽然回頭對客廳的人說道:“你得告訴我路線和位置。”
李川蹙眉:“我說大外甥,咱能不折騰嗎?你這萬一要有個好歹,我怎麼跟你媳婦兒代?”
“你就沒盼我一點好?”
“我這不是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嗎?那地方暫時去不了。”
“你都能去了,我為什麼不能去?”
說起這個,李川有一肚子話要發表:“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你小舅媽自帶‘逢兇化吉’環,我可就回不來啦!那可不是咱們大天朝,殺個人跟玩兒似的!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誰的外孫子!”
他一臉碎心的表看著大外甥,就差說一句:你可長點心吧!
“放心,我跟你不一樣。”方錦程又繼續趴在那看著窗外高大棕櫚樹,還有風吹而過送到耳邊的海浪聲:“王向在那邊安排了一些人,我過去有接應。”
不說王向李川差點忘了:“上次離開那地方也多虧了姓王的幫忙,雖然我不怎麼待見他,但他這人做事還靠譜,有當家人的風範,你下次見到他幫我說聲謝。”
讓他自己說謝謝是不可能的,畢竟他臉皮這麼薄。
“沒什麼好謝的,不過都是各自利益驅使罷了,解決了A市現有的麻煩,他說不定能為真正的王家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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