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大的電話，阿威驅車前往烈士陵園。

深夜裡，烈士陵園的一座墓碑前，亮著一盞油燈。阿威站在墓碑前，低頭掃了一眼墓碑，他盯著那墓碑上麵的碑文，眉頭輕擰。

阿威不確定自己的發現到底重不重要，便打電話請示秦楚。「老大，我到烈士陵園了。我在這裡，的確有新發現。」

「嗯？你發現了什麼？」

一屋子人都放下手裡的作，豎起耳朵，好奇的聽電話那頭阿威的回答。

阿威說「盛乾坤墓碑上的碑文，被人改過。」阿威凝視著墓碑上刻痕嶄新的字跡，表古怪地說道「碑文中，在盛乾坤兒子盛朗的後麵，添了幾排新字。」

「孝孫，盛楚。孝孫媳，陶如墨。」

秦楚微怔。

他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麵來——

西裝革履的盛朗蹲在盛乾坤的墓碑前，右手拿著電磨雕刻刀，一筆一筆，虔誠地將他與陶如墨的名字，刻在盛乾坤的墓碑上。

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秦楚閉上眼睛，待緒平靜，方纔睜開眼睛，對阿威說「墓碑現場，一定還留著別的線索，阿威，再找找看。」

阿威說了聲好。

電話沒有結束通話，阿威仔仔細細地找了許久，纔在墓碑前種著的一顆萬年青的樹旁邊，找到了一張紙。那張紙應該是從報社上麵剪下來的。

阿威用手機將那張紙拍下來，傳給了秦楚。

紙片是在夜燈下拍攝的，線較暗，但字型還是看得清楚。秦楚放大圖片，發現這紙張上刊登的容是國年輕富豪盛朗先生給中國家鄉捐獻一千萬，幫助家鄉發展的報道。

盛朗的家鄉，在京都市管轄區下的一個縣城。

道縣。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了。」秦楚突然關掉手機，他扭頭對陶如墨說「墨墨，幫我拿件寬鬆t恤和寬鬆長來，我得去一趟道縣。」

溫椋與冷清歡同時皺眉開口

「你瘋了？」

「不要命了？」

倒是陶如墨沒有一口否決他的提議。

陶如墨與秦楚默契深，明白了秦楚的意思。「你必須去？」

「是。」

得到秦楚的肯定回答，陶如墨竟笑了。「那行，也捎上我。」

秦楚下意識說「都這麼晚了」

「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我想，他會很開心看見我陪你一起去的。」陶如墨笑容清淺，語氣淡淡的，但細長雙眼裡目堅定，不容秦楚拒絕。

做了決定的事，秦楚反對也沒用。

秦楚無奈一笑，隻得妥協。「那好，我們一起。」

深夜，秦楚與陶如墨，坐著一輛房車前往道縣。這房車裡麵準備的不是酒與食，而是各種藥。隨行的，還有溫椋與葉知溫。

京都距離道縣，開車需要兩個多小時。盛朗的家在道縣清蓮鎮水田村。

夜裡兩點過五分，秦楚一行人抵達道縣的水田村。

這小鎮家家戶戶都是大樓房，道路寬敞，看來人居生活水平很高。阿威把車停在路邊的車站牌旁，他舉目著眼前這個寧靜漆黑的村子，忍不住回頭。

他想問秦楚他們到底要去哪兒，卻見秦楚躺在床上睡著了。他趕閉上，求助地向陶如墨。

陶如墨對阿威說「阿威，你下車去找個人問問，看盛家的祠堂在哪裡。」

阿威一愣。

他忽然就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阿威忙推開車門下了車。

陶如墨看見阿威開啟手電筒，走向了一戶四層洋房樓。後，葉知溫盯著陶如墨，他問道「你和秦楚都覺得盛朗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讓秦楚認祖歸宗？」

陶如墨點點頭。「嗯。」

「那你覺得，盛朗在哪裡？」

陶如墨說「十有，他就在盛家祠堂裡等著秦楚。」

葉知溫挑了下眉，他覺得陶如墨與秦楚的猜測有些不靠譜。但盛朗本來就是個不可捉的人，他做事隨心所，他的心思還真不好猜。

不一會兒，阿威便打著手電筒小跑回來了。

一上車，他便低嗓門跟陶如墨說「夫人，問清楚了，他們說祠堂就在盛家後麵。」他坐下，繫上安全帶，指著前方的水泥路，說「就從這裡進去，開車三分鐘就能到，盛家不大，但盛家後麵的祠堂修建得很大氣，一眼就能認出來。」

「去吧。」

「好。」

阿威驅車繼續往前走。

果然就如村民所說的一樣，隻開了兩三分鐘的車，就看到了一棟普通的二層洋房。這房子黑漆漆的，但房子後麵有一片人工湖，一座石雕橋架在湖上，通往湖盡頭的祠堂。

那祠堂建得氣派，雕梁畫柱，比這村裡的那些洋房還要大氣。

秦楚被陶如墨醒。

兩人一同下車，下車後，秦楚牽著陶如墨的手，兩人踩著石橋，慢慢地走到祠堂前。祠堂大門開著，裡麵沒開燈，但每一塊靈牌前麵，都亮著一盞燈。

一個穿黑襯衫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們，安靜的坐在一個團上。

秦楚盯著盛朗的背影，他淺淺的吸了口氣，才邁步走進祠堂裡。「我來了。」他說。

盛朗站起來，理了理有了褶皺的。整理好儀容，他方纔回頭。

就和上一次在比弗利山莊匆匆麵一樣，盛朗的容貌仍英俊，眉目清冷，彷彿來了一把喜馬拉雅山的冰雪。但此刻，他卻朝秦楚，出一個有些侷促的笑容。

把秦楚的模樣仔仔細細看清楚了，盛朗才點點頭，對他說「你來了。」他又看向秦楚旁的陶如墨，整個人都變得從容起來，沒有麵對秦楚那樣拘謹。「你也來了。」

「是。」

隻有陶如墨回了話，而秦楚隻是擰眉看著盛朗。

「還有香麼？」秦楚突然問盛朗。

愣了愣，盛朗才點頭。「有。」

他忙走到一張桌案後麵，從裡麵取出六細香，分給他們夫妻倆。

不用盛朗提醒，秦楚主點燃三香，在盛家的列祖列宗前，結結實實地跪下。磕了三個頭，秦楚才把香進香爐裡麵。隨後，陶如墨也學秦楚，給盛家的祖宗們磕頭上香。

盛朗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們夫妻倆起，方纔麵對著列祖列宗，開口說「後人盛朗，帶兒子盛楚，兒媳婦陶如墨，給祖宗們上香！」他也磕了三個頭，上了香。

認了祖宗，秦楚便耐心盡失。

「我爺爺呢？」秦楚問盛朗。

盛朗搖搖頭，「急什麼。」

他看了看時間。

深夜三點了。

「來吧，我帶你們看個有趣的遊戲。」盛朗帶著秦楚與陶如墨，回到祠堂前的兩層洋房。他端來一盤水果，擺放在陶如墨的麵前。

「謝謝。」陶如墨也不客氣，拿起兩顆草莓吃了。

大半夜的，吃了草莓，口裡總算是有了滋味。

秦楚虛弱，便背靠著的沙發背，眸子虛瞇著。盛朗盯著自己的兒子，越看越滿意。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有了一個兒子。

「我爺爺呢？」秦楚又問了一遍。

盛朗笑了笑，才說「這裡呢。」他開啟投影儀，他電腦上的影像，全都投影到了螢幕上。

看清螢幕上的畫麵，秦楚當場冷下臉，而陶如墨含著裡的草莓，也忘了吞下——

之間，在臨海的一懸崖邊上，長著一顆樹榦茂盛的大樹。大樹最的枝幹上，橫放著一塊鐵桿子，鐵桿的兩頭，是兩個鐵籠。

左邊的鐵籠裡，裝著四個人，三男一。四人都穿著黑的服，他們的背上，著一塊紙條，上麵依次寫著『校霸』、『支』、『清潔工』、『消防員』。

而左邊的鐵籠裡，則坐著一個老年人。老年人的旁，是幾塊沉重的鐵塊。

左右的鐵籠，重量相等。兩個鐵籠裡的人全都不敢輕舉妄，誰敢，誰就會墜落懸崖，跌一無際的大海裡麵。

－－－－－－題外話－－－－－－

秦姝會選誰死？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