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7章你若有終不負
四修離了此城後,萬裡之後,又來到一座城池。任太真笑道:“不知那九尋鐵三的訊息,可在此城流傳。若是如此,索兄最好將白換去,免得被人擒了,拿去九換得篆了。”
索蘇倫原是風霽月之,剛纔事起突然,或覺尷尬不已,此刻九厚意,心中唯有激。他道:“九為子,卻能至至若此,我若推三阻四,反倒顯得小氣了。無論此事日後怎樣了局,今日定要給九一個待。”
原承天笑道:“你意何為?”
索蘇倫道:“蒼穹大修,你那計策隻因我而變了,索蘇倫要明告天下,心中隻慕九一人,以不負九一番深厚意。索某先去凰嶺,諸位可隨後跟來。”
原承天口讚道:“這纔是真,好男子。”
索蘇倫按下遁雲,來到城中,凝神聽去,隻見諸修口中紛紛揚揚,說的果然是九鐵三之事,索蘇倫心中熱上湧,便立在街心大喝一聲道:“鐵三在此!”
此言一出,滿街許多修士齊皆循聲來瞧,皆是驚訝之極,有那心思敏捷者“呀”的了一聲,便向索蘇倫搶來,其中有二修作最快,這二修各出一臂,將索蘇倫一臂抱住,一修道:“是我,是我!”另一修則對索蘇倫道:“道友真個兒是鐵三?”
索蘇倫揚聲道:“在下數月前與九仙子有幸得遇,雖隻是驚虹一瞥,卻銘刻於心,當時隻恨份低微,境界淺薄,實不敢高攀。如今我已想得明白,我對那九仙子念念不忘,此生若不能娶九為妻,寧願孤苦終。今日我便要前去凰嶺,向那九求親,諸位便是我的證人了。”
諸修嘩然,有那大驚的,亦有那大笑的,不過都是將索蘇倫瞧了又瞧,心中道:“這修士生得倒也不俗,更難得的,亦是那重重義之人。”
那九以九字篆為贈,要尋鐵三,此事在仙庭之中,可算是聞所未聞了,諸修有貪那九字篆的,亦有念九好的,因此這事傳揚極快,南域七境幾乎是一日傳遍了。
但九以流之,將此宣告天下,諸修口中不說,心中未免恥笑。更因鐵三多日不曾現,諸修隻怕那九多,鐵三無意,那九的形就分外尷尬起來。如今索蘇倫自承慕九,可不是替那九困了。諸修中有曉事的,自然明白索蘇倫就算未必真的慕九,卻算是極講義氣了。
滿城修士頓時就將索蘇倫圍住了,七八舌的問將起來,有人便問索蘇倫如何與九相遇,又有人問鐵三如何行九芳心,又有那謹細人就再三盤問,生怕弄錯了索蘇倫的份。
索蘇倫口纔再好,又怎能招架得住,便將縱到空中,行了個羅圈揖道:“鐵三要去凰嶺求親,還盼諸位做個見證。”說罷便遁雲,就向凰嶺方向遁去。
這世間之人又有幾個是怕熱鬨的,諸修見此好事,皆是轟然好,滿城修士之中,十之中就跟去了七,一行行浩浩,就向凰嶺進發。
令清禪於空中冷眼旁觀,笑道:“魁神此策極是高明,更難得的是,他公然出麵,可就將九摘出來了。。”
原承天亦點頭道:“我雖知魁神重重義,也想不到他能做出這事來,極是有擔當的,魁神此生,果不負人。既是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向那火凰求親,好歹也全了這二人。”
令清禪道:“若是火凰不肯答應,又如何?”
原承天道:“若火凰不肯答應,就要瞧那九索兄的意思,便就是此與火凰翻臉,公然與火凰鬥法,也是顧不得了。”
令清禪道:“若是火凰應了,隻怕反倒難辦了。”
原承天道:“一是一,二是二,就算火凰應了九索兄之事,火擄二城修士在先,怎能與他甘休,大不了就與他翻臉廝殺,好歹將諸修救出。”
令清禪與任太真聽罷此言,皆覺得中生出一豪氣來,不由升口同聲道:“願奉世尊差遣。”
需知此去凰嶺,隻需原承天與火凰見了麵,原承天的份如何瞞?既然份早晚泄,又何必爭那一日半日,其後便是與阿神陀放對,大不了轟轟烈烈一場,便是輸得乾淨,也不枉此生了。
二修剛將“世尊”說出口,就聽空中一聲驚雷,自無量玉山方向滾滾而來。那尋常修士道出“世尊”二字也就罷了,令任二修皆是玉人神執,一言既出,必達天聽,果然是將阿神陀驚了。
但三修此刻心中豪萬丈,怎會在意,原承天便施展出淩虛步法來,一步便是萬裡,再一步便是三萬裡,也就片刻工夫,那凰嶺已然在了。
令清禪與任太真的遁法雖比不得原承天的淩虛神通,但三日前聽原承天說話,已得窺遁堂奧,二修各以自家領悟,剎那間掙五界索縛,一步踏去,亦是數萬裡。
等二修趕到凰嶺前時,隻聽原承天正吐氣開聲,揚聲道:“界未修原承天,特來拜見火凰神君。”那聲音每一字皆如驚雷,一聲聲傳揚過去,頓時山穀迴應。
那聲音迴音未絕,就從凰嶺中竄出兩名修士,這二修皆穿紅袍,左右袖用金線繡著火火凰,與五打扮一般,隻是有異,顯見得是火弟子了。
一修就喝道:“十八在此,你凡界修士,好大的膽子,也敢來我凰嶺喧嘩。”
另一修則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原承天,我隻當是三頭六臂,或是生得高百丈,天神一般人,哪知也不過如此。”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原某有要事,要麵見火凰神君,還請兩位通報則個。”
十八大喝道:“你是什麼人,也敢來見神君,那神君可是人人都能見得的。”
十八手中法寶與眾不同,乃是將劍尖打得彎了,形啄之狀,護手則是月牙銀鉤,好似一對爪。此寶凡間做吳鉤,此卻鉤,乃是火弟子常用的七種法寶之一。
十八持著這鉤,就向原承天鉤來,任太真冷笑道:“放著我水部正在此,也敢放肆。”袖中太真劍飛出,高高懸在空中,掌中便發天雷,震得太真劍劍影一,一道玄罡就劈將下來。
這玄罡由天雷振出,可不是比天雷強出數倍去,那十八眼瞧著就要欺近原承天,被那玄罡來,心中知道厲害,慌忙轉來迎玄罡。
那玄罡本是無質無形之,隻憑法寶實怎能抵,這鉤雖擋住了主罡的大半威能,另有小半玄罡,仍向十八前劈來。
十八邊修士見勢不妙,忙將一麵鐵傘撐開,護住了十八,隻聽“唰”的一聲,就將鐵傘打斷了三傘骨,合二修之力,總算勉強抵住任太真一道玄罡。
原承天見任太真得了玉軀之後,修為恢複極速,心中極是歡喜。那令清禪得了玉軀,也不過恢複七罷了,可任太真卻像是恢複了**。
想來這也是紫羅心法之功,任太真拋棄前功,重修紫羅,如今那番心,今日終得回報了。
令清禪見任太真一道玄罡製火二弟子,心中亦在點頭,暗道:“紫羅心法,名不虛傳,境界愈高,愈見其威,太真忍千萬年,今日總算吐氣揚眉。”
火弟子驕橫慣了,哪知今日卻遇強敵,一來是掃了麵,二來剛纔未施全功,輸了也不肯甘心,十八猶道:“敢說什麼水部正,那玄真子好端端的坐在無量玉山之中,可不是你。”
說話間就將那鉤祭起,那鉤其快如電,就向任太真脖頸鉤來,且那鉤中便起了一道火,正是十八施出火絕學。
任太真暗道:“若不能剋製火,如何敢來這凰嶺救人。”雙掌同時出,齊齊翻轉,紫羅天雷訣驟然施出,此訣妙用無窮,又豈止是翻天覆地而已。
就見法訣到,凰嶺方圓萬裡風靈氣被皆數彙來,就形一強大風力,向那鉤火一吹。
此訣既以天地為名,則天地萬儘可為我所用,彙來這強大風靈力有何難?那狂風隻一吹,便將一團火吹了百裡去,而風力到,鉤亦難維持,亦被這狂風吹出去數裡。
那團火被吹到凰嶺一個所在,剎時就燃起大火,片刻將那山也燒得化了,化為赤紅石漿,順著山峰流了下去,所過之,草木灰,皆焰海。
這時從凰嶺諸皆竄出影來,先有人持了淨瓶,便來救火,其他修士,則向原承天這奔來。令清禪瞧著諸修遁法手段,知道這些修士最也是五六小重天境界,心中亦是心驚。
凰嶺之中,果然大修如雲,便是那巡嶺之士,亦是不可小瞧了。但正因對手皆是大敵,方能顯自家神通。
令清禪向前一步,笑道:“隻管衝著我來。”左手掐了禪言一道,右手則是一柄法劍。
那禪言雖在掌中,卻已是天地響應,整座凰嶺似乎也在微微,以應此禪言,那法劍好似一道冷月清輝,此劍一出,四周炎力頓消,此刻便是施出火來,其威能也要大打折扣了。
原承天見令清禪出手不凡,心中更是歡喜,暗道:“今日正要瞧一瞧清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