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章卻是何人修混元
兩名子瞧得分明,混元金幡之上,蘇神執名諱之前,赫然多了一道大字。
二子齊齊驚呼一聲,麵慘白,又是慶幸不已,暗道:“幸好今日細心,否則若是錯過這個名姓,豈不是要世尊懲戒。”此罪輕則遭逢小天劫,重則打落凡界,而世尊震怒之下,就算滅魂毀,也並非絕不可能。
二子大驚之下,忙捲起金幡,便向世尊大殿遁去。剛掠過一座山峰,麵前紅乍現,一名仙子擋住去路,二凝目瞧去,卻是朱雀神君。
二子知道朱雀神君與阿神陀向來不睦,此番相遇,並無好事。但朱雀神君又怎是好相與的,二子雖有阿神陀撐腰,也著實不敢得罪,忙陪笑道:“原來是朱雀神君降,前者聽說神君散魂沉淪,如今總算回返仙庭,可喜可賀。”
朱雀麵一沉,道:“你二人慌慌張張,究竟發生了何事,速速報來,若有半瞞,莫怪我無。”
二子暗道:“此事如何能讓朱雀知曉,便是平時無事,也一心來壞世尊好事,何況此事關重大,世尊尚且未知,又怎能泄?”
搖鈴子忙笑道:“哪裡有什麼大事,不過記掛著宮中的丹爐,要在午時用火,若是遲誤了,可不是糟踏了一爐好丹。”
朱雀冷笑道:“又是什麼好丹,值得你二人牽掛?也罷,今日本座恰好無事,索就全了你二人,你領我去瞧瞧那丹爐,說不定本座一時興時,替你二人加火填風。”
二子麵麵相覷,那宮中縱然煉著丹藥,也自然有丹打理,卻與二人有何相關?他二人也就是欺朱雀不在這無量玉山常住,不知宮中事務,以話來搪塞罷了。這要去見了丹,三麵對證,立時就出破綻來。
正不知如何回答,忽聽有人笑道:“今日好會,竟有緣得見朱雀神君。蘇某這廂有禮了。”
二子循聲一瞧,隻見一名中年文士笑容可掬,負手立在雲端之中,正是刑部正蘇神執。
這位蘇神執名蘇正德,乃是昊天仙族蘇氏之祖,昊天界第一仙修之士。當初世尊造十名玉人,以繼承世尊缽,管理五界。但以五界之大,十位神執如何顧得過來?且仙庭大能禽多有,皆在虎視神執之位。
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禽雖大能,卻是天好殺,不慈悲之心,如今能掌執仙庭?世尊這才改天地法則,令世間凡人有緣亦可修仙,其後千萬年,再擇其中大德大能者,以補仙庭空缺。
那蘇正德當初雖是一名凡夫,卻是也意誌極堅,仙緣福厚,遂與凡界七曇同時飛昇仙庭,執掌仙庭神執大權。
世尊見蘇正德剛毅,便令其掌管刑部,督查五界仙修之士,若有作犯科者,便上報劫部,以便懲戒。因此刑部雖有堪察之權,並無懲戒之職。世尊如此安排,也是為防仙庭十二部坐大,必要令其互有牽扯,以防其獨大法。
蘇正德執掌刑部多年,倒也勤勤懇懇,深得青龍之心,也因為此,元極殘魂當初要轉世曆劫,青龍這才令九瓏投昊天蘇氏。
那蘇正德知道自己是凡修飛昇,份與其他神執不同,因此平日行事,極是小心,與諸多神執關係甚佳。二子既是阿神陀部屬,蘇正德自然格外尊崇,雙方又離得近,關係自然親。
因此二子見蘇正德現,心中皆是大舒一口長氣,知道此番有救了。
那朱雀於無時妄海力阻火虛識之後,便來無量玉山求見天羅尊者,哪知卻恰逢阿神陀新域不穩,天羅尊者阿神陀之邀,已去新域維持,此番竟是空手而空了。
朱雀正想離開無量玉山,卻見到二子鬼鬼崇崇,心中不免狐疑,這二位觀幡子神可疑,必定是混元金幡上出現變故了。朱雀不由暗道:“莫非承天已修道果?若果是如此,阿神陀必然向他下手了,此事我若不管,誰能管得了?”這才現攔住二。
此刻見蘇正德現,朱雀雖與他無多大,卻也隻好揖手一禮,道:“原來是蘇神執,本座正要登門道賀,哪知卻在此相逢。”
蘇正德道:“不知在下又有何喜事,值得神君登門。”
朱雀道:“元極已返仙庭,說來亦是蘇氏子孫了,此為萬千之喜,如何不賀?”
蘇正德忙道:“元極隻不過是借我蘇氏曆劫罷了,便有個蘇氏姓氏,又怎能算是蘇氏子孫?如今元極既返仙庭,是君,我是臣,在下怎敢造次。”
朱雀笑道:“此山中人都道你殷勤小心,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於君臣之道倒也分得明白。不過今日我有要事要問這二位子,蘇神日理萬機,就不必在此相陪了。”
二子見朱雀竟下逐客之令,那蘇正德若是聞言去了,今日如何。搖鈴子就擋在持竿子麵前,持竿子就向蘇正德大使眼。
在朱雀麵前,那傳音之也是不敢用了,反倒是這種詭計花招,或可一試。
蘇正德隻當瞧不見,笑道:“如今五界倒也靖寧,冥界向來事,也就罷了,那凡魔二界本來爭端極多,如今卻是兩下相安,昊天界更是清平無事,有作犯科者。我這位刑部正,一時間竟是無事可做了。”
朱雀冷笑道:“你可知如今四界安寧,究竟因何而來?”
蘇正德道:“正要向神君請教。”
朱雀道:“今有世尊分魂原承天,大能大德,稟持天道之修,令魔凡二界化乾戈為玉帛,又使昊天仙族,戮力同心,遂使諸界皆安。說來那原世尊,按凡俗說法,倒也算是蘇神執的後輩婿了。”
蘇正德慌忙道:“不敢,不敢,世尊分魂也罷,元極也好,皆是在下之君,微臣豈敢妄言君事?”
轉對二子道:“正午將至,那爐丹若再不用火,隻怕就要廢了,這爐正融雪丹,也有我一份,還請二子速回宮中,莫要誤了大事。”
二子對宮中煉丹之事,原是極問津,此刻得了蘇正德指點,心中皆是一亮。既知正融雪丹之名,那就好在朱雀麵前摭掩了,就算朱雀隨他二人同去宮中看丹,也不至於對質有誤。
朱雀暗道:“難不今日強留二?蘇神執畢竟是九瓏族中老祖,九瓏便是十分公心,亦要顧著這份私,否則豈不是令世人恥笑?”
因此朱雀隻好不言,二子見朱雛鴨不再留難,急忙揖手為禮,一溜煙的去了。
朱雀因心中有氣,便不肯正眼去瞧蘇正德,道:“蘇神執,如今仙庭人心思變,各人前程如何需得細心揣,莫要錯失了念頭,以致於貽誤終。”
蘇正德道:“神君之言,必定銘刻於心。”
朱雀忍著氣,就與蘇正德辭彆,自思若在這山中等候天羅尊者,不知要等到何時,又要每日瞧見阿神陀許多部屬,豈不是平添怒氣?好在太一神域離此雖遠,自己若是想來,片刻可至。想到此,便徑直回到太一神域去了。
蘇正德見朱雀麵含怒,徑直離開無量玉山,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便來到阿神陀正殿之外。
說是宮殿,其實不過是草廬數間罷了,那阿神陀的居比起其他神執來,自是大大不如,便是凡界的田舍翁,也將阿神陀的宮殿比下去了。
原來天羅尊者當初飛昇仙庭之後,覺得自己雖竊居世尊之位,畢竟無才無德,難堪如此大任,便不置宮殿,隻建石屋數座,以供修行罷了。
阿神陀來到無量玉山後,見天羅尊者如此,也隻好打消建宮立殿之心,又不便稽越天羅尊者,於是就建了這草屋數座。不過這草屋也冇住多久,阿神陀便創新域,一年中絕大多數時間,皆在新域勞。這數間草屋,也隻是一個像征罷了。
蘇正德知道這草屋之中,隻有一二子看守,阿神陀的丹房以及部屬居,其實另在彆,因此並不在這草屋邊留連,唯在屋前行了個大禮,這才匆匆來到三裡外另一座大殿之中。
這大殿比起阿神陀的草廬來,自然是氣像一新,阿神陀的重要部屬大多皆隨著阿神陀進新域,但這殿中因建有丹房典籍,亦是個要所在,留守的修士仍是不。
蘇正德與山中修士皆是識,殿中修士見到蘇正德,急忙上前問禮,蘇正德問起兩位觀幡子,亦有人將他引了進去。
蘇正德殿之後,就於偏殿中一間靜塞獨坐等候,片刻後,搖鈴持竿兩位子欣然前來,則到蘇正德便拜,口中道:“今日若無蘇神執,幾乎壞了大事了。”
蘇正德笑道:“便因著救你二人,卻讓我得罪了朱雀神君,如今我擔了這罪名,自家卻一無所知,豈不是吃虧之極。”
二子忙道:“此中細故,自當相告,怎能讓蘇神執白擔了這份心。”
蘇正德道:“混元金幡之中,果然有變故嗎?”
搖鈴子道:“先前神執問起,著實不敢相告,如今世尊已知,蘇神執又是自己人,哪裡還敢瞞?那金幡之上,的確多了一道大字。”
蘇正德容道:“怎的竟是大字,此人究竟是誰?難不竟有人修混元天殺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