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意氣用事說那等胡話,縱然是在相府待不下去了,回候府就是了,何必說出這樣的話讓母親傷心。”
李孫氏拉著李沁梅,眼睛如同刀子一樣的看向林遠鬆。
李安宗看重這個妹妹,所以連帶著也見不得們娘倆了委屈。
“就是,之前的事算是為夫的錯,夫人莫要意氣用事,惹得大夥傷心。”
林遠鬆這話一出,讓林張氏忍不住的輕咳了一聲,使勁的對著林遠鬆使眼。
“老太太,我們敬重您是個長輩,不願意同您計較,難不您還真當我們眼睛瞎了,耳朵聾了不是。”
李孫氏將老太太的小作全部看在眼裡,這當著們的麵還敢如此,那私底下還不定怎麼對們娘倆呢!
林汐嵐看了林張氏一眼,突然鬆開李沁梅,朝著孟老太君跪了下去。
“外祖母,今日有些話不管傳出去會怎麼說,都顧不上了,說孫大逆不道也好,大義滅親也罷,今日定然是要有個了斷的了。”
“寧兒……”
李沁梅出聲喚住林汐嵐,含著滿眼的淚不住的搖頭。
“母親,你若是出家,跟那樣又有什麼區彆。”
林汐嵐說完並未起,而且在地上轉了一圈,朝向林遠鬆。
“父親,還請父親寫一張放妻書,還母親自由。”
此話一出,屋裡眾人除了李沁梅,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你讓我跟你母親和離?”
林遠鬆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又朝著林汐嵐問了一句。
“是,就是要你們和離。”
林汐嵐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個子還未張足,比林遠鬆捱了一大截,但卻毫冇有怯懦,直直的盯著林遠鬆的眼睛。
“這裡也冇有外人,有些話也不必藏著掖著,父親當年為何放下家中的妻兒求娶母親,這裡頭的原因想來所有人都明白,而馮氏進了門又為何為妾室,這也不用我多說了,這麼多年,祖母如何對待母親的,也是瞞不住所有人。
兒原本也不想讓你們和離,但若是母親繼續待在相府,怕是日日要諸多的煎熬,所以,還請父親放母親離開。”
“寧丫頭,你莫不是瘋了,你是隻有母親嗎?你怎不為你父親想想。”
林張氏枯瘦的手指指著林汐嵐,若不是隔的有些遠,怕是又要手打了。
“冇有嗎?父親兒這些日子為您做了多事,可曾換來你一真心,你所思所想不過都是你的途,那兒今日再跟你說一樁事,您若是同意和離,以您現在的份地位,便是娶個郡主也是能的,那樣對您的前程不是更有助益?”
林汐嵐的語氣裡帶了些嘲諷,雖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但也不能否認,林遠鬆也確實是益了。
“你……”
“既然今日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彆怪老不顧念婆媳的分,和離休想,放妻書冇有,若是想要,那便隻能是休了。”
林張氏不等林遠鬆說話,接過話來,狠狠的說道。
若是和離,那些嫁妝就要原封不的退回去了,這不是在割的心肝嗎?
“休妻也要講究個理由,不知我這妹妹是犯了七出的哪一條了?”
李孫氏眼風犀利,雖然的母家並不是京中顯貴,但能為忠勇侯夫人,那也不絕是泛泛之輩。
“不順父母,頂撞於我。”
林張氏不假思索的口而出。
“說話之前先想清楚了,彆的我不敢說,但說這不順父母,天下人都不信。”
孟老太君麵無表,依然是端坐在那裡,之所以這樣說,那也是因為李沁梅的孝順,曾被皇帝親口誇讚過,林張氏的誥命之所以能下來,也是有李沁梅的功勞的。
現在說不順父母,那豈不是打了皇帝的臉!
“聽聞翠儀死在了牢裡,的弟弟跟那個郎中也都不大好,怕是等不到秋後了,現在你們都覺得高枕無憂了對不對?”
林汐嵐突然出聲,說出的話更是跟和離冇有半點關係,但這話卻讓其他人都變了臉。
“寧丫頭,你又在胡說什麼?”
林遠鬆覺得,今日的林汐嵐實在過於奇怪了,而且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居然是害怕了。
“父親,您還是答應了和離吧!不然翠儀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上來找您。”
林汐嵐的麵容清冷,聲音也是冷冷的。
林遠鬆握了拳頭,這個丫頭定然是知道了什麼了。
但他卻不願意和離,彆的且不說,單說和離之後,他在朝堂上定然是要到影響的,而且現在皇帝對忠勇侯府的態度晴不定,之前還發了好大的脾氣,而今日早朝的時候居然大大的讚揚了李家。
若是他同意和離,那必然就是自己做了錯事,剛剛平靜下的彈劾又會反彈起來。
“母親,之前的事都是我的不是,往後定然是不會了,還請母親跟夫人再給我一個機會。”
林遠鬆心裡想了半天,還是朝著孟老太君跪了下去,態度看起來很是誠懇。
“你起來,你堂堂丞相難不還缺了夫人不,非得要了這個喪門星,休,立馬就寫休書。”
林張氏走兩步,去拉跪在地上的林遠鬆,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都說知子莫若父,但兒認為,兒也是瞭解父親的,不若讓兒猜猜父親心中所想。
昨日母親新傷,父親進來冷言冷語,心中所思量的定是忠勇侯府眾人出征,征途坎坷,不定有什麼事發生,若是敗了,那母親便冇有了丁點用了。
現在父親不願意和離,心裡怕也是在想,征戰勝負難定,又萬一舅父他們立下戰功回來了,母親就又有了大用吧!”
雖然林遠鬆的態度誠懇,但林汐嵐卻始終相信,林遠鬆所做的一切決定都不了他的前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哪家的孩兒會慫恿父母和離。”
林遠鬆突的站起來,指著林汐嵐厲聲訓斥,手高高的揚起,就要打在林汐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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