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覺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在夢中,就像是一塊浮萍,漫無目的地漂浮,沒有,也沒有終點。
想要上岸,卻沒有岸可讓上。
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沒有方向,更沒有記憶,如同沒有觀的行走一樣。
“歌兒……”
突然,死一般的靜謐中,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
空而迷茫的眸子,在一瞬間亮了起來。
“誰,誰在說話?歌兒是誰?”
“歌兒……”
呼喚在繼續,越來越急促,覺距離也越來越近。
“歌兒,你醒醒,你醒醒……”
歌兒,誰是歌兒?是嗎?是歌兒嗎?
種種疑問接踵而至,葉朝歌不由地有些著急了起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循著聲音去尋找,所以掙紮,努力的掙。
“歌兒!”
伴隨著這聲呼喚,葉朝歌猛地從浮浮沉沉地白霧中掙開來。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悉的嗓音傳進耳朵裡,葉朝歌的記憶有些混。
躺在那正準備整理一番之時,突然被一大力抱住,跟著,悉的氣息撲鼻而至。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葉朝歌眨眨眼睛,難掩迷茫地看向眼前人。
費了一些功夫,纔看清是誰。
“衛……”剛說出一個字,嚨疼的便說不出話來了。
“是我,是我,你昏睡的時間太久了,先別急著說話……”
要說誰最瞭解葉朝歌,那定然是非衛韞莫屬。
隻消看便知想說什麼做什麼。
看著抱在一起的夫妻二人,紅塵等人彼此使了個眼,相繼悄聲退了下去,將房門關門,把房間留給差一點生離死別的兩人。
房間裡,衛韞用力的抱著葉朝歌,好似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直到緒稍稍平復,方纔鬆開幾分。
大手上的臉。
隨著七毒徹底化解,葉朝歌的溫也恢復了正常。
額頭相抵,衛韞的聲音明顯哽咽,“歌兒,你的毒已經解了,你沒事了,我們可以,可以相伴到老……”
相伴到老,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真正經歷了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有時候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奢。
不過現如今,這種奢已然不再是奢求。
葉朝歌的腦子仍舊有些懵,就像是一團漿糊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力清晰,同時也記起了自己昏睡前的種種。
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裡漫上心疼,“你,你,瘦了……”
衛韞瘦了,也黑了。
還要說什麼,眼睛的餘突然看到垂落在前的白發,猛地瞪大眼睛,思緒瞬間轉移,“我……”
順著的目看過去,衛韞眸子一凝,握上的手,“歌兒,你聽我說。”
隨即將後癥的事同說了一遍。
“沒關係的歌兒,隻是白了發,不管怎麼樣,在我眼裡你都是最的。”怕介懷,衛韞連忙道。
葉朝歌掙開他的手,手指微的勾起自己的一縷白發,久久沒有說話。
衛韞見狀,心下一痛,把抱到懷裡,“人生有得就有失,我知道你恐怕很難接這件事,但是歌兒,對我來說,隻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答應我,莫要因此心生介懷好不好?”
葉朝歌閉了閉眼睛,熱淚隨著的作落。
半響才輕輕的恩了一聲。
對於自己一夕白了發,若說一點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為悅己者容,終究隻是個普通的子。
但是正如衛韞說的,人生有得就有失,得到的比失去的重要太多,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如今隻是白了發,於而言已然是大幸。
自從知道自己中毒後,所求的便已然之又,惟願自己能與衛韞相伴到老,看著三個孩子長大,如今,生命得以延續,有了足夠的時間看著孩子長大,與衛韞相伴到老,所付出的代價不過隻是白頭,這樣的換,已然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故而,倒也不難接白頭了的自己。
葉朝歌能這麼快接這番變故,衛韞鬆了口氣,轉而又一想,他的歌兒素來不拘小節,所看重的與旁人皆不同。
倒是他將看得太輕了。
咚咚——
房門敲響,跟著,紅塵的聲音傳進來,“小姐,姑爺,懷慈親王前來給把脈。”
聞言,衛韞側首拭去眼角溢位的淚珠,扶著葉朝歌躺下,“讓他進來。”
房門開啟,佑懷走了進來。
“麻煩你了。”
對衛韞的客氣,佑懷隻是擺擺手,走到床前,問葉朝歌“你現在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葉朝歌了一下自己的,除了嚨疼四肢無力之外,並沒有不適。
佑懷搭上的手腕,把脈一番,笑道“恢復的不錯,沒什麼問題了,至於其他的不適,概因你昏睡太久的緣故,慢慢調養,不出幾日便可恢復正常,這兩日盡可能的說話,如果有力氣就下來走幾步,不過也不要太久,你現在子還虛弱,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佑懷代了一串注意事項,衛韞和紅塵皆聽得認真仔細。
“好了,有什麼問題再找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方子我給紅塵,你們繼續繼續。”都是過來人,很清楚歷經生死的夫妻倆必然有許多的話要說,若非得知葉朝歌醒了,為探看的況,他也不會過來討嫌。
佑懷的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從房裡出來,紅塵和南風對看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佑懷皺眉。
這時,紅梅也跟著跪下了。
“你怎麼也跪下了,快起來。”作勢便要拉起來。
紅梅躲開他的手,“我現在是以小姐的婢給你下跪,謝謝你救了我家小姐。”
“多謝懷慈親王救命之恩,請奴婢屬下一拜。”紅塵和南風異口同聲說完,然後與紅梅一起,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佑懷見狀頗為無奈,一一將三人扶起來,“都起來吧,我是大夫,救死扶傷乃天職,你們也不必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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