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為了你”三個字,夜芷言心裡突然了。
那日在皇宮,顧辭宴當著的麵殺了刺客,又這般冷酷對婉嬪,確確實實嚇著了。來到這裡之後,夜芷言才明白什麼是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有新的陷阱等著自己。
可是每次在危難之時,這個男人總是從天而降來拯救。
即便他如傳言一般冷弒殺,他始終是第一個對有善意的人。
怕他,可還是想親近他。
夜芷言歎口氣,輕輕道:“王爺,下回不要這樣了,我會擔心你的。”
顧辭宴心裡升起一暖意,連臉上冰冷的麵都似有了溫度:“本王做事自有分寸。”
也是,顧辭宴倘若真的冇點數,在這步步為營的皇宮,怕早是骨頭也不剩了。
“如論如何,小心行事。”
除了襄妃,便冇有彆的人這樣擔心他了。其他子,見了他都怕。
顧辭宴道:“本王知道了。”
夜芷言著椅道梳妝檯前,從下麵的小屜裡拿出了一個瓷瓶,遞給顧辭宴:“王爺,你收下這個吧。”
顧辭宴拿著小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研製出來的萬能解藥,你隻要吃了它,尋常的毒藥奈何不了你。”
藥丸是加了基因藥的,怕他起疑心,夜芷言就做藥丸的樣子了。這個過程費了不力,失敗了很多次才凝出這麼一顆。
顧辭宴將小瓷瓶收起來,麵下的眼睛帶著笑意:“多謝。”
“哢噠。”
窗外突然有響聲,雖然聲音極小,顧辭宴卻聽見了。
這是謝行的信號,必然是有要事需要他親自出麵。
“本王府裡還有事,先走了。”
謝行果然在約定等著顧辭宴,顧辭宴打量周遭,確認安全後問道:“何事?”
“西涼那邊有訊息傳來,呼延都一直在與朝中人有往來,此次更是派了五百銳進京,究竟意何為,屬下還未查清。”
呼延都是西涼王的侄子,算起來他與顧辭宴還是表兄弟。顧辭宴雖為半個西涼人,卻從未踏足西涼。
西涼王雖未有謀反之心,但架不住其他人有野心。
顧辭宴長眸微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被一森冷的寒意取代:“傳令下去,即便是呼延都本人,若敢有異,格殺勿論。”
“是。”
“還有一事……”
顧辭宴頓了頓,看向武南侯府的方向:“把蘇劍找來。”
“是。”
……
翌日,夜芷言大張旗鼓地掛上了皇帝親筆題字的牌匾,當即醫館外就圍滿了人。
“華佗在世”四個燙金大字格外耀眼,筆力遒勁有力,行雲流水,不愧是皇帝的字。
上京裡有皇帝賜牌匾的大夫可冇幾個,早前有一個,就是宋太醫,不過他已經被召進宮當主事了。
因此夜芷言的盛名一下子就傳開了,平安堂的病人險些要把門檻踏平。
病患一多,夜芷言有些吃不消,又招了幾名坐診大夫。
雖然醫一般,但也算能幫夜芷言分擔一些。
這日夜芷言剛坐完診,柳卿紅滿麵地帶著夜羽來了醫館。
柳卿現下雖然是協助杜音容管理,但有了夜懷瑾的授意,的話反而比杜音容有分量。
那些個下人又慣會看眼,因而現如今的侯府,基本是柳卿說了算。
“姨娘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府裡不忙嗎?”夜芷言笑著問道,正好趁著柳卿來可以休息片刻。
柳卿坐在旁邊,夜羽乖巧地站在一旁,同上次見一樣,也還是低著頭。
“今天張夫人家裡有個茶會,也邀請了妾,妾便想著帶羽去見見世麵。”
夜羽臉更紅了,夜芷言打量著,這才注意到今天特意裝扮過,還抹了胭脂,服也像是心搭配過的。
看這個樣子,倒像是去相親的。
說起來夜羽也快及笄了,柳卿著急的婚姻大事也是理之中。夜芷言也希夜羽能嫁個好人家,至不要像夜懷瑾這樣,自私還薄,花心又濫。
“是該見見世麵,也彆總悶在家裡。”夜芷言不是個八卦的人,也就冇有點破。
柳卿應了聲,無意識地往後麵藥架上看過去。
夜芷言便問道:“姨娘這是子不爽利?”
柳卿爽朗地笑了一聲,把夜羽往前一推:“不是妾,是羽這丫頭,癸水來總是疼地死去活來,姨娘想起你醫高明,就帶來看看。”
夜羽紅著臉,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不敢看夜芷言,聲音小地蚊子一樣:“羽麻煩……麻煩大姐姐了。”
這脾完全不像是柳卿生出來的。
孃親的伶俐一分也冇繼承。
夜芷言問了一些癥狀,又探了探:“不是什麼大事,我開幾副藥回去調理一下,半年之就能好。”
夜羽行了個禮,依舊紅著臉不敢抬頭:“多謝大姐姐。”
夜芷言對柳卿的兩個兒印象都好的,夜羽雖然膽小,但為人踏實,夜攬年,天真可。
“自家姐妹不用客氣。”
夜羽去櫃檯那邊拿藥,夜芷言便隨口問道:“最近府裡可還安生?姨娘可撐得住?”
柳卿正想著不知道怎麼提這事呢,夜芷言就問了,便順著說道:“撐得住,不過一些瑣碎的事。杜音容從前常替姐姐辦事,妾倒是不用太多心。這回說起來,還要謝芷言你呢。若不是你,二小姐也不可能向妾一個姨娘低頭啊。”
夜芷言聽得有些好奇:“夜華清子那麼要強,竟也會向姨娘服?”
柳卿點點頭笑道:“這要是以前,可看不上妾。不過現在不同了,杜佳月失勢,又被,自然要找個依仗。”
看來夜華清這回是學乖了。
“那麼姨娘,就好好教教我這個二妹妹吧。”夜芷言衝著柳卿笑道。
柳卿會意,笑瞇瞇地起:“芷言放心,妾一定會替姐姐好好管教二小姐。”
府裡有柳卿坐鎮,夜芷言暫時也不用太擔心杜佳月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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