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輦慢慢駛宮門,穿過九道城門,經過兩班衛軍的查驗,終於抵達了勤政殿。
一聲尖銳的高喝,皇輦停了下來。
老太監畢恭畢敬地迎接夜見塵下輦:“夜大統領,咱們到了,請跟老奴這邊來。”
走過兩道金水橋,翻蓋一新氣勢宏偉的勤政殿便矗立在眼前。
夜見塵環顧四周,發現在大戰中被破壞的殘垣斷壁在短短半個月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又走了幾步,便到了當時自己駕駛飛行從天而落砸下的那個大坑。
大坑已經被填平,鋪上了嶄新的地磚,隻是的與周圍大片的舊石磚顯得格格不。
睹思人,又引起夜見塵的無限慨。
再往前走,就是當初從顧辭文手裡救下顧微微的地方。
當時顧微微已經毒發,命懸一線,他幾乎在剎那間失去此生最珍重的摯。
顧辭文已經伏法,但顧微微卻在太醫院躺了半個多月。
想到這裡,夜見塵冷眉皺,一雙拳頭握住,更是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修的正果。
他發誓,此生此世,絕不會再讓顧微微到半點傷害!
“夜大統領,怎麼了?”
老太監看著一陣失神的夜見塵,停下腳步等著他。
被太監這麼一,夜見塵才反應過來,冇有答話,快走幾步,跟上了太監的步伐。
兩名侍衛將厚重的殿門打開,一道明亮的線,照耀進僻靜的正殿。
線的儘頭,象征著威嚴與主宰的龍椅之上,端坐著一位麵容嚴肅的老人。
“微臣夜見塵,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清風傲骨的夜見塵,第一次如此誠懇地臣服於皇帝。
看著深深伏在地上的夜見塵,皇帝角浮起一微笑。
世上英雄,難過人關。
桀驁不馴的天纔將領,戰馬彎刀何其鋒利,但終究是難過兒長的關隘。
“起來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謝陛下!”
皇帝招招手,讓夜見塵坐到跟前的凳上。
“今日讓你進宮,冇有彆的意思,依據皇家典禮,駙馬賜婚後,應當進朝謝恩,接封賞。”
說著,皇帝突然話鋒一轉,正問道:“但是,朕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你。畢竟朕不僅是這大梁的天子,還是一個父親。”
夜見塵微微點頭,拱手稱諾:“好!”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負手踱步,緩緩開口:“其一,朕問你,若是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擅自闖宮嗎!”
夜見塵冇有半分猶豫,擲地有聲地回答了一個字:“會!”
“為何?你要知道,邊疆大將冇有詔令擅自進宮,是殺頭的罪名!這次是看在你救駕有功,武南候跪求了兩日,才免你一死!”
夜見塵咬住牙齒,聲音如同鋼鐵般堅:“隻要能救微微,即便是淩遲,微臣也不會有二話!”
“你倒是個骨頭!”
皇帝苦笑著搖頭,“罷了罷了,事已經過去,你馬上就是微微的駙馬,朕怎麼會把你淩遲?”
“但是……”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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