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些狗東西。”
王忠看著笑忘書等人的背影,吐了一口痰,一臉鄙夷的樣子。
林北辰看了他一眼,道:“老王,你剛纔的表現,有點兒反常啊。”
王忠義憤填膺地道:“爺,您可能是忘了,但是我可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幾個孫子,都不是什麼好鳥,當初一個個都孫子一樣來恭維老爺,看到老爺就像是看到親爹一樣,結果老爺出了事之後,一個個躲得連影子都不見……老奴我的名字,有一個忠字,眼裡不得沙子,就是看不慣這種不忠不義的小人。”
“他們真的是我老爹的朋友?”
林北辰問道。
王忠理所當然地點頭,道:“他們也配?這些傢伙,一個個高談闊論,表面上憂國憂民,實際上一肚子花花腸子,老爺當初的確是和他們有過一些接,但後來看清楚了他們的面目,就敬而遠之了……爺,我一開始就拿話提醒你,就是怕你被這些老狐貍給騙了啊。”
林北辰笑了起來:“沒看出來,你這個狗東西,還忠心……”
王忠立刻就低眉搭眼地笑了起來,道:“那是,我王忠的名字裡……”
林北辰直接飛起一腳,道:“別廢話,拿來。”
王忠故作愕然地道:“什麼東西?”
“錢。”
林北辰冷笑著道:“狗東西,別和我裝,之前讓你拿著小白的卡,去萬勝樓點餐,你總不會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剋扣吧,都拿出來給我。”
王忠一呆,只好將藏在裡的一百金幣拿了出來。
“還有,都拿出來。”
林北辰故意開詐。
王忠諂笑道:“爺您當真是慧眼如炬,這都騙不過您……”又從靴子裡掏出十枚金幣。
林北辰頓時一臉無語。
這是有味道的金幣。
“拿著去洗乾淨了給我。”
他笑罵道。
王忠哭喪和臉,拿著一百一十枚,道廚房裡去清洗,心中暗暗納悶。
不對啊,爺不是喝多了嗎》
剛纔還藉著酒瘋把笑忘書這老狗都罵走了,怎麼偏偏金幣的事,還記得這麼清醒。
……
林北辰回到臥房中醒酒。
今天的宴會,讓他有一種彷彿回到了曾經的地球學生時代,高中畢業時候的那種覺,高考後大家吃吃喝喝唱唱K,抱頭痛哭之後雄心萬丈地奔向全國各地的大學校園,開始更加風的人生。
好懷念啊。
他躺在牀上,打開手機。
因爲無屬的玄氣增多,達到了大約三級武士境的程度,流量勉強夠用,所以手機裡的一些件,重新恢復運轉,可以繼續練功。
唯有【魚龍變】APP修玄心法,運轉緩慢,修煉效果也是遠不如前,不知道爲何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魔法相機APP在日常修煉中,用不大,而且件收費,太坑爹了……”
林北辰現在窮的可以用‘風吹涼颼颼’來形容,已經玩不起這麼高端的氪金APP,直接將它關閉,丟到了一邊不再理會。
“無相劍骨的修煉,已經停滯了太久,接下來,需要想辦法找到後續的修煉籍,才能繼續提升力量。”
“神力修煉法門,也有缺失。”
“不過,我現在玄氣修爲大降,【月劍法】、【花前月下劍】等劍道戰技和法,倒是還勉強夠用。”
“不知道修煉出神力之後,秦主祭可以傳授我什麼神道戰技,夜未央的劍翼閃亮拉風,裝效果極好,還可以飛,要是能傳授給我,那就好了。”
林北辰將手機裡的件整理了一遍,心中逐漸也有了一些想法。
這一次的調查團之事,給林北辰提了一個醒。
這個世界,真的是危機。
就算你平時再低調,再鹹魚,再人畜無害,總是會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以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原因,來找你的麻煩。
茍還是要茍的。
但茍到最後的前提,是你要有翻臉逆襲的資本。
所以,雖然依舊是鹹魚心態,但林北辰對於武道修煉的上進心,卻因爲這種警覺,比以前更加迫切了。
至於那個衛名臣?
反正林北辰也沒有想著真的去搶人家的未婚妻,也答應凌家不再糾纏,大不了到時候認個慫,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沒有必要剛。
至於白海琴的死,甩鍋給劍之主君大神就好了。
如果這位白雲城的絕世天才,非要爲難我胖虎的話,那就找小富婆白嶔雲借個幾十萬金幣的‘大神出手費’,反手再來一個神上,直接送去見他師父就好了。
林北辰毫不慌。
不知不覺之中,林北辰安穩地睡去。
……
接下來的幾日,雲夢城中一片風平浪靜。
天驕爭霸戰的頒獎典禮,重新準備之後,在兩天後正式進行。
在全城市民的見證之下,林北辰登上了榮耀巔峰。
他以第一名的績,站在了頒獎臺的最高,接得到了最多的獎勵,獨山呼海嘯一樣的喝彩聲,除了天驕令牌之外,還有一本四星級劍技【蒼穹落】,一塊一斤重的玄石,以及500金幣。
其餘諸人,如【流彩珠寶玉號】的其他四位員,以及王馨予,夜未央,蕭丙甘,蒼山雪,蘇小妍等天才,都得到了各自獎勵。一些未能進個人擂臺戰前十的學員,瓜分了注【最大進步獎】、【心態最穩獎】、【儀態最佳獎】、【最守紀律獎】等等奇葩獎項,含金量自然是遠不如那些正式重獎,但也聊勝於無,皆大歡喜。
有人歡笑自然就有人哭。
相對於第三初級學院賺了個盆滿鉢滿,老對頭第六學院的下場,可謂悽慘,敗了路人緣,非但不能得獎,反而因爲聯合曹破天作弊,被教育署毫不留地點名批評。
豬教習邱天當日死在了神殿廣場。
還有幾名參與了調查團迫害雲夢學員的教習,也未能逃審判。
損失了一位年級主任和幾位自教習,名譽跌落塵埃,還被整取消了下一屆天驕爭霸賽的參賽資格,一系列的打擊,讓第六學院‘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可謂是大勢已去。
這場天驕爭霸的頒獎典禮,在極致熱鬧的氣氛中,終於逐漸畫上了一個皆大歡喜的完句號,好人得到了嘉獎,壞人被懲罰。
如果非要挑出一點瑕疵的話,那就是昔日號稱雲夢城第一天驕的凌晨,並未出席這一次的頒獎典禮——事實上,自從個人擂臺戰‘輸’給韓不負之後,這位明豔無雙的,就徹底消失在了公衆的視野之中。
缺了這位風雲人的頒獎典禮,就像是一尊力求完的皇冠上,缺了一顆最璀璨的明珠,略顯憾。
當市民們還沉浸在盛大慶典的餘歡餘韻中時,韓不負已經踏上了前往北境前線的旅途。
傍晚。
海風拂面。
林北辰、米如煙、嶽紅香和白嶔雲,專程趕到雲夢港口,爲好友送行。
穿上了一襲輕甲軍裝的韓不負,顯得英姿颯爽,氣質更加沉穩,給人的覺,好像是一個已經伍多年的老兵一樣,站在太金級戰艦的甲板上,向林北辰等人揮手道別。
和韓不負一起奔赴北境前線的,還有其他三百名新伍的年輕士兵,出各不相同,有各大學院中滿十四歲的年,也有云夢城中的一些優秀青年。
都是大好男兒,裡流淌著熱,相應帝國號召,奔赴前線,保家衛國。
林北辰自愧不如。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凌遲站在林北辰的邊,抓住最後的機會,勸說道:“你雖然玄氣修爲暫廢,但之力強橫,北境戰場纔是你揮發天資,綻放榮耀的廣闊天地,不出三年,你就可以重現你父親當年的英姿……你,有戰神之姿。”
林北辰嘿嘿笑了笑:“除非讓你妹嫁給我。”
這只是一句玩笑的推辭之話而已。
凌遲自然也明白。
他嘆了一口氣,道:“希有朝一日,你不會因爲自己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林北辰沒有再說什麼。
“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我和娘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扎著兩個羊角辮,頭髮油亮,小麥,穿著很樸素的棉布袍,上面有十幾個不同、大大小小的補丁,針腳細,服漿洗的很乾淨,袂邊緣,磨出了一些發白的邊。
正在蹦蹦跳跳地揮手,依依不捨地向戰艦上揮手。
小丫頭面容和韓不負有幾分相似,皮微黑,不能算是貌,但五很周正,頗爲秀氣。
“是韓不負的妹妹。”
凌遲道:“邊那位婦人,是韓不負的娘。”
小丫頭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很憔悴的老人家,著更是寒酸,布荊釵,頭髮灰白,腰有些佝僂,有點兒渾濁的眸子,牢牢地盯著戰艦上,著軍服的年,有著粘稠的化不開的擔憂和關切。
林北辰有點兒意外。
和老韓關係這麼好了,還從未見過他的家人。
這傢伙,也不代一下。
“你是不是在想,韓不負的父親,爲何沒有來送別?”
凌遲又問道。
林北辰笑了笑,隨便地道:“莫非是在城裡上工,苛刻的老闆不給假?”他約知道,韓不負的家庭條件,並不算好,是貧民階層,家人都在城裡打短工。
凌遲道:“因爲他的父親,十年之前,戰死在北境了。”
林北辰瞬間呆住。
凌遲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一電流,讓林北辰在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彷彿是被高電擊中。
而這時,戰艦的汽笛聲長鳴起來。
龐大猶如金屬怪一樣的艦,微微。
凌遲形凌空飛起,宛如一道長虹,越千米的距離,落在了戰艦上,與韓不負並肩而立。
他沒有再看林北辰。
而是輕輕地拍了拍韓不負的肩膀,道:“他和你不一樣,給他一點時間。”
韓不負從岸邊收回目,重重地點點頭。
“戰艦走海陸,需十五日的時間,才能抵達河武,然後再陸行十日,方可進北境,這十五日時間裡,練演武,一日不可停歇,你們已經是帝國的士兵,必須做到令行止,明白了嗎?”
凌遲的聲音不大,但卻蓋過了汽笛聲和海浪聲,傳到了每一個新兵的耳朵裡。
“是,長。”
新兵們大聲地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第三十七期的雲夢兵,韓不負就是你們這些人的指揮,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明白了嗎?”
凌遲又道。
韓不負吃了一驚。
自己一來就當了?
這些新兵裡,可有好幾個,年齡比自己大,家族比自己顯赫,實力也比自己強。
新兵們看著韓不負,條件反一般地大聲道:“是,長。”
轟隆!!
汽笛長鳴,戰艦駛出了港口。
金屬艦威武,在港口上無數道關切和擔憂的親人目注視之下,逐漸加速,在蔚藍波粼粼的洋麪上,劃出一道久久不曾消散的白痕跡,最終駛了茫茫大海之中,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一直目送戰艦消失,林北辰才從失神的狀態之中,緩緩地回過神來。
怪不得老韓如此堅決地要去參軍。
他是要將父親沒有走完的路,繼續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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