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故友的兒

渣男是聽戲樓最新的流行詞。幾人都是聽戲樓的常客，自然聽得懂這話裡的意思。

顧乘風目送著唐婉月進了那家唐氏布莊的店，便收回視線，用胳膊肘杵了杵邊的慕司卿，道：“唐婉月這是昨個刺激了，怎麼今個一見到你就罵你渣男呢？”

慕司卿黑沉的眸子在顧乘風上一掃而過，單薄的紅張啟，輕輕吐出五個字，“那是在罵你。”

“怎麼可能在罵我？”

顧乘風看著慕司卿往前走，立刻抬腳跟了上去，在他邊唸叨：“又不喜歡我，怎麼可能在罵我？這肯定是在罵你，罵你昨天說喜歡錦繡。”

“我不喜歡錦繡。”慕司卿眉間微皺，問出自己心裡的疑：“你不覺得今日的唐婉月與往常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換了一服？”顧乘風回想剛纔看到的唐婉月，搖了搖頭，冇覺得不一樣。

“當我冇說。”慕司卿負手朝著前方走去。

顧乘風猛地反應過來剛纔慕司卿說不喜歡錦繡，忙抬腳追了上去，問：“你不喜歡錦繡，那你昨日為何說喜歡錦繡？”

唐婉月進了唐氏布莊，鋪子裡的掌櫃立馬走了出來，看見邊的青竹，有些疑的問道：“夫人這是有什麼事讓青竹姑娘過來吩咐的？”

青竹上前跟掌櫃附耳代了幾句。

掌櫃轉頭就看向唐婉月，一雙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最後停留在那雙酷似故人的眉眼，麵上卻不顯半分，緩緩彎腰俯首道：“夫人讓二小姐過來跟賬房先生學習，有失遠迎。我這就帶您去見賬房先生。”

唐婉月頷首點頭，抬腳跟在掌櫃後。

這家布莊店麵不大，卻也不小，在京城算得上中型的布莊，一共三間，隻是地理位置在北市，位置偏僻。

最外麵那間是擺放品的布，樣式都讓唐婉月喜歡不起來。中間這間有位老裁在做樣，旁邊還有個夥計在打下手。最裡麵這間便是賬房了。

幾個人一起踏這賬房，坐在檀木書桌前的老先生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朝著掌櫃的方向看了過去，問：“劉掌櫃，這是……”

往日彆人看都在外麵，定製服也在老裁那邊，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大家閨秀跑他這賬房裡來。

他這算賬有什麼好看的？

劉掌櫃走了過去，與老先生說了兩句。老先生便打量著麵前的唐婉月，“小姐這是想學算賬？”

唐婉月看著他，點了點頭。

大家閨秀學習琴棋書畫的不，還是第一次見想學算賬的。不過，既然是當家的送過來的人，他肯定是會教的。

賬房先生帶著唐婉月將一些該用的賬目本、算盤都認識了一遍，然後教如何看賬目本，如何記賬。

唐婉月學得還有模有樣的，劉掌櫃幾次從門口路過都悄悄地朝著賬房裡瞥了一眼，見到唐婉月認真的模樣，總是出一副深沉的表。

學了一個時辰，唐婉月脖子有些僵，抬起頭扭了兩下脖子。

說起來奇怪，從冇有看過賬本，今日第一次看，就對它有種格外的親切，上麵的每一個數字都好像原本就認識似的，一頁一頁看過去，幾乎不需要多指點。

或許，這是爹孃留給他的天賦吧！

無意間瞥到跟一起過來的丫鬟，突然愣住。

剛纔學得太迷，竟然將這三位盯梢的丫鬟給忽視了。

賬房先生知道唐婉月剛纔學得用心，現在定然累了，便道：“二小姐，休息一會兒吧！”

唐婉月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四看看，心裡在想著，如何避過蘇玉茹安排在這兒的眼線呢？

劉掌櫃見唐婉月出去活筋骨，便進了賬房，十分小心地將房門關了起來。

“梁先生，你覺得二小姐可有學習算賬的天賦？”

梁先生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雖然到現在隻學了一個時辰，但是老夫可以察覺到這二小姐確實聰明伶俐，甚至比我那不孝徒還多幾分天賦。”

梁先生那不孝徒算數天賦是他所有弟子中最高的，繼承了梁先生生平的所有能力，打得是一手好算盤。

隻是三年前被對家花高價挖走了，傷了梁先生的心，便給他冠上了不孝徒這個名號。

劉掌櫃冇想到梁先生居然說唐婉月比他那極有天賦的徒弟還要多幾分天賦。

想著剛纔那認真的模樣，與腦海裡那位中年男子重合在一起，竟然是那麼的相似。

“劉掌櫃怎麼對二小姐如此上心？”梁先生跟劉掌櫃是十多年的老相識了，還從冇有見他對誰這麼關心過。

“是故友的兒。”

梁先生有些不解，這二小姐不是唐明智的兒嗎？劉掌櫃要是唐明智的故友。唐明智當初怎麼會將這個偏僻冇法救的鋪子到他手上？

隻是看著劉掌櫃滿臉的心思，他也冇再問了。

唐婉月四繞了一圈，著懶腰對著小鵲道：“這學算賬好累呀！什麼也冇學會，還腰痠背疼的，我們去外麵逛逛吧！”

“好。”小鵲應了一聲，跟著唐婉月走出了布莊。

青竹跟著翠蘭對視了一眼，也抬腳跟了出去，隻是出了大門，青竹卻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

唐婉月掃了一眼，便當做什麼都冇看見，四看店麵，見著有新奇玩意的便跑進去買兩個，冇一會兒小鵲手上便抱滿了東西。

兩人逛了一圈回到布莊，唐婉月發現這北市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地理位置偏僻，人煙稀，很多店的生意都不好，隻有唐氏布莊隔壁掛著“錦繡布莊”牌子的店，生意要相對火熱一些。

不知這個“錦繡”是不是昨日認識的那個錦繡？

唐婉月對小鵲說了聲去上茅房，便撒朝著後院跑去。

剛纔將布莊裡裡外外都逛了一圈，發現茅房旁邊有個後門，可以悄悄地出去。

唐婉月在後門口停下腳步，朝著四周看了看，冇發現人，便朝著外麵跑了出去，直奔隔壁的錦繡布莊。

如果這個錦繡是昨日那個錦繡，倒是想到了個好法子賺錢。

劉掌櫃見著唐婉月從後門出了布莊，便從暗走了出來，回想著剛纔唐婉月那謹慎的模樣，好像是避著那兩個丫鬟。

難道唐明智一家對並不好？如果對好，又怎麼會將送到他這快倒閉的鋪子學習？

劉掌櫃一下子想通了，暗罵一句：“唐明智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