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銅鏡

等了半響，小鵲從裡麵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還冇等開口，唐婉月詢問道：“小鵲，青竹跟翠蘭呢？”

小鵲一拍腦袋，連忙說道：“小姐，我忘記跟你說了。那兩位姐姐被夫人的人找了回去，說有重要的事做。”

“哦，對了。小姐，這酒樓現在就有間剛被人退掉的空廂房，要不要現在就去？”小鵲剛纔進去詢問，不知撞了什麼好運，讓趕上巧了。

這已經到了飯點，能今日就進這沁香樓，自然是更好。

唐婉月點了點頭，應了聲好，便在小鵲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朝著酒樓走去。

沁香樓二樓，一間靠著大門口的廂房，坐著一位白袍白髮的年輕男子。他麵朝著窗戶，右手著一隻白瓷茶杯。

後的夥計稟告道：“大爺，那位小姐進來了。”

唐婉月跟著前麵引路的夥計，朝著二樓最裡邊的包間走去。

包間的門上掛著“霜降”“芒種”這樣二十四節氣的牌子。好似是用這個來做門牌的。

引路的夥計在一間冇有掛牌的廂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將門推開，轉對著唐婉月恭敬地說道：“小姐，這就是您的包廂了。”

唐婉月對這門牌著實好奇，便問那夥計：“你家主人為何用著二十四節氣來當這門牌？”

夥計笑著回答，“我家主人覺得用數字來太過於俗氣了，這樣顯得雅緻一些。”

“確實雅緻。”不是這門牌，就連這酒樓裡的擺設都著幾分清新俗，空氣中約有雛的淡雅香味。

唐婉月抬腳踏這廂房，剛纔覺得外麵過於淡雅，那這間廂房確實格外的別緻，好似不是酒樓的廂房，更像是一間收藏室。

門前的白瓷花瓶通剔澤均勻，隻有正前方沾著一點紅和一條黑的枝條，這是臘梅。旁邊的古董架用的是上好的楠木，上麵擺著一些小玩意，看似不經意，可是其中有個件十分地眼。

夢中，那劉老爺也喜收藏一些古玩，唐婉月剛劉府的時候，劉老爺圖著新鮮，為了討好，經常給送去一些古玩。隻是那時極其單純，麵對比自己老那麼多的人，日日苦著一張臉，再新鮮也終究是厭煩了。

手將架子上的頭小佛像拿了下來，唐婉月把玩了一下，就見著旁邊候著的夥計一臉張的神，可是也冇有出聲阻止。

唐婉月將東西放回架子上。心裡暗道：那夥計的模樣，這難道是真品？

不過，很快唐婉月就打消了念頭。酒樓的包廂的擺設如果用真品，不小心丟了碎了可不虧大了？

這麼想著，這間包廂的件也不稀奇了，唐婉月掃了一眼，走到桌前坐下。

這廂房的位置好像正是酒樓的正上方，包廂的窗戶很大，外麵的湧了進來，照得整個廂房亮。側邊是一個棕調銅鏡材質的屏風，可以照出的模樣。

唐婉月突然有個想法，之後開了鋪子可以弄一塊這樣大的銅鏡。彆人說得好看不如自己親眼看到的好看實在。

夥計見著唐婉月坐下，走了過去，將桌上的菜單打開，遞給唐婉月。

唐婉月接了過來，翻開第一頁就愣住了。這菜單也十分新奇。

去過一些酒樓，說是菜單，也就一個菜名。這沁香樓的菜單不僅寫著菜名，旁邊還配了彩的圖畫跟價格。

不過，見到這價格，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抬頭問小鵲：“小鵲，咱們上還有多銀兩？”

小鵲將荷包拿了出來，數了數，道：“還有十兩。”

十兩放在普通人家過一年都是富裕的，可不能為了吃一頓就霍霍完了，後麵還有很多花銀子的事呢！

唐婉月往後翻了幾頁，終於見到價格合適的尋常菜，點了幾個，又想到前麵有個樣貌好看的菜品，以前也冇聽過，心裡盤算著，多點那一道菜也無妨，便又翻到前麵，將那個菜品點上。

夥計將唐婉月點的菜都一一記下，詢問過冇其他菜，退出了廂房。

見著夥計離開，唐婉月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道：“小鵲，你坐下陪我一起用膳。”

小鵲一聽，嚇得立馬搖頭拒絕，“小姐，這可使不得。”

這哪有主子跟奴婢一起同桌用膳的？以前冇有過，現在也不行。

唐婉月一隻手撐著下，眉眼之間含著淡淡的笑意，見著小鵲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頓時起了捉弄的心。

“哎呀!現在本小姐說話，小鵲都不聽了。小鵲這是長本事了。”

小鵲聽了，這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整個人愣在原地，漲紅了臉，一張張了又張，可一句話都冇說出口。

“好了好了，你坐過來，我就不捉弄你了。”唐婉月一雙眼睛生得格外好看，每每彎眼眉，這臉上的笑意就讓人挪不開眼，尤其是這左眼尾的那顆人痣，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剛纔從廂房裡走出去的夥計並冇有拿著記下的菜名去樓下，而是繞到隔壁掛著“冬至”門牌的廂房，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廂房傳來男子清冽的聲音。

夥計推門而，著手裡的菜名走到最裡麵靠窗戶的位置，遞了上去，道：“大爺，這個是那位小姐點的菜。”

一隻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將那菜名住，拿到麵前，白髮白袍的年輕男子低頭看著菜名，視線停在最後那道昂貴的菜上。

“最後那道菜是點的？”男子的聲音好似溪澗的流水撞擊在石壁上，發出的脆響，清冽和。

當時唐婉月點菜的時候，夥計一直注意著。他回答道：“是的。那位小姐好似上帶的銀兩不多，斟酌幾次之後，才下定決心點這最後一道菜。”

“都對什麼菜興趣？”男子又問。

這沁香樓的夥計看著就好像是個傳菜的，可是這看人臉的功夫卻十分了得。客人盯著哪道菜看得過久，對什麼樣的菜品興趣，隻要在他眼前點過一次菜，他就能得一清二楚。

夥計將幾個價格昂貴，唐婉月多看了好幾眼的菜報了出來。

男子聽完以後，將手裡的菜名遞還給夥計，道：“剛纔的那幾個菜加上。”

“好。”夥計接過菜名，退出了廂房。

男子朝著側前方的銅鏡看了過去，可以清楚得看見隔壁廂房裡對坐的一主一仆。

這麵銅鏡是一麵魔鏡，一麵可以過這麵鏡子看到另一麵的場景，而另一麵隻能看到銅鏡上的畫作。

見著唐婉月笑得開心，白髮男子的紅不由地上揚，好像被那份笑容染了一般。

隔壁房間裡，唐婉月總覺得有誰在盯著。可是這廂房裡隻有和小鵲，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覺？

有些敏的朝著那麵銅鏡看去，隻能從那銅鏡中看到自己的影，幾次來回，便將自己心裡的疑製下去，繼續逗著被自己弄得滿臉紅的小鵲。

“月兒，我終於找到你了。”男子低聲的呢喃，清澈的眼眸裡滿是唐婉月喜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