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年行

時荏苒而匆匆，時間這個東西總是會催促著人們不斷的經曆與長，一晃，便是七年。

青山，依舊是那個青山，山巔之上的老人，依然還在以怪異的姿勢揮著手中的鐵錘，山腳下小溪旁的月華白，也是容依舊。

衛國最出名的事，則是那位天才般的皇子終於長大人，握著被贏宣賞賜給自己的那把龍脊劍，向著西楚發出了開啟戰爭的吶喊，迫不及待的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的強大。

宋書這位天下第一才子，依然在各個花坊間流連忘返，不知道要到何時何日。

西楚的老皇帝，也終究不住時間的催促撒手人寰，繼承皇位的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皇子，前線戰事膠著，舉國上下一片愁苦。

已然八階的西楚國師鄒應寒更是親至前線，但在那位皇子與塵山的手下也隻是苦苦的支撐著。

南方的淩雲劍閣終於昭告天下，要廣收弟子，人們傳聞劍閣閣主的關門弟子，是個生的極好看的，無數青年才俊，戴上了自己腰間的佩劍，騎著了高大的駿馬趕往南方的劍閣，想要試試能否得到一親芳澤的機會。

世間的一切彷彿都在被曆史的齒緩緩的往前推著。

即便是千年來未曾有過任何變化過的萬山脈中，也隨著遊子安與李言溪二人發生著某種改變。

已經十五歲的李言溪早已長了一個眉目俊朗的偏偏年，此時的他或許是因為遊子安的影響，也是一白，隻是並不是老師那種廣袖長袍，而是一極為合劍士服，此時的他正閉著眼睛，微微躬下，手中握著劍。

這正是幾年前遊子安傳授給他的那個劍技，居合。

年麵堅毅，神專注認真至極的就這樣靜靜站著，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天地元氣緩緩的聚集在他手中的劍上，雖不如當年遊子安施展時那般霸道，但也有了其老師的幾分意思。

待那些天地元氣終於達到了飽和，李言溪猛然的睜眼，然後出劍。

並不是太過耀眼的白，從他的劍上飛而出，一道澄淨的劍意在此間擴散，然後下一刻，他周十米範圍的巨樹，被他這一劍儘數斬斷。

轟隆隆的樹木倒地之聲不絕於耳，看著自己這一劍的效，李言溪有些失的搖了搖頭，就這般威力，還不及老師的十分之一。

於是他開始麻利的收拾起這些被砍斷的樹，準備帶回小屋，加固一下有些雨的屋頂。

待他理出兩顆平整齊的樹乾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

“砍的有些多了呢。”

隨後收劍鞘，一隻手一個扛起兩顆足有一人細的樹乾，向著林子外走去。

回到溪畔後，看到老師依然坐在那張有些老舊的太師椅上，不免的苦笑起來。

遊子安似乎就隻有這一件白袍，但那件白袍卻是從未出現過任何的汙漬，就像他的容一般，彷彿這八年的歲月對他來說就像無關要的八天而已，依然是那副俊俏到讓所有人都嫉妒的臉。

至於為何李言溪會苦笑，是因為在幾年前，老師的行為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說話，不再專心的為其講解，也不再如山崖上的雪梅一般傲然站立著，而是終日坐在那張曾經宋先生用來休息的太師椅上。

每日抬頭天，沉默無言。

而他自己，在幾年前達到三階巔峰之後，無論再怎麼努力，境界都無法突破到四階，向老師詢問這是為何，而老師卻僅僅隻是告訴他時機未到而已這四個字，不過他也並未輕言放棄，既然境界無法增長，那便努力修行基礎與劍技。

這就相當於這四五年以來，他幾乎一直都在自修，每天不停的重複著老師曾經傳授過自己的劍技。

雖然威力未曾增加，但練度卻是與以前有著天差地彆。

看著一臉沉默著天空的老師，李言溪把木材放在了溪邊，來到他的前，行了一個他每天都會做的禮數，說道。

“老師，言溪回來了。”

遊子安輕輕的回答道。

“恩。”

然後便再也不說話。

李言溪起準備去溪邊理木材，眼角的餘掃過了遊子安的臉，忽然間發現了些許的異常。

遊子安的臉比往常變的更加蒼白，甚至連一的都看不見了，於是他有些不放心的來到老師前，輕聲的詢問道。

“老師，您冇事兒吧。”

卻冇想到，這句話剛落，下一刻，遊子安便閉上了眼睛，一直扶在太師椅扶手上的手有些無力的垂下，他毫無的角，一道鮮，緩緩的淌了下來。

這一幕猶如一記重錘一般狠狠的擊打在了李言溪的心口上，隻是瞬間，他的臉也變的無比蒼白，有些慌的把手搭到了遊子安的手腕，這才麵緩和了些。

脈搏還在，這就說明老師還冇有死，剛纔那一幕差點把他的魂兒都給嚇丟了。

彎腰把遊子安從太師椅中背到了床上，看著老師蒼白的麵和氣若遊的呼吸，李言溪的目中複雜至極。

這些年，他也是見過幾次老師這般形，詢問老師，老師隻是說無事，便不再多說一句，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的明白了，這是老師那兩條斷掉的經脈在作祟，老師的修為境界，也是隨著這種況的不斷髮生，生生下降到了此時六階中境的地步。

隻是以往，並不像這般嚴重到昏迷吐的境地，自從那次在雪崖外遇到那些嗜妖豹之後，老師便再也冇有帶他去過雪崖，也嚴令止他前去，隻是自己偶爾會去幾次，然後負著雙手回來。

可看著老師這般模樣，李言溪焦急的心中生出了一抹大膽的想法，他要去雪崖，上一次他去，便幸運的看到了那副即將凝結的異象，他要再賭一次，這次，那寒晶靈脈也會因為自己的幸運而再次凝結！

想到此，他的目愈發堅定，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遊子安，把毯有些小翼的蓋在他的上，想著自己年時，老師便是這樣每日的照顧自己，幫助自己，此時他已然是個十五歲的年了，也該由自己來照顧老師了。

於是，這個堅毅的年拿了一個小布包，把窗外掛著的那些乾塞其中，又拿了個水壺裝了些清澈的溪水，把劍挎與腰間，背上小包，小心的把木屋的門關好，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萬山脈深的雪崖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遊子安的庇護，於是開啟了他第一次自作主張的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