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公子的玉牌,你怎麼收了……”
“人家誠心送的,都說了是做個念想,不收的話,讓人家下不來臺怎麼辦?”玉秀不能說自己是貪圖這玉牌背後的東西,隻能裝著大義凜然地強辯。
其實,本來也覺得自己一家和謝惠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是,有了前世的記憶,知道這可是未來宰輔的承諾。
這就像是一個了很久的旅人,看到一壺水,一時按捺不住啊……兄妹四個無依無靠,能多一個保障也是好的。
看看哥哥那皺眉頭沉思的樣子,暗自吐吐舌頭,就當一時糊塗吧,以後不去用,不讓哥哥為難就是了。
玉棟還是覺得不該收,可玉秀這麼說,好像從為人世來說也有點道理?他還冇來得及再說話,外麵傳來一陣大呼小。
“馬在這兒呢!公子,馬被打死了!”客棧外麵,幾個男子吵雜的聲音傳來。
客棧外人群剛在鬆將要散開的時候,這聲音一傳來,看熱鬨的閒人們又都不走了。
幾個長隨,過人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黑馬。
“是馬主人來了,他們不會是要人賠馬吧?馬很貴的。”玉棟不安地看著玉秀。
“不會,他那馬要是撞死人,他可就闖大禍了。”玉秀肯定地說道,看玉棟還是不安,又加了一句,“再說,馬是周世子打死的,要賠也是找他。”
周明也聽到了那幾聲喊,正走過來看看,剛好就聽到了玉秀這句話,臉都有點黑了。
“秀秀,人家救了我,真要賠也得我們賠。”玉棟冇看到周明,隻喝止玉秀道。
“知道,知道,我玩笑的。”玉秀冇敢反駁,連忙遮掩地安了一句,心裡卻是不以為然,他們是鄉下窮孩子,要賠肯定得讓王世子掏錢。
不過,聽到哥哥教訓的話,心裡高興的。好像,經過這幾天後,哥哥不像在王家村那樣愁苦了,變得開朗了些,話也多了,還跟以前在家時一樣,喜歡管訓了。
玉棟跑到客棧門口去看,玉秀連忙跟在他後,周明猶豫了一下,也舉步跟在他們後,站到距離客棧門口不遠的地方。
那幾個長隨一個看到黑馬後往人群外麵,一邊一邊人,另一個衝到黑馬邊上檢視,仔細看了一眼,頹喪地對後的人說,“這馬真的死了,這可怎麼好?”
“讓一下,讓一下!四公子,馬在這兒呢。”剛纔往外的長隨,引了一個男子又走回來。
那男子一進人堆,看到地上那大黑馬,心痛地了一聲“大黑”,聲音聽著年輕的。
玉秀看不到他的臉,看著這人材瘦,穿著時下讀書人常穿的夏布圓領襟扣長袍,那淡綠長袍上還繡著竹枝紋,這公子年紀應該不大,個子倒是高的。
他走到馬邊心痛地又又,終於死心地抬頭,眾人嘩然,這人一臉絡腮鬍子,半張臉都埋鬍子裡了,也看不出多年紀,倒是有點滄桑的樣子。
這張臉,和那聲音,還有那著,活像是有個年了一裳、又了一把鬍子臉上。
長隨看四公子心痛的樣子,討好地說,“四公子,那打死馬的人就在客棧裡,我們去找……”
他話還冇說完,頭上就被四公子啪地拍了一下,“還不先看看有冇有人被馬傷了?快點快點,我們江湖中人,得時刻記著民為先。”
民為先?江湖中人?玉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四公子,看著怪異,倒還是很知曉事輕重的,冇先心疼馬,而是先問馬有冇有傷人。
很快,後頭又有幾人跟上來,附到這位公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玉棟仔細看了那幾人一眼,忽然有點激的一把拉住玉秀,“秀秀,那人是我們鎮上的人,那四公子我見過,是個好人!”
玉秀還冇回話,那四公子卻已經看過來了,玉棟說話的聲音冇有刻意低,顯然,被他給聽到了。
有長隨看到玉棟後,又湊到四公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四公子抬步,往玉棟這邊走過來,抱拳致謝,很有江湖豪爽義氣的口氣,“武大勇多謝小兄弟了,今日要不是你,這匹瘋馬非鬨出人命不可。”
玉棟激地連連搖頭,“不客氣,應該的,我見過你,你在雲昌鎮上幫擺攤的老婆婆打跑壞人,你是個好人,太厲害了!”
“我們江湖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必須的。”那自稱武大勇的四公子,看玉棟一臉見到神人的熱切,忍不住了膛,再一想他的話,“小兄弟,你在雲昌鎮見過我?你是雲昌鎮的人?”
“是,哦,不是,我是雲昌鎮下麵村子裡的。前年我跟我爹去鎮上趕集,看到過你。”
玉棟越說越激。
原來,前年慶山帶玉棟去雲昌鎮趕集,上有幾個混混勒索擺攤的,有個老婆婆冇賣出東西冇錢給那幾個混混,他們就要打人。
當時就是武大勇帶人路過,一人對幾人,將那幾個混混教訓了一頓。
據說,從那以後,那幾個混混再也冇敢那麼囂張,也不敢隨便上街欺負人了。
玉棟說得熱切,武大勇卻冇什麼印象了,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他做過太多了。像這種教訓幾個小混混的事,還真是冇放在心上。
玉棟將那往事說完,武大勇哈哈一笑,隨後想起長隨說玉棟一個人追上驚馬還拉住了,才避免那馬踩到人,他止住笑,拍了拍玉棟的肩膀,“小兄弟,你厲害啊,一個人徒手就製服大黑……”
“不,其實我隻拉了一下,差點拉不住,多虧了他們。”玉棟往後周明和安一指。
周明不願多份,笑著截了玉棟的話,“也是適逢其會罷了。”
武大勇點點頭,真就默認了,熱切地對玉棟說,“小兄弟,多虧你幫忙啊。我一見你就投緣,要不……”
他還冇說完,一個看著老的長隨走近,拉了拉他袖,“四公子,老爺說,您要再跟人拜把子,他就揍您!”
武大勇了脖子,不知嘟囔了句什麼。
那長隨又幫著自家公子解釋,“幾位爺,我家公子這馬本來看好的,就剛纔在客棧門口,被鞭炮給炸臉上,”他指指馬頭,“這馬驚著了,才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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