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帶人去金府,金元宗正在欣賞新得的寶。
他已經盤算過了,先拖上兩天後,讓玉秀見玉棟一麵。然後,告訴玉秀玉棟得罪了天子,也得罪了當朝重臣,層層加碼,不用等很久,人財就都是自己的了。
至於家兄弟,他們活著就會分了財,不如不在的好。
金尚書算盤打得劈啪響時,家的財,自己拿一些孝敬二公子,又是一樁功勞。
他邊想邊把玩著那盆盆景,忽然覺得盆景的盆有點不對勁,還未來得及細看,下人稟告說王世子周明來府上了,而且不是一人來的,是帶了虎賁士兵。
這周明好端端的帶著虎賁士兵來自己府上乾什麼?
到底還是王世子,他連忙整肅出門見客,周明正不耐煩地站在金府客廳中,客廳外站了幾個虎賁士兵。
周明今日未穿世子服,一虎賁郎將的裝扮,看到金元宗出來,一雙厲眼掃視了他一眼,尤其是在他那雙手上流連不去。
金元宗就覺得那眼神,好像要剁掉自己的手一樣,他咳了一聲,客氣地說道,“周世子稀客啊,下未能遠迎,真是該死!”
“金尚書,本世子今日來,是為了公事。念在我們同殿為臣,我先與金尚書說幾句。”
金元宗不知周明賣的什麼玄虛,難道是滕王餘黨一事上栽在爛泥塘裡,想把自己拖水?
“不知下何得罪,還周世子明示啊。下職微言輕,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周明走近幾步,他比金元宗壯實,又高了半個頭,低頭輕聲說,“聽說金大人府中有一盆臘梅盆景?鐵木為樹乾,玉石為梅花?”
金元宗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周明為何問這個,“這個嘛……嗬嗬,周世子說的是?”
“金大人,我對古玩也有所好,不知可否一觀?”他看金元宗猶豫,寒聲說道,“若金大人不肯,我隻好上奏聖上,請下搜府的旨意。到時,金大人可就難看了。”
金元宗吃不準這事有何不對,他生謹慎,事未明前是不肯鬨大的,笑著說,“世子爺要看,跟下去書房吧。”
親自帶了周明來到書房,玉秀送的那盆臘梅盆景正放在書桌上,枝乾橫虯,古樸雅趣。
周明點點那盆盆景,“金大人,你果然利令智昏,竟敢私盜先皇陵寢?”
“什麼?周明,你口噴人!”金元宗愣了一下,直接跳腳喊道,“下清清白白,你口噴人,我要拉你去前評理!”
“金大人真的要?”周明卻是老神在在地走到書桌邊,“金大人,我好心想與你說說話,你既然要麵聖,那我了人來,將這臘梅帶上,一起去麵聖吧。”
金元宗看周明神不似作偽,難道是玉秀買的古玩有問題?那自己也不用怕,到了前,大不了說明是家所送之。
“金大人,你的隨從可代了,你今日跟著人到一所宅院裡,出來時就得了這古。你指使誰去購買?”周明說著,慢慢上那盆景,又“咦”了一聲,從盆景的盆邊掰開一塊陶片,居然掏出一張紙。
看到那張紙,金元宗心裡不安,“那是什麼?”
“金大人,原來你和滕王餘黨有勾結啊!”周明看完那紙,慢悠悠說道。
這話,金元宗更是一跳三丈高,“周明,你胡說!本清清白白的,哪知道什麼滕王黨?”
“不知道滕王黨,為何卻有名單?”周明指指那紙,又看了牆上掛的金元宗的墨寶,笑著問,“看這字跡,金大人剛謄寫不久吧?”
金元宗氣急敗壞地撲上前看,那字跡,居然真的和自己的字跡一模一樣!尤其是一個亭字的缺筆。他祖父名諱有個亭字,凡是亭字都會將中間的口字缺上一豎……
自己前腳剛拿到這東西,後腳周明就上門了!
金元宗心裡,暗罵了玉秀一聲賤人,“周明,原來你和家勾結想要陷害本,哼,這盆東西是家大娘子玉秀送給本的賄賂,想要本為兄長說……”
“金大人是何時見的家大娘子?”
“就半個時辰前。”金元宗肯定滴說道。
周明哈地一笑,“半個時辰前,玉秀正在天牢外,想要見兄長一麵。天牢的獄卒都親眼所見。”
金元宗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這是上連環套了!
周明笑著說,“金大人一定不信,不知你在哪裡見的家大娘子,領本世子去看看?”
金元宗知道,見的地方肯定也不對,到底不死心,了今日跟著自己出門的隨從,吩咐去下午去過的地方看看。
那隨從出去大半個時辰,回來一副見鬼的表,“大……大人,那地方……地方有鬼!據說,據說是座荒宅,都說……有鬼!”臉青青白白,顯然嚇了一跳。
金元宗不信,“來人,備馬,本要親自去看!”
周明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本世子陪金大人一起去看看!金大人,你編謊話也得編圓點啊。”
金元宗顧不上搭理他的調侃,急匆匆奔出門,騎馬就走。
他一定得找出破綻,這事肯定是個局,若不能找出破綻,他不就要周明要挾了?
金元宗找了一會兒,才終於找到那座宅院。
宅院大門和他今日所見的一樣,隻了門前迎客的仆人。
推開大門,眼所見,卻都是一地荒蕪。下午走過時還是花團錦簇,進門就是照壁,往照壁右邊進去,一路進去景緻不錯,可現在卻都不見了。
他不信邪,繞了兩圈,終於找到了那竹樓。那竹樓還在,看著破敗不,也冇輕紗點綴。他一腳踩上竹樓臺階,想要上去檢視,剛踩上去就聽到嘎啦一聲。
原來是竹子年深日久,黴爛了,踩上去就斷了一。
這不可能,那可能半個時辰之差,就變這模樣了?
金元宗額頭急出一冷汗,心中知道是局,卻不知道該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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