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太子哥哥別說是小歌兒這個吃貨，就連之前萬分嫌棄的虞非鵲都被俘虜了。

姐妹倆很快搶空了一盤臭豆腐，最後一點湯都不願放過，拿熱饅頭蘸著吃了。

明明是用過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卻跟沒用過似的潔如新。

喬連連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虞非鵲到底年紀大了，有點恥之心，一邊臉紅，一邊嘀咕道，「娘笑什麼，每次都隻做這麼一點，不給我們吃過癮的機會，這豆腐是這樣，辣條也是這樣，現在娘還笑我們，哼。」

「就是就是。」還在回味臭豆腐味道的小歌兒跟著點頭。

姐妹倆倒是很有這樣一個鼻孔出氣的時候。

喬連連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們。

臭豆腐和辣條當然不可能隻做一小盤，但還要給那爺仨留一點，還要給四喜樓送一點樣品，讓師傅們品嘗。

自然不能讓倆吃貨給吃。

而且，小吃嘛，味道雖，但出於健康考慮，還是吃點比較好。

所以喬連連十分沒有心裡負擔的把剩下的臭豆腐放回了小廚房。

等到傍晚，把剩下的炸出來，一部分讓李春花送去四喜樓，一部分留給家裡人吃。

製作臭豆腐的時候李春花從頭跟到尾，完全有能力教會四喜樓的師傅。

兩個大兒子對臭豆腐的態度倒是很淡，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隻吃了兩口便放了筷子，兩個丫頭給吃了底朝天。

至於季雲舒，就沒提筷子。

「雲舒，怎麼了？」喬連連挑了挑眉頭，「是不是訊息泄出來了？」

人雖然在後院，但耳目聰穎，京城裡的態不說時刻把握著，但也不會落後太多。

能讓爺仨一起蹙眉的事，大約就隻有老皇帝的了。

七天之前，季雲舒還說事態控製住了，並加安排各項人手，隻為搶得先機。

可這才幾天，事就又生變了？

季雲舒用頷首回答了的問題，「今天下午，已經有訊息流傳出來了。」

喬連連蹙了蹙眉頭，「知道是誰嗎？」

整個大虞王朝得知老皇帝真正狀況的人，除了這父子仨，便隻有季昌榮和太子了。

「難道是季家？」喬連連語氣委婉，「他能保守七天的，已然不錯了。」

季雲舒臉有點黑。

他可是把季家後嗣都抬了出來，結果才維持了七天？

七天要祭祀什麼祖輩，他季昌榮配嗎？

想想白日裡父子兩個散朝時遇見了，季昌榮還湊到季雲舒跟前，叮囑他，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到時候一定要過來拜祭一下先祖，別的不說，先認認路嘛。

季雲舒為了虞非城，預設了沒有說話。

可傍晚便傳出了這個訊息。

季雲舒越想臉越黑，他再坐不住，騰的轉離去。

喬連連站起，有心喊一句，瞟了一眼虞非城，又嘆著氣坐了回去。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大寶貝兒子。

反正季家也不會奈何季雲舒，去便去吧。

娘幾個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

季雲舒則直接騎馬殺到了季家，直接大力拍門。

季家的門開了一個兒，門房瞟了兩眼，認出這是自家的大爺，登時一個激靈，恭敬地大開雙門，還問道，「需要奴給大爺帶路嗎？」

季雲舒怒氣沖沖，一句話都不說，直奔季昌榮的院子。

門房見狀，也不跟了，也不問了，直接一溜煙回了門口，繼續睡大覺去了。

季雲舒闖進季昌榮臥房的時候，他正在同妾侍紅袖添香，你儂我儂。

冷不防大門一腳被踹開，季老頭嚇得一個激靈，手裡的筆墨直接跌到了快完的畫上。

紅袖更是一屁坐在了地上，花容失，尖出聲。

啊，可惡。

季老頭臉鐵青，恨不得要將來人斬殺塊。

可抬起頭，看到自家兒子更青的臉，季昌榮子一頓，神逐漸放緩，語氣也和了下來，「原來是雲舒啊，這天將黑，可有什麼事嗎？」

季雲舒懶得跟他打腔，直接問道，「你不想我帶孩子來祭祖吧。」

這話說的，季昌榮大驚失，「怎麼可能，這是我一直盼著的，也是季家人一直盼著的，認祖歸宗乃人之常，雲舒你……」

「你為什麼要把訊息散播出去？」季雲舒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這是一場旗子的博弈。

是虞非城和虞非昇之間的廝殺。

季家之前一直是中立狀態，但隨著季雲舒的一封信明顯傾向了虞非城。

如果他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算是虞非城一方的人。

可他散了訊息出去，便一瞬間從虞非城的幫手變了對手。

自然的，和親兒子季雲舒也將反目。

即使他們關係從來都沒有好過。

「沒有，我沒有。」季昌榮顯然也急眼了，大聲道，「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還在等你帶著孩子回來，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乾，我沒有。」

他的語氣不像是撒謊，他的神也的確很著急。

季雲舒沉默了。

不是季昌榮，還能是誰？

是……老皇帝邊唯一的太監李建？

還是……太子。

「雲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你是我季家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季家的子嗣……」季昌榮還在絮絮叨叨。

季雲舒已經翻上馬，直奔東宮。

離落鑰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現在進去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但季雲舒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進去。

太子正在東宮書房裡寫摺子。

房門驟然開啟，被幾個侍衛虎視眈眈盯著的季雲舒闖進來時，他沒有一點意外。

「退下。」他看向幾個侍衛。

侍衛怔了一下，很快收起利刃退回書房。

季雲舒就立在對麵，怔怔地著已過而立之年的太子，突然發現記憶中的太子哥哥也有有點老了。

他眼下有了黑青，畔是唏噓的胡茬，眼角也有皺紋的痕跡。

太子還是那個太子，但卻不是二十年前那個青春活潑的年。

「舒兒夜闖東宮，就是著我發獃的？」太子輕笑兩聲，眼角皺紋愈發明顯。

季雲舒沉默了片刻，低低問道，「太子哥哥為什麼要把訊息泄出去？」

還是選在了七日之後，這樣奇怪的時間點泄出真相。

如果他真心偏幫虞非昇，早出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