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道屏風,臨語姝聽著周家的婆和母親的對話。
「小姐的這名字和八字一看便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和周大人肯定合的。」長相玲瓏的婆臉上帶著喜氣的笑容,同臨夫人道。
一旁的知畫大喜,笑著同臨語姝道:「小姐,婆都說你八字好呢。」
臨語姝淡淡一笑道:「一個婆懂什麼八字與命理,不過是挑主人家聽的話罷了。」
周蘅蕪昏迷不醒的訊息瞞不過臨家的人,周家那邊做事厚道,婉轉的說若是周蘅蕪不醒也不好再耽誤人家姑娘,這門親事便就做罷。
這廂不說臨夫人了,就連臨國舅都不好做臨語姝的主,便問了臨語姝的意思,誰知道一門心思鐵了心的要嫁到周家去。
「我臨語姝非周蘅蕪不嫁,他一日不醒我便等他一日!」臨語姝斬釘截鐵的說道。
知道自家兒的格倔強——就像是兩年前,周蘅蕪前去南夷為周夫人求葯,而後音訊全無,都說他死在了南夷,但是臨語姝不顧臨家人阻攔,親自帶暗衛前去南夷找人,連臨國舅都阻止不了。
是以,兩家一合計,這周蘅蕪病的實在蹊蹺,便重新挑了日子將親事提前來給周蘅蕪沖喜。
周蘅蕪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便將親事定在了正月十五。
元宵佳節,花好月圓。
婆走之後,知畫看著一臉鬱鬱的臨語姝——雖然喜事將近,但是最近小姐並不是十分高興的樣子,莫不是擔心周大人的安危?
這邊婆才走,下人便又傳話道:「小姐,二小姐來了。」
蘇明珠?臨語姝眉頭皺了皺道:「怎麼來了。」
這邊讓人將蘇明珠請了進來,卻見蘇明珠一進來臉上帶不住的喜,見這般,臨語姝暫時按捺下心中那的不安,奇道:「明珠,最近是有什麼喜事不?」
蘇明珠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道:「能夠除去蘇玉徽這個心腹大患,你說可是大喜的事!」
聞言,臨語姝眼中閃過了一詫異,本不是什麼大度的子,之前折在蘇玉徽上數次,聽說能除去蘇玉徽也來了興緻問道:「蘇夫人想如何對付蘇玉徽。」
接著想到蘇玉徽的手段,有些擔心道:「蘇玉徽可不是好對付的,這次蘇夫人可有萬全之策?」
蘇明珠自信滿滿:「這次無論如何蘇玉徽是跑不了了。」
「蘇家二小姐未婚先孕,若此事傳開,不用母親手,父親是第一個不會容下這樣敗壞家風的兒的。」似是已經看到了蘇玉徽淒慘的下場一般,蘇明珠恨恨道:「到時候我定要蘇玉徽敗名裂,不得好死!」
臨語姝眉頭微微蹙了蹙道:「未婚先孕?」接著,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忽然道:「你們去別苑找了?」
口中的,是兩年前臨語姝從南夷帶回來的一位蠱,會許多的異,被臨語姝的養在了臨家別苑。為了拉攏沈憐,臨語姝告訴了那位蠱的存在。
這些年明裡暗裡,那蠱為他們做了不事,而臨語姝也通過這種辦法,與蘇家的關係越來越切。
如今臨家式微,依附蘇家,這也是生存之道。
蘇明珠不在意道:「這有什麼,巫蠱之殺人於無形,用蠱蟲改變的脈象讓在不知覺中有了脈之相,蘇玉徽就算是死也不明是怎麼回事的。」
臨語姝眉頭鎖,臉沉道:「這些時日你們還是與接。」
心中那的不安越來越濃烈,那房間中著大紅的喜字分外的刺眼——那是周家送來的聘禮,明明多年夙願即可達,為何還是這般不安?
二人說著話,知畫一臉喜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周……周大人醒了!」
「臨語姝?」蘇玉徽和周杜若麵麵相覷,蘇玉徽眼中閃過了一疑。
周蘅蕪道:「當年母親病重,尋遍了汴梁城中的名醫,但是缺一味『青鸞花』做藥引。」
「青鸞花?」蘇玉徽挑了挑眉,「此花生於嶺南山林陡峭之上,南夷子民將此花視為聖,輕易不可得。」
周蘅蕪點頭道:「正是如此,我自負一本領,便深嶺南深山,去尋此花。一去……便就是半年之久,後來在取花的時候被小人所害負重傷,是語姝帶人救了我……」
兩年的時間,不遠不近,可是那些關於嶺南的記憶卻有些模糊了,「我在南夷便就了很重的傷,醒來的時候父親也在側。因為母親病延誤不得,不等傷好便就匆匆的回了汴梁。回來便就大病了一場……」
從周蘅蕪斷斷續續的回憶中,蘇玉徽大概明白了事的經過,「既然周夫人病癒,周大人想必是得了那青鸞花?」
周蘅蕪點了點頭道:「我九死一生,便是為了青鸞花。」
蘇玉徽輕輕嘆了口氣,「原來……一切竟是這樣……」
周蘅蕪問道:「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究竟忘了什麼東西?」
他一臉不解的看著,蘇玉徽不知怎的想到夢境中跪在灰燼中,哭的那般絕……
兩年的時間,恨織,負海深仇,忍噬心之痛苦修鍊為蠱師;而他,在繁花似錦的汴梁城中,春風得意,佳人在側。
蘇玉徽忍住心中那洶湧的恨意,替骨生不平,眉眼中帶著如刀鋒般的凜冽,淡淡道:「事真相如何而,還是先問問國公爺吧。」
「問父親?」不說周蘅蕪,就連周杜若也是一頭霧水。
若非是此事關係著蘇瑾瑜的安危,蘇玉徽是絕對不會手的。
殺父之仇,亡族之恨,皆因一時癡念而起。
對著周杜若的時候,蘇玉徽難看的臉緩了緩,語氣沉重道:「若是國公爺肯說實話,或許周家還有一線生機!」
骨生要報復的不是周蘅蕪一個人,而是整個周家!
一旁的周杜若不由得倒了口涼氣道:「怎麼……會這樣?」
蘇玉徽輕嘆了口氣,道:「既然有些事周公子不記得了,我就算是想查也無任何頭緒。當年在南夷寨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隻有周國公或者臨小姐知道。」
看著周蘅蕪一臉茫然的神,蘇玉徽並沒有說那夢境中所見滅族的那一幕。
若一切是真的,那真相又將是如何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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