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夷千日醉釀的酒又被稱之為好夢酒,後勁果然極大,沉睡的這些天蘇玉徽恍若做了一場大夢,昔日種種在夢境中如同走馬觀花一般而過。
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空氣殘餘著似有似無幽冷的檀香味。
蘇玉徽怔怔的看著那天青的幔帳蘇玉徽愣了許久,直到門被推開傳來一聲輕呼:「主子,你可算醒了。」
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碧煙,見是蘇玉徽心定了定,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是哪裡?」
碧煙道:「主子睡了好幾日了呢,今日都已經到了上元節呢。這裡是夔王府……」
聽到是夔王府的時候,蘇玉徽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之前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聞到的那一幽冷的檀香味,那應不是錯覺。
自己還貪溫暖往他懷抱中蹭了又蹭,想到這裡蘇玉徽隻想以手捂臉,不過……
想到什麼一般,蘇玉徽驚呼一聲道:「難不我這幾日都在夔王府,蘇家那邊如何了?」
錦繡閣那邊盯的,這幾日都不在府中如何跟別人解釋,想到這裡背後驚出了一冷汗。
虛掩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門外略帶暗沉的聲音道:「本王已命人告訴蘇相,你在王府小住幾日。」
穿著黑錦袍的男子緩緩踱步進來,他形高大,一進來便給本就不寬闊的房間帶來一陣莫名的迫力。
蘇玉徽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臉刷的一下白了,趙肅……這是斷了所有的後路!
若是外人知曉一個未出嫁的子無端在王府中小住,蘇家也好汴梁城也罷,哪裡還有的立足之地。
一旁的碧煙見蘇玉徽臉難看的厲害,連忙低聲同蘇玉徽解釋道:「主子,王爺派人易容你的模樣回了蘇家,對外稱你病了不見客,家中的人奴婢都幫你瞞了過去。」
聽這般一說,蘇玉徽鬆了口氣,看向趙肅的眼神更加憤怒——這廝的格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一旁的趙肅撚著佛珠,淡淡的掃了碧煙一眼,碧煙隻覺得背後生出一莫名的涼意。
千日醉的後勁似乎還在,蘇玉徽了發脹的額頭,這千日醉不是什麼毒藥,但是中了此葯的人就如同喝多了一般沉睡數日。
見蘇玉徽有些不適,碧煙連忙倒了杯茶水給蘇玉徽,潤了潤嗓子,茶水味道微苦,蘇玉徽不由得蹙了蹙眉,碧煙小聲道:「奴婢尋遍了王府沒找到蜂,小姐先忍忍。」
趙肅神鷙,眉頭微微皺了皺,那樣子似是十分嫌棄蘇玉徽氣。
蘇玉徽氣結,擰著眉同趙肅道:「臣要洗漱,還請王爺迴避一下。」
大約是才睡醒的緣故,蘇玉徽的脾氣大膽量也見長,趙肅挑了挑眉倒也沒多說什麼推門離去了。
碧煙伺候梳洗了一番,換了一黛青的羅,上麵用金的線綉的海棠花紋,廣袖長,再配以玉帶束腰,勾勒出窈窕的姿,華麗中又不失清雅。
料子是上好的錦緞,做工也是十分的緻。
穿好之後蘇玉徽隨口道:「這服何來的,之前似是沒穿過。」
碧煙答道:「是王爺命人準備的。」
蘇玉徽臉上的笑意凝了凝,臉黑了一半,忽然有些不想穿了。
碧煙不知蘇玉徽心中所想,為蘇玉徽口上玉帶笑道:「倒也真是稀奇呢,王爺命人準備的服小姐穿的竟意外的合……」
蘇玉徽另一半的臉也黑了。
趙肅那廝也不知抱了多次,服不合才稀奇吧!
穿好服,蘇玉徽臉不大好看的出門,花廳中追痕知曉蘇玉徽醒了,便吩咐廚房準備了米粥與溫。
吃了半飽,蘇玉徽終於有力氣問碧煙:「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當時記得被小嫵下了千日醉昏倒後不久,便被人從山裡抱了出去。
一旁的碧煙答道:「是那個做小嫵的蠱師告訴王爺下讓王爺去救人的。」
聽見小嫵的名字,蘇玉徽的眉心蹙了蹙:「那小嫵人呢?」
那一日小嫵在山中的神讓人見了不由得為之心驚,蘇玉徽怕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碧煙答道:「王爺派人去跟,但是跟丟了。」
「那,這幾日汴梁城中沒出什麼事吧,尤其是……周家那裡!」蘇玉徽麵凝重的問道。
碧煙想了想道:「這幾日城中沒什麼大事,公子在大理寺也好的很,隻是……」
還未曾說完,趙肅正好踱步進來,見蘇玉徽都已經用完早膳了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道:「你胃口倒是不錯。」
蘇玉徽……
碧煙見狀低聲在蘇玉徽的耳邊道:「王爺是在氣主子私自行呢。」
原本理直氣壯的瞪著趙肅的蘇玉徽莫名心虛的了鼻子,確實是故意瞞著趙肅私自行的。
從劉武英口中知道巡防營兩個副將慘死的訊息,蘇玉徽便就有些懷疑臨語姝了,而後秋意送來的那山丹百合更是驗證了的猜測,所以命人去查臨語姝的別苑和近日的行蹤。
想搶在趙肅之前找到真相。
見蘇玉徽一臉心虛的模樣趙肅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著問道:「蘇玉徽,難道你就沒什麼要同本王說的嗎?」
蘇玉徽方纔想糊弄過去,卻聽趙肅悠悠道:「本王看你是想蘇瑾瑜在大理寺天牢中待一輩子了。」
蘇玉徽臉上連忙掛上了一抹諂的笑容,同趙肅道:「臣以犯險便就是想要快速幫助王爺快速破獲此案,此行當然是收穫頗。」
一旁的碧煙無語凝咽的看著蘇玉徽,主子你連變得這般快真的好麼。
趙肅眉心跳了跳,撚著佛珠淡淡的看著,卻見蘇玉徽臉上笑意不變道:「臣查到臨語姝在此案中關係頗深,在的別苑養了個蠱師在汴梁城中興風作浪,周蘅蕪的忘憂蠱,就是臨語姝讓人下的,甚至……」
蘇玉徽看著趙肅的神,一字一句道:「昔年周蘅蕪在南夷與蠱小嫵親,但是最終給收留他的寨子滅族之禍,小嫵以為是週週蘅蕪所為,但是據我猜測再結合所有線索來看,此事與臨語姝逃不了乾係。王爺想要替周蘅蕪查出真相,可將臨語姝抓到大理寺拷問一番,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蘇玉徽了自己脆弱的脖子,自己就差點死在臨語姝那個瘋人手上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誰知一旁的趙肅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臉正氣道:「無憑無據抓人,本王是那種以權謀私之人嗎?」
蘇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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