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養個小妻不容易宋瓷有些詫異，這種老司機才該有的臺詞，從韓湛裡說出口是違和的。宋瓷深深地看了韓湛一眼，心想，這人裝得再自持清高，結果骨子裡還是個惡劣的老悶。

嗬，男人！

宋瓷站了起來，嘀咕韓湛無聊，就跑到樓上去整理行李去了。把服塞到韓湛的櫃裡，看著兩人挨在一起的服，宋瓷無比深刻的意識到，是真的跟這個男人綁在了一起。

樓下，韓湛卻站在落地窗前，給外公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一個中年男人接的，「是湛湛嗎？」

韓湛嗯了聲，喊了聲鍾叔，才問：「我外公呢？」

鍾叔看著窗外菜園子裡忙碌的老人，說：「老爺子在摘番茄，說是要做番茄醬，給你寄過去。」

韓湛抬頭看了樓頂，忽然說：「鍾叔，再幫忙捎點臘跟香腸過來。」今天中午杜婷婷做了一道臘炒竹筍，怕胖的宋瓷就著那疊菜，吃了一碗飯。

實在是太瘦了，韓湛過宋瓷的手腕，細得不像話。

得好好養著。

電話那頭的鐘叔聽到韓湛這要求，心裡詫異極了。他語氣疑，「湛湛不是不喜歡吃香腸跟臘嗎？」

韓湛一笑，說：「有人喜歡。」

聽見韓湛這曖昧的回答，鍾叔微愣，心思轉起來。

有人...

這得是個什麼份的人？

鐘不悔沒對韓湛深究，說了聲知道了，又與韓湛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過了會兒，韓翱宇拎著一個菜籃子從菜園子裡回來了，見鐘不悔站在座機旁發獃。他摘了草帽，問鐘不悔：「發什麼呆？剛才誰打的電話？」

「老爺子。」鐘不悔轉過來，神古怪的跟韓翱宇說：「剛才湛湛打電話來了，說讓我們寄番茄醬過去的時候，順便寄點兒臘和香腸。」

韓翱宇：「哦，家裡還有，寄去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老爺子，湛湛不喜歡吃那個啊。」鐘不悔眼神閃爍，他說：「湛湛說，是有人喜歡吃香腸。老爺子，你說湛湛是不是有況了？」

韓翱宇眼前一亮。「你是說，那小子終於談了？」

鐘不悔點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韓翱宇一拍，興地說：「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這都多年過去了，從那小子當年被人一腳踹了之後，生活一直沒個靜，韓翱宇就擔心韓湛了傷走不出來。

這是哪裡來的活菩薩，救他家韓湛與水深火熱間，得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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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活菩薩宋瓷正在樓上睡覺。聞著帶有韓湛氣息的枕頭，胡思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睡了。

韓湛結束通話電話上樓，沒聽見靜，有些好奇宋瓷在做什麼。他推開房門，看見自己床上鼓了一個長條形狀的包，出一顆腦袋。

愣了愣，韓湛腳下作變輕，走向了床邊。

宋瓷子蜷在薄被之下，隻出一張昳麗人的臉。睡著時眉頭也蹙著，一雙手地抓著空調被，額頭冒了一層汗，像是陷在夢魘裡走不出來。

韓湛蹲在床邊，了宋瓷的額頭，竟然是冷的。韓湛想要將宋瓷拽著被單的手，一鬆開。宋瓷不肯，還嚶嚀了兩聲。

「宋瓷，不怕。」

宋瓷依然不鬆手。

韓湛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像母親拍打孩子肩膀那樣，慢節奏地輕拍宋瓷的肩膀，還給唱歌。韓湛會唱的歌不多，能完整唱完的，隻有李宇春的那首《和你一樣》。

在韓湛傷，陷頹廢期的那些日子裡，是這首歌陪著他睡，給了他力量。

可這首歌並不適合當搖籃曲，可看著宋瓷那副陷夢境裡痛苦絕的樣子，韓湛最後還是唱了。

——

誰在最需要的時候輕輕拍著我肩膀

誰在最快樂的時候願意和我分

日子那麼長

我在你旁

見證你長讓我到充滿力量

誰能忘記過去一路走來陪你的傷

誰能預料未來茫茫漫長你在何方...

韓湛是典型的低音炮，唱這歌的時候竟然還聽，但宋瓷聽到了這首歌，不安的麵龐逐漸平靜下來，握著被單的手也不再發白。

韓湛發現有用，深欣。

確認宋瓷沒事了，是真的睡著了，韓湛給蓋好被子，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這才離開。

哎，養個小妻也不容易，這第一天睡覺都得給唱歌，往後的日子，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事來。但韓湛卻發現，這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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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一覺醒來，發現天都黑了。

怪不好意思的，沒想到竟然在韓湛的床上一睡就是一下午。宋瓷坐了起來，先了，確認沒有口水，這才下樓。

韓湛不在一樓，宋瓷聽到會議室裡偶爾會響起講話的聲音。

沒有打擾韓湛工作。

但了，必須吃點東西。

宋瓷進廚房，開啟韓湛家那個超大的冰箱，發現冰箱裡麵塞滿了食材，宋瓷鬆了口氣。找到自己需要的食材，哼著曲兒準備晚餐。

韓湛開完會議，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轉角的平臺上，無聲地盯著廚房裡的人看了片刻。

宋瓷還穿著早上那套服，戴著頸托哼著歌，心似乎不錯的樣子。

「在做飯？」韓湛不知何時走到了廚房門前。

宋瓷正把玉米粒從水裡撈出來，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韓哥你先坐，我也給你做了晚餐，馬上就可以吃了。」

韓湛對宋瓷的廚藝充滿了期待。他在餐廳坐下，倒了兩杯溫開水，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宋瓷端著兩盤子東西走了出來。韓湛挑眉，心想：吃西餐？

「噹噹噹噹！」

宋瓷把其中一個盤子放到韓湛的麵前，朝他彎彎腰，說：「韓先生，請品嘗。」

韓湛的笑容，在看到『晚餐』後，忽然凝固住。

盤子裡，隻有嬰兒手掌大一塊煎，旁邊擺著幾塊水煮西藍花，幾勺子水煮玉米粒，還有三顆紅聖果。

盤擺得到是好看。

韓湛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抬頭，問宋瓷：「你就吃這個？」

宋瓷已經在韓湛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用刀切了一塊丟進裡，味同嚼蠟地吃下了它，這纔回答韓湛：「你以為好材是天生麗質？這都是我剋製飲食才維持住的。」

想要材好，得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