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皇室每年在驪山的習俗,離開汴梁當天晚上就會住驪山行宮,在行宮設宴。
一些善文的世家子弟都會在浣花溪邊賞花,舉行詩會用來流、或是在心儀的人麵前展示自己;而一些會武的世家子弟則是會在獵場上進行圍獵、比試,希著能在徽宗麵前一展手意圖在殿試之前留下好的映像。
每年浣花溪邊賞花都推崇以靖親王趙煜,他份尊貴,才華斐然,在這些名士中地位頗高。而且比起趙泓臨子有些冷清,趙煜長袖善舞,善於際,更是最為合適不過。
今年比較與往年有所不同的是畫聖葉兮清也來此!
在這些文人墨客的心中,葉兮清可謂是一個傳奇的存在,葉家曾歷任幾朝帝師,擅長丹青,雖然退江湖多年,但是在朝堂上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是以今年詩會的東道主自然還是趙煜,但是貴賓自然是葉兮清。在天下讀書人的心中,最為嚮往敬佩的三個人一則是被譽為天下第一智者的廖睿,二則是當年大傾太傅顧明庭,三則是這畫聖葉兮清。
無論是在書畫還是在學問上的造詣,能得他指點一二都是益匪淺。
眾人抱著這樣的心思來的,未曾想到今年的詩會比往年還要熱鬧,竟然連夔王趙肅也來了!眾人不準如同的意圖如何,雖然這位的意思隻是表示自己隻不過參加詩會,並無其它的想法,但是眾人哪裡還敢真當他是閑來無聊過來玩的,戰戰兢兢的,生怕水裡或者哪裡冒出一批刺客殺手什麼來的。
畢竟這位一旦出現,代表的就是殺戮的存在啊。
未曾想到,刺客殺手沒有來,倒是行令的瓷盞落在了他的麵前,他接過那桃花盞微微皺眉,那行令的不是別人,正好是慕生!
慕生是慕家的庶子,一向不重視,雖然才學不錯但是格卻十分靦腆。因為他的嫡兄上個月因為一場大病暴斃了,如今慕尚書年事已高,膝下就隻剩下這麼一獨苗苗了,是以有意栽培他。
此次行宮賞花,便帶了他來的,讓他參加浣花溪邊的詩會,也是有意想讓他多結些好友。
但是好友沒到,卻得罪了這尊煞神,慕生煞白著一張臉,因為張結結道:「王……王爺,這令行錯了,我們重新來……」
就算是酒盞落在了趙肅麵前,但是誰有那麼大的夠膽敢讓這位展現自己的才藝啊。再說君子六藝這位會什麼,總不能讓他當眾表演百步穿楊的箭法吧?
如此良辰景的,實在是有辱斯文。
一旁的趙煜見著那瓷盞竟然落在了趙肅手中,他存心想看他笑話,便道:「行令玩樂,大家都當一視同仁纔是。夔王,今日你是要為我們表演什麼,是琴詩還是舞劍啊?」
他是故意取笑昨天晚上的事,趙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見趙煜臉上依舊帶著十分欠揍的笑,毫不畏懼。
一旁蘇玉徽見趙煜笑得賤兮兮的,都忍不住有些手,不過同時有些好奇,這般尷尬的局麵趙肅如何應對,依照他的格,定然是直接拂袖而去吧。
出乎蘇玉徽的意料,趙肅的眉眼沉了沉,卻沒有直接拂袖而去,指了指蘇玉徽的方向直接道:「給本王研墨。」
蘇玉徽抬頭天,隻當裝作不認識趙肅,但是原本棲在趙肅肩膀上的球看見蘇玉徽有些小激,沒有再能維持平日裡高貴冷艷的形象,撲棱著翅膀直接飛到了蘇玉徽的桌案前。
跟蘇玉徽坐在一起膽大如周杜若也嚇得忍不住尖出聲,海東青素來兇猛,那鋒利的爪子直接能將一隻兔子開膛破肚,這些貴們當然怕它。
球落在了桌案前,銳利的眼瞪著蘇玉徽,那意思是還不給大爺順……
蘇玉徽角了,無奈的擼了球兩把,卻見它在桌案前依舊不肯走,隻得是求救的看向趙肅:「王爺,它……」
趙肅淡淡的看了一眼,隻再重複道:「研墨?」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蘇玉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隻得起。
心中卻也有些好奇他準備展示什麼,莫不是想要寫幅字?蘇玉徽看過趙肅的字,鐵畫銀鉤非常有風骨,但有趙泓臨珠玉在前,依照趙肅的子是不可能會再寫幅字應付了事的吧。
蘇玉徽一麵研墨心中也十分好奇,蘇瑾瑜見二人這般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一旁的周蘅蕪倒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還了蘇瑾瑜說風涼話道:「蘇二小姐什麼時候在趙肅麵前這般乖巧聽話了。」
蘇瑾瑜狠狠的瞪了周蘅蕪一眼,眉宇之間有幾分憂的看著趙肅與蘇玉徽。
趙肅將那三尺長的宣紙鋪開在了空出的桌案上,作瀟灑,若行雲流水,蘇玉徽卻見他手執狼毫,潑墨寫意間沒有文人的儒雅卻自有一種不羈的瀟灑。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本是用來執劍的手,如今拿著畫筆,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蘇玉徽莫名地想到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說的或許就是像趙肅這樣的……
正愣愣的看著,卻見他的筆端雲霧翻湧,揮毫寫意,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夔王,是準備作畫?」
今日在浣花溪邊雅集,文人墨客琴者有之,詩者有之,寫字者有之,卻無描繪丹青的人。畢竟被尊為畫聖的葉兮清葉先生在此,在他的麵前畫畫,豈不是班門弄斧麼!
若是別的人那些文人雅士們早就嘲笑開來了,可是這潑墨丹青的不是別人,是夔王啊!他們誰敢取笑夔王,哪怕畫的是四不像,也得違心誇讚這是隻麒麟啊。
一旁的趙煜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那悠哉的模樣看起來毫不擔心趙肅會出醜一樣,一旁的蘇瑾瑜有些忍不住問道:「王爺,夔王殿下善丹青之?」
趙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可是廖先生唯一的關門弟子。」
世人隻道夔王殿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忘記了,此人曾師承當世第一智者。
一旁的周蘅蕪也湊上前來,好奇道:「我記得十歲那年他去軍營後便再沒有過畫筆了,今日怎的來了興緻?」
趙煜看了在趙肅邊探著腦袋,一臉好奇的蘇玉徽一眼,微微的笑了笑道:「約莫是了刺激,想要好好表現一把吧。」
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不遠的趙泓臨,卻見他喝著杯中的酒,神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