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泓臨看著趙煜,有些尷尬道:「方纔……我並非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趙煜自然知道趙泓臨磊落,做不出聽的事,便笑了笑故意打趣道:「你莫非是跟著小玉徽來的?」
他的話語中有三分揶揄之意,卻讓趙泓臨眼神黯了黯道:「如今……皇後那邊的意思王兄也看見了,萬不可再說這樣讓人誤會的話來了。」
今日皇後的舉他哪裡看不出來,分明是想要拉攏人心,連這個閑散的皇子都不放過。想到這裡,二人畢竟是多年好友,趙煜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道:「你當真要娶那個什麼慕晚嬋?」
雖然之前慕家兩邊都不靠攏,但是如今隨著皇帝年紀漸漸大了,慕家也在向東宮表態。畢竟如今趙泓煦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慕家又有個庶是東宮的良娣,這般舉在趙煜的意料之中。
隻是他不大看好這門親事,畢竟趙泓臨的格淡泊,他不想他捲這朝中的是非來。可偏偏皇後手段毒辣,手中握著趙泓臨的母妃,確實讓人為難……
蘇玉徽藏在一棵高大的榕樹後麵,這裡距離趙煜不近不遠,一方麵以趙煜的功夫發覺不了,另一方麵也能聽得清二人的對話。原本蘇玉徽以為趙煜出現在這裡神神的是和葉兮清在一起,未曾想到是趙泓臨。
有些尷尬的了鼻子,聽不大好,便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趙煜道:「你當真要娶慕晚嬋嗎?」
聞言,蘇玉徽心不由得跳了跳,原本準備悄聲離開卻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躲在了榕樹後麵聽趙泓臨怎麼回答。
「是。」清潤的聲音沒有一的遲疑,那般篤定的說道,「若不出意外,回到汴梁皇後便會讓父皇賜婚。」
雖然心中早就已經有準備,但是聽趙泓臨親口這般說,蘇玉徽心裏麵還是有些難過的。
喜歡看他將水晶兔子送給時那般溫暖的笑容,藏在心間百轉千折的心事,尚且未曾說出口便就已經夭折。那般明亮的眼神,溫暖的笑容,終究不是屬於的啊。
趙煜皺了皺眉:「你既打算要娶慕晚嬋,就不該招惹蘇玉徽。」
他當然知道趙泓臨的顧慮太多,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一開始他便就同他說過管好自己的心,可是到底還是遲了些,一字,又怎會是自己能控製的了。
趙泓臨苦笑一聲,他也未曾想過,皇後竟然想要利用他與慕家聯姻,原本以為……若是可以爭取,至他和蘇玉徽之間有一線可能的,可是當皇後與母妃說了與慕家聯姻一事之後,他與蘇玉徽之間連那一線可能都沒有了。
難過嗎?好像是有點的,那清亮的眼神與明的笑容鐫刻在他心間,從小到大他習慣了忍與剋製,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沒有特別不喜歡的東西。
對於一切好的東西沒有人告訴他如何去爭取,不好的東西也沒有人告訴他如何去拒絕,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連活下來都是一種奢,更遑論去追求幸福的權利呢……
他笑了笑,臉上一派風輕雲淡:「靖王兄誤會了,我對蘇二小姐……不過是兄妹之罷了,以後若是與慕小姐訂下婚約,不用你說我都不會再靠近了……」
就當明的笑靨,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他已經習慣了剋製與忍,這一場雖然比往常都要難過,但是沒關係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皇後心狠手辣,太子狠戾,這些年來母妃無父皇恩寵,他也不得父皇歡心,能在他們手中活下來,所能做的就隻有剋製與忍。
他不能那般自私,違背皇後的意思為自己爭取想要的,而將母妃的安危棄之不顧。
想到方纔聽見與丫鬟的一番話,上的灑與勇敢,這一種難得的品質,卻是他這一生可求而不可得的!
蘇玉徽聽著趙泓臨的話,隻覺得似是一盆涼水澆了下來,原來一直誤會的是啊……他對自己不過是兄妹之,是自己一廂願對他愫暗生罷了。
是啊,對於他那般溫雅的男子,書香門第嫻靜的慕晚嬋纔是適合的吧,自己隻會惹是生非給邊人不斷帶來麻煩而已啊……
一旁的趙煜聽著他口不對心的話眉頭皺了皺,半天才道:「算了,你若是能放下便就好了。畢竟對於你而已,蘇玉徽的份太過於複雜,你與蘭嬪在朝中一直獨善其,實在是不宜捲其中……」
後麵趙煜再說什麼蘇玉徽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了,沒有驚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正如趙煜所說,趙泓臨這些年來一向不喜乾涉朝中的事,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有涉及到任何的利益衝突,才能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依舊還有一顆赤子之心。
而自己,確實不適合與趙泓臨走的太近。
表麵上是相府嫡份,實則是昭國的亡國公主,到如今連自己生父的份都可能存疑,又涉及到足以搖天下的連城璧紛爭。自己本就陷在一片沼澤中,再將那個清潤如玉的男子卷進來總歸是不好的。
雖然慕晚嬋城府深了些,但是家清白,又一心的慕趙泓臨,或許對於他而言慕晚嬋這樣的子才適合做他的妻子吧。
蘇玉徽麵上有些悶悶,但是所幸的是隻不過是竇初開,暫且未曾陷的太深,畢竟比起兒之,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去做呢,比如說……
蘇玉徽的眼中閃過了一異樣的芒,方纔趙煜勸趙泓臨的話中,蘇玉徽已經能篤定,趙煜這廝確實知道的真實份!
他究竟從何得知?月宮嗎?
此時的蘇玉徽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之後,趙煜對趙泓臨說的是:「你若是真的不想娶慕晚嬋,回到汴梁後我們再想想辦法。畢竟,慕晚嬋過了雙十年華遲遲未嫁,這次忽然鬆了口要嫁給你,總覺得有些地方可疑……」
有些話,未曾說出口的便再也不能說出口,就像是有的人,一旦錯過未曾珍惜,便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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