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程子昂拉住程硯墨的手,目眥裂地對他說:「哥,我要弄死那個人,我要弄死!」
程硯墨沒有草率答應程子昂的要求。有些隨口許下的承諾,是助紂為。
程子昂表猙獰,他對程硯墨說:「那個人故意給我下套,裝醉,趁我不注意反咬我一口。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害死我了!我這輩子都毀在上了!」
「哥,我了一個廢人啊!」
程子昂瘋瘋癲癲的哭了起來。
程硯墨聽到弟弟的哭訴,他腦子裡不斷地浮現出在那個夢裡所看見的場景。
夢裡的上一世,程子昂也曾被人打得不能人道,當時程硯墨也想要為程子昂討回公道,可那個孩子的份背景很強大,饒是程家也得罪不起。
最後程家隻能吃了這個啞虧。
喪失了男人的本事後,程子昂變得越來越鷙暴戾。在家,他稍有不痛快就毆打宋瓷,在外,他看見了心儀的孩子就勾搭,勾搭不便用下三濫的手段。
不能人道的他總能想出各種花樣在人上泄恨。
不僅如此,他還迷上了瀏覽變態網站,以觀看特殊犯罪視訊為樂。漸漸的他開始不滿於此,竟膽大包天的與人合夥創辦了一個專門用未年人來盈利的私網站。
宋瓷發現了程子昂的所作所為後,將程子昂一夥人全都舉報了,把他們都送進了監獄。
程硯墨死的那一年,程子昂還在監獄裡服刑。
至於程子昂後來是個什麼結局,程硯墨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韓湛那個瘋子因為穆秋傷害過宋瓷,連帶著對為穆秋丈夫的他都要趕盡殺絕,更何況是踐踏並且傷害了宋瓷長達六年之久的程子昂呢?
這一世,程硯墨絕對不能看著弟弟繼續錯下去!
程硯墨拍了拍程子昂的肩膀,他問程子昂:「那個孩子,什麼?」
程子昂說:「韓旺旺。」
程硯墨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果然是!
韓旺旺,出生於軍政世家,父親韓龍是舜臣市最高階別的政客,爺爺韓棟樑更是份尊貴超然。程子昂上輩子跟這輩子都跌在這個人上,是他自己自作自。
「子昂,這個人,我們得罪不起。」
聞言,程子昂一愣。還有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程子昂想到昨晚韓旺旺離開時丟下的那句話,便問程硯墨:「不就是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難道還有別的來路?」
點了點頭,程硯墨輕飄飄地吐出兩個人的名字:「韓龍,韓棟樑。他們一個是韓旺旺的父親,一個是韓旺旺的爺爺。」
程子昂一不關注政事,二不關注軍事,並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聽見韓龍這個名字,也覺得耳,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程子昂拿出手機查了下韓龍與韓棟樑的份,看完科普資料後,程子昂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韓旺旺的確是個集萬千寵於一的小公主。
這個時候,程子昂忽然到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真的了。若是了,隻怕整個程家跟川東集團都會遭到對方的報復!
可就讓他這麼忍氣吞聲,一輩子都不能人道,程子昂也不甘心。「那我就要忍氣吞聲?白白被人欺負?」
程硯墨知道程子昂心裡在想什麼,他告訴程子昂:「我會安排你出國去見最好的男科醫生,你這個況,能治好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程子昂看到了希。「真的嗎?」
「真的。荷蘭有一位男科醫生,他非常擅長這個,我會讓人帶你去找他。」程硯墨希醫生能治好弟弟的,希心健全的程子昂,不會再重蹈覆轍。
程硯墨不奢求程子昂能為多麼優秀的人,他就當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都行,隻要他別去犯罪,別把自己作死了。
程子昂知道哥哥不會騙自己,聞言他眼裡的鷙淡化了許多。「哥。如果真的能治好...」程子昂想了想,他說:「我以後一定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昨晚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酒店的地毯上,流不止卻得不到幫助的時候,程子昂是有些後悔的。
他回想自己這荒唐的前半生,也覺得喪的。
程子昂不免就想到了小學時期,那時候他也是個聰明的小孩子,得過三好學生獎,還曾在一個夏天,跳進池塘裡救過差點溺水亡的同班同學,被校長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表揚過。
可從母親死後...
程子昂很清楚自己病了,是心病。母親的死,是紮在他心裡的一刺,他明白自己應該放過程展雄,也放過他自己,才能擁有更彩的人生。
可他就是放不下!
此刻,被哥哥摟在懷裡安,程子昂那顆漸漸冷漠的心,終於到了溫暖。「哥,你對我失嗎?」
程硯墨說:「失。」
程子昂笑容微苦,卻又聽到他哥說:「但我對你,還有希。」
聞言,程子昂目微亮,忽然覺得這日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沒期盼了。
-
程展雄的出殯日定在12月28號的早上。
程展雄是利國利民的企業家,他的死,也在微博上引起了一波悼念熱。這個時候,人死了,生前那些醃臢事也就都不重要了。
韓翱宇與程家關係還不錯,程展雄死了,韓翱宇也去程家的葬禮上坐了會兒。
程家今天來了不人,都是一些年輕人和中年人,沒有韓翱宇悉的老朋友。他覺得沒意思,隻坐了會兒,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他回到家,就看到家院子裡停著一臺黑的沃爾沃。
知道是韓湛兩口子過來了,韓翱宇一邊往裡麵走,一邊喊:「宋丫頭,我今晚做土豆泥餅,你吃不吃?」知道宋丫頭是個吃貨,每次宋瓷過來,韓翱宇都要變著法子給宋瓷做好吃的。
正小口吃著柚子的宋瓷聽到外公這聲吼,忍不住了自己的胃。每次來外公這裡吃飯,回去後都要吃消食片,瘋狂運消食。
宋瓷拿著柚子從屋子裡跑出來,看見神抖擻的外公,宋瓷笑容甜甜地誇獎韓翱宇,「外公今兒真帥,這中山裝特別適合你!襯得你朗強壯,有種大於世的氣概!」
韓翱宇知道宋瓷是個閉眼就能狂吹牛的傢夥,但他還是喜歡宋瓷這張甜。跟韓湛那個扳開也吐不出一句好聽話的韓湛相比,宋瓷未免可太多。
「就你甜,那我再給你做份醬牛!」
聞言,宋瓷下意識閉上。
韓湛突然嗬了一聲。
韓翱宇朝韓湛哼了哼,就進屋去找土豆,準備煮了碾碎做土豆餅。韓湛提著灑水壺給那顆羅漢鬆澆水,見宋瓷表鬱悶,他忍不住笑話宋瓷:「你甜,讓你吃到撐。」
宋瓷走到韓湛邊站著,手指著羅漢鬆的針葉,突然說:「下週我要去參加《樂癡》的海選,要是選上了,可能會跟著劇組去一趟歐洲拍戲。」
韓湛吃了一驚,「還要去歐洲?要去多久?」
宋瓷說:「可能一個月吧。」
韓湛沒說話。
結婚也幾個月了,韓湛倒是出過幾回差,因為時間不長,倒不覺得有多難耐不捨。想到宋瓷可能會離開自己一個月,韓湛難免有些不捨。
「韓哥捨不得我走?」宋瓷踮著腳朝韓湛的肩膀撞了撞,歪著頭對他說:「韓哥撒個唄,你撒個我就不去了。」
韓湛本不信宋瓷的哄騙。
「你騙我。」韓湛還是比較瞭解宋瓷的,他說:「你跟我說這事,不是要跟我商量,或是聽我的建議,你隻是在通知我你的決定。你這人決定要做什麼事,我哪裡阻擋得了你?再說...」
韓湛笑了笑,說:「我也捨不得阻攔你。」要追夢,他不能拖住的腳步,捆住的翅膀。
宋瓷心裡一暖,「就知道韓哥懂我。」
沈渝北讓去拍這部劇,自然是有道理的。《樂癡》這部電影的確會大,當年這部電影的小角都了日後的紅星,宋瓷若是能拿下一個角,一定也能在全球開啟名氣。三年後去參加伊麗莎白皇後國際音樂比賽,也更有底氣和資本些。
小提琴是宋瓷上輩子沒能完的夢,這輩子,宋瓷想做回真正的宋瓷!
「瓷寶,一定要拿下這個角,等電影上映,我天天包場。」
「好!」
韓翱宇在廚房裡搗鼓了兩個小時,做了一滿桌菜。盛難卻,宋瓷吃了兩碗米飯和許多菜,實在是撐不下了才放下碗。
韓翱宇問宋瓷:「外公手藝有沒有進步?」
宋瓷:「好像是比上回更進了些。」
「撒謊。」韓翱宇放下筷子,聽到山下傳來的哀樂,想起一事,就跟韓湛說:「昨天程硯墨那小子帶著風水先生去山頂挑選墓地,路過我家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話。」
韓湛吃著飯,沒抬頭。
「說什麼?」宋瓷問。
韓翱宇將程硯墨的原話,一字不變地轉告給韓湛聽:「那小子說:小弟魯莽愚鈍,已得到應有的教訓,擇日我便會將他送出國去重新改造,定不會再讓他胡作非為,還韓先生海涵,不再與他一般見識。」
韓翱宇將程硯墨的話轉述完,他瞇起眼睛打量著韓湛,問他:「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弟弟了?」
韓湛沒否認,但也沒承認。
看樣子程硯墨已經把韓家調查得清楚了,連韓旺旺與他的關係都查到了。
見韓湛不願說這事,韓翱宇也不再深究。韓湛是三十多歲的年人了,韓翱宇得學會對他放手,不再過問後輩們的事。
「老了,吃了飯不能久坐,我出去走會兒。你們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把廚房裡那隻燒鴨帶走,明天用微波爐熱熱就能吃。」這話是跟宋瓷說的。
宋瓷點點頭,「好的,謝謝外公。」宋瓷起跟韓湛一起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宋瓷拉住韓湛的手臂,問他:「程子昂被揍那件事,是你的手筆?」
韓湛著油膩膩的盤子,一言不發,像是耳聾了。
宋瓷覺得好笑,「做了就做了唄,還裝。」
韓湛便承認了。「是。」
「為什麼那麼做,他也沒有得罪你啊!」
「因為他傷害過你,他還...」他還迎娶過你。韓湛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小肚腸吃醋且佔有慾強烈的人,也不想讓宋瓷知道他的真麵目,所以後麵那句話,韓湛沒說。
宋瓷心裡一陣發暖。「謝謝韓哥,但以後,這種事還是不要做了,畢竟不是什麼明正大的手段。」
韓哥多正直的國青年啊,因為,都開始算計人了。
是玷汙了正直的韓湛。
韓湛答應了宋瓷,「我以後不欺負人了。」想了想,他又說:「盡量。」
宋瓷:「...」
-
程展雄的葬禮結束後,程硯墨正式以川東集團董事長及執行總裁的份,在一場國際大型商業談會上亮相。一同亮相的,還有最近春風得意榮升為宙斯國際副總裁的黎離。
黎離與程硯墨在談會後的酒會上相遇。
兩人相逢,程硯墨主朝黎離舉杯,「恭喜黎總高升。」對黎離這個隻比自己年長一歲多,僅憑自己一本事就能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程硯墨也是真心佩服他。
黎離笑了笑,也把原話送給了程硯墨,「也要恭賀程先生,正式榮升為程總裁。」
兩人相視一笑。
黎離想到那晚在酒店裡撞見的一幕,他左右看了看,待無人注意,這才低聲音問程硯墨:「程總,令弟恢復的如何了?」
程硯墨聽程子昂說過,他被揍的那一晚,黎離與韓湛也曾出現在現場過。
知道程子昂被揍這件事,一定與韓湛不了乾係,而黎離與韓湛關係匪淺,程硯墨便瞞了真實況,隻說:「已無大礙,但我最近打算送他出國去進修學業,再這麼虛度,可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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