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乾媽得謝謝你。」

厲妖見墨謠紅了眼睛，他握住墨謠的手，拍了拍。兩人相視一眼，又都笑了。

宋瓷聽到墨謠的話後，也是真的為到高興。「能幫到乾媽，我很開心。恭喜乾媽和厲叔，榮升為準爸爸準媽媽啦。」

被宋瓷恭賀，墨謠還有些不好意思，說：「為乾媽，我的孩子反而比你和韓湛的孩子還要小上半歲，我還難為的。」

「這有什麼，等乾媽孩子出生，我跟韓湛照樣會管他喊弟弟或妹妹。」

墨謠又笑了。

「不過，乾媽是打算自己生下這個孩子，還是找個人代孕？」墨謠畢竟都五十多歲了，是高齡產婦了，現在生產的話，對自己和胎兒的危險都大。

墨謠告訴宋瓷：「我們決定用人造子宮代孕。」人造子宮是這兩年才新研發出來的技，代孕價格高昂，但墨謠不缺錢，人造子宮的確是最理想的代孕工。

「那就好。」

分完這份喜悅，宋瓷想到昨晚宋翡提出的建議，便對墨謠說：「乾媽功懷孕，說明我爸爸留下的那份筆記還是有用的。我跟韓湛商量了下，打算將這本日記捐獻給國葯集團，讓國家來研發並推廣它們，避免私企坐地喊價，賣天價葯。」

韓湛心裡很清楚宋停雲的那本筆記有多值錢，他完全有能力重新開設一家製藥集團，自主研發自主生產，到時候產品售價隨他定，定能賺得缽滿盆滿。

但韓湛放棄了這條暴富之路。

他說，他小時候在德華的迫下做過很多錯事，後來伍，雙手染過太多。韓湛特別信因果報應。他想要將筆記捐出去，造福更多人，好為兩個孩子積福。

而宋瓷本就是那種，隻有一百萬存款也能過得開心，有一千萬也過得瀟灑的人。隻要不是窮到了窮困潦倒的地步，錢多點還是點，宋瓷並不是很在乎。

對韓湛的提議，宋瓷也是贊同的。

墨謠在聽到宋瓷跟韓湛的決定後，沉默了傾，才說：「這事你們自己看著辦，筆記我會派人給你送過去。宋瓷，這次真得謝謝你了，下次乾媽過去找你玩，再給你帶一口袋鑽石。我最近又收購了幾十枚鑽石，肯定有你喜歡的！」

墨謠一言不合就送黃金送鑽石，宋瓷喜得直咧，「謝謝乾媽！」

結束通話電話，宋瓷簡單收拾了下，等阿鬆趕到，便跟著他回了半山別墅。

回半山別墅的路上，宋瓷問阿鬆：「阿鬆，這幾天怎麼都是你在接送我，龍哥呢？」

阿鬆笑了笑，說：「龍哥這段時間負責接送韓先生，我們調班了。」

「怎麼突然調班了？」

阿鬆說：「以後經常會這樣。」

「是麼？」

宋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

中午，韓湛送走從英國來的客戶團隊後，就回了公司。

在路上，路過一家甜點屋，韓湛讓龍雨將車靠邊停下。他進屋去買了一份甜品，打算下班後帶回家給宋瓷吃。

拎著甜品回到辦公室，韓湛將甜品放在辦公桌上。他了外套，坐下來，剛開啟電腦，對麵的落地玻璃上，突然發出砰的一聲響。

韓湛猛地抬頭盯著那玻璃，便看到玻璃正中間鑲著一顆黑的子彈頭。

韓湛瞳孔猝然！

哢——

防彈玻璃上麵，蔓延開像蜘蛛網一樣麻麻的破裂紋路。

韓湛迅速起躲到了工作桌下，並開啟手機，撥通了龍雨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秒，便被龍雨接聽。

「韓先生，您有...」

「大廈北側的商業街有狙擊手！」

在車裡昏昏睡的龍雨在聽到韓湛這話後，第一時間醒了瞌睡。

他下意識將槍佩戴好，啟車子。一邊開車，龍雨一邊詢問韓湛那邊的細節。

韓湛告訴龍雨：「我辦公室北側的防彈玻璃窗被擊中，未破，我沒事。狙擊手應該藏在北側商業街，樓高八十米以上的大廈裡。」

韓湛沒再聽到槍聲，他正準備從桌底出來，這時，又是叮地一聲，防彈玻璃終於全部破碎，落在韓湛的辦公室地麵上。

一枚子彈，旋轉著鑽進辦公室，落在韓湛頭頂的桌麵上。

韓湛迅速從桌底起來，翻滾進了裡側的休息室。

龍雨聽到了靜，他罵了一句什麼，當即吼道：「韓先生，保護好你自己，我這就去抓住那鱉孫！」

韓湛掛了龍雨的電話。

他在屏風後麵躲了近兩分鐘，然後抓起床上黑的枕頭，朝辦公桌那邊扔了過去。

噗——

幾乎是在枕頭即將落到辦公桌上的一瞬間，一枚子彈便準的打中了枕頭，枕中的鵝絨散在空中，場景還有點兒唯。

韓湛瞇眸，盯著那個枕頭，以及桌麵上被子彈打中的甜品盒子。

韓湛足足在原地站了五分鐘，才又丟了一個枕頭過去。這次枕頭穩穩落在桌上，安然無恙。

確認狙擊手已經撤離，韓湛這才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他站在辦公桌旁，盯著碎落滿地的防彈玻璃，眼裡一片冰冷。

按下線，韓湛對書說：「讓黎總上來一趟。」

「好的韓先生。」

不過三四分鐘，黎離便上來了。

黎離直接推門而，看見韓湛麵前破碎滿地的玻璃渣子，眼皮猛地一跳。

那可是防彈玻璃！

「韓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韓湛的左手中，著兩枚子彈頭。

他轉過來，將彈頭舉起來，對黎離說：「通知人來，把這麵玻璃裝上。」

黎離盯著韓湛手中的子彈，心跳有些迅猛。他就是個普通的商人，從沒有見過子彈這種東西。

黎離走到韓湛的麵前，小心翼翼地了那兩枚子彈。

冰冷，散發著森森寒意。

黎離眉頭蹙起來，他問韓湛：「韓先生，你這是得罪了誰？」

「我的仇家，數不勝數。」小到道上的，大到國際通緝犯，不知道有多人想要取了韓湛的命。

黎離在心裡吐槽：這個回答，裝一百分。

「先把玻璃理乾淨，這事不許聲張出去。」韓湛轉走向辦公桌，將子彈頭丟進屜裡，這才把壞了的甜點丟進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韓湛按下書線，告訴對方：「給我點個外賣，要一份米蘇家的栗子蛋糕。」

「好的韓先生。」

黎離已經被眼前這幅景象嚇得懵了，韓湛卻還惦記著給宋瓷買的蛋糕，果然是個狠人。

黎離有些佩服韓湛。

-

龍雨帶著人迅速趕趕到北側的商業街，仔細地搜查了每一個角落。最後，龍雨在一家快捷連鎖酒店的頂樓天臺上，找到了那個狙擊手的痕跡。

狙擊手將東西都帶走了，地上隻留下他匍匐過的痕跡，但在那趴痕的旁邊，卻用石頭著一張照片。

照片是正麵朝下背麵朝上。

龍雨謹慎地拿開那個石頭，將照片翻了個，便看到了一個靚麗的背影。

背影是一個人的，人穿著黑的長袍，頭髮披著，站在一個泳池的前麵。儘管人背對著拍照人，但龍雨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的份。

是宋瓷！

龍雨認得照片上的場景跟宋瓷上的服，是上次去汶萊，他們在寺廟裡麵穿的服。

龍雨心裡布滿了驚駭。

這個人，留一張夫人的照片在此是什麼意思？

龍雨及時給韓湛打了電話，彙報了這邊的況。「韓先生，我們來晚了，人已經撤走了，沒留下任何能夠查到份的痕跡。不過，那個狙擊手留下了一份東西。」

韓湛低聲問道：「是什麼？」

龍雨猶豫了下，才說：「一張...夫人在汶萊遊玩時的照片。」

韓湛驟然了拳頭。

龍雨猜測說道：「韓先生，我懷疑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在汶萊寺廟裡，搭訕夫人的那個男人。」

韓湛鬆開了拳頭，他說：「龍雨，你帶人回來吧，把照片也拿回來。」

「好。」

龍雨很快就回到了韓湛的辦公室，他把照片放在韓湛的辦公桌上，說：「韓先生，就是這張照片。」

韓湛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看了幾秒，才說：「拍得好看。」

龍雨蹙眉，沒敢多說話。

韓湛將照片收進屜裡，對龍雨說：「派人保護好夫人，不能出事，肚中的孩子也不能出事。」韓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在抖。

龍雨盯著韓湛的手看了數秒，才保證道：「韓先生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夫人就不會出事。」

「嗯，辛苦了。」

龍雨走後，韓湛無心再辦工，他關了電腦，隻想回家去抱抱宋瓷。

關掉電腦後，韓湛走在充電的手機，將西裝外套穿上就走了。

到了地下車庫，韓湛坐進車廂，想要看看宋瓷今天有沒有更新朋友圈或是微博。

剛開啟微信，韓湛便接到了一條好友請求。

韓湛開啟好友審核，看見對方是個頭像一片漆黑的使用者，那人的微信名字很簡單，做——

A。

直覺告訴韓湛，A是阿讓，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韓湛出了會兒神，才通過了A的好友申請。

對方一直在輸，輸了好半晌也沒有傳送一條資訊。

韓湛挑眉，心想：你到底是在輸什麼，這麼久還沒寫好，是在寫懺悔書？

片刻後，阿讓發了一段語音過來，三秒鐘長。

韓湛開啟語音，聽到阿讓笑意地說道：「好久不見，霍夫，你收到我送給你的禮了嗎？」阿讓的中文發音十分華麗，聽上去咬文嚼字。

韓湛也回了對方一條語音。

阿讓開啟語音，聽到韓湛沉聲問道：「所以你剛才輸了半天，最後發現自己不會打中文，纔不得不放棄打字改發語音？」

被韓湛完全猜了套路的阿讓：「...」

阿讓將裡的棒棒糖嘎吱嘎吱咬碎。

韓湛好討厭啊！

阿讓一腳踢在旁的路燈桿上。

一旁，同樣在等計程車的年聽到阿讓搞出來的靜，他皺眉開口，警告阿蘭：「這位先生，損壞公共品，被舉報了是要罰款的。」

阿讓回頭，出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

那小年被這張衝擊到，一時間失了語。

阿讓從兜裡掏出一棒棒糖，遞到那小年的麵前，說：「賄賂你，別舉報我，好嗎？」

小年：「...」

小年收下阿讓的賄賂品，拆了包裝紙袋，拿出棒棒糖塞進裡嘗了嘗，說：「這棒棒糖真好吃，這是什麼？我沒吃過。」

阿讓：「氯胺酮。」

小年一臉懵。

阿讓了對方的腦袋，把對方鬧得臉蛋紅紅的，又輕飄飄地丟來一句：「合毒品。」

小年一愣，然後臉都白了。

阿讓嗤笑一聲，又說：「騙你的呢，小孩！」他想到什麼，一撇角，輕蔑地說道：「小孩子就是好騙人，別人說什麼，都信以為真。」

明明說好將來要一起逃走的，某些人卻自己先走了。

阿讓轉就走了，他上了一輛公車，坐下來，這才按下語音鍵，回復韓湛：【霍夫，請代我向瓷瓷人問好，就說，我非常地思念。】

韓湛聽到阿讓的語音，指尖都是冷的。

發完訊息，阿讓用帽子著自己的半張臉，遮住了驕，然後就閉眼打瞌睡。

第一次來中國，阿讓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就連擁的公車，都了他眼裡的有趣的玩。

-

公車到站停靠，見沒人要上來了，司機啟車子關門要走。這時，一個拿著傘的大媽，罵罵咧咧地跑了過來。

司機看見那人一直在追車，便將車停下。

車門一開啟，大媽風風火火地上了公車，狠狠地瞪了眼司機，用手中的傘，用力地敲打著司機旁邊的投幣機。

敲完，大媽罵道：「沒看到有人要上車啊！你開公車的了不起啊！真以為公車就是你的車呢！」

「我出錢坐車的，你有權利不讓我上車嗎？」

司機忍不住申辯，說：「大娘，是您來晚了，而且已經過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