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好巧，我也是個變態江拉著宋翡回去，路上他們一邊觀景，一邊慨韓湛是個萬惡的有錢人。

但能和萬惡的有錢人韓湛做朋友，宋翡和江又覺得痛快。宋翡見江喜歡這莊園，說：「等翡姐以後賺了錢，翡姐也給你建一棟。」

江非常不忍心地打碎了宋翡的雄心壯誌，「據我所知，你們為國家賣搞病毒研究的，很有富婆。」都是一群窮酸研究者。

宋翡便不吭聲了。

因為搞病毒研究的，的確窮得可怕。

但是...

宋翡想起一個事，說：「我以前寫過編寫過很多，讓我徒弟給我賣了，我還沒有問過他賣了多錢。」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宋翡才十二歲。

有段時間，宋翡對程式設計的興趣很濃，編寫了許多七八糟的程式設計，又覺得那些程式設計華而不實，便將它們都丟在了徒弟那裡，讓徒弟幫忙賣個好價格。

徒弟年紀不大，比還要小幾歲，但是個小頭，黑客技同樣不賴。不說起這事，宋翡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徒弟了。

「等我回去，聯絡我的徒弟看看。」

聞言，江有些吃驚。「是麼？你還有徒弟，你徒弟什麼？」

「說了你也不認識。」

兩人已經走到了宴會樓下，便結束了這個話題，走進了宴廳。

午宴即將開始，客人們也從後山回來了，正要席。韓湛的喬遷宴，梁博那崽子承包了今天的所有表演節目。

宋瓷看到梁博拿著話筒走上了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今兒，梁博小歌王穿著白的襯衫，駝寬鬆的長，配一條米灰高質的風。頭髮並未刻意做髮型，懶散地劉海垂在額頭，顯得他氣質慵懶，像是一隻貓。

但《好運來》的音樂節奏一響起，梁博就跟了瘋似的開始扭擺。

梁博的嗓子非常適合唱歌，聽他唱《好運來》，宋瓷就覺得違和。梁博跺跺腳，開嗓吼道：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走四海！」

宋瓷：「...」

偏頭去看側的韓湛。

隻見，韓湛正一臉含笑地盯著樓上的梁博。他覺得梁博這孩子是真的懂事心，討人歡心的招數總能正中他的萌點。

韓湛一招手，羽化娛樂公司的總監便走了過來。

韓湛指著臺上的梁博，對朱吻說：「你小男友唱歌不錯，明年可以辦幾場國巡迴演唱會，回頭做個策劃表，那給我看看。」

朱吻表有些微妙的點了點頭。

轉離開，心裡想的是今天出門前跟梁博的對話——

朱吻：「你確定你要唱《好運來》和《財神到》《萬事如意》？」這都什麼老掉牙的俗歌！

韓先生那麼有品味的功男士，會喜歡這種歌？

梁博手指勾著朱吻的咬了一口，神充滿了自信，他說：「相信我，韓先生不喜歡，韓老先生也會喜歡的。唱這歌，準不會錯。說不定這歌一唱，韓先生一開心，明年又給我開設幾場演唱會呢？」

卻不知道，梁博一語真。

朱吻勾起角，「小頭！」

梁博唱完了《好運來》，又吼了一首《財神到》。韓翱宇跟陳述他們幾個老人家坐在臺下，跟著梁博的歌一起拍手。

韓老爺子開心，那全屋人都得開心，都得跟著鼓掌。

等梁博下臺，宋瓷跟他湊到一起咬耳朵。「你行啊小歌王，把我家老爺子哄得樂開了花。」

「神，我這就投其所好。」像韓老爺子這種人，他經歷過戰爭，吃過苦，挨過，他比誰都盼著日子紅火。

外孫今天喬遷，能聽到一首《好運來》，一首《財神到》，老爺子自然開心啦。

梁博準了老人家的心思，今天也討了主人家歡心。宋瓷特別佩服梁博，這心機狗，渾都是心眼，不愧是能跟玩到一塊的傢夥。

吃完飯，賓客便都走了。

東城這邊，喬遷當晚家裡越熱鬧，就說明將來日子越紅火，因此一群乾媽和宋翡他們都住了下來。

老爺子的房間設在起居室的一樓。

晚上，他和同樣留宿在莊園的陳述一起，下了幾局象棋。

陳述手裡的象，吃了韓翱宇棋盤上的帥。「老傢夥，你的帥都被我吃了。這盤棋，你輸了。」

韓翱宇爭強好勝，下棋就跟打仗一樣，猛而細心，陳述鮮能勝過韓翱宇。

韓翱宇盯著棋盤上那些散落開的棋子，他突然慨道：「我下個月就84了。」

「哈！」陳述將棋子重新鋪好，他問韓翱宇：「下個月生日，你打算怎麼過？」

韓翱宇抿著，努了努吧，突然說：「我覺，我要走了。」

陳述心思都在棋局上，聞言他說：「去哪兒？」

問完，沒得到韓翱宇的答覆，陳述突然明白了韓翱宇所謂的『要走』是何意。

陳述收回準備落下的那顆棋子，驚訝地抬頭著對麵的老大哥，猶豫著問道：「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老韓哥，最近是不是很胡思想啊？你看，要不回舜臣老家去住一段時間？」

韓翱宇卻是搖頭。

他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紅茶。

放下杯子，韓翱宇告訴陳述：「我最近啊，總夢見你端芳嫂子，靜靜地坐在老家的壁爐前，一邊織，一邊跟我講話。」

「總問起我跟湛湛有關的事。我告訴啊，湛湛過得很好，結了婚，有了一對可活潑又聰明的兒。你端芳嫂子就欣地笑，笑完啊，就說給我織了七八件了，天冷了，等著我去穿了。」

頻繁夢見去世的人，這不是一個好徵兆。

韓翱宇了自己的肚子，他說：「最近越來越淺眠，睡著就夢見端芳，我是真的時日不多了。」

早在前兩年，醫生便檢查出他的功能開始衰退，正在逐漸老化。

他年紀太大了，雖無病無災，但也到了時候了。

聽韓翱宇這樣說，陳述也不吭聲了。

陳述今年也七十齣頭的人了，以前年輕時候結的那些老大哥們，都相繼離開。有些比他還要小幾歲的，都撒手人寰了。

活到這個歲數，他已經能將生死看淡，更何談是見慣了生死的韓翱宇。

「我這心裡，有些話，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你說。今兒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韓翱宇握住陳述的一隻手。

握得很用力。

陳述驚訝不已，他寵若驚，忙道：「老韓哥，你說，我都聽著。」

韓翱宇重重地點點頭，他嘆道：「老陳啊，我要真走了，你就幫我多盯著韓湛。我沒了，韓湛就是個真正的大人了，他以後遇到了挫折，遇到了磨難，都沒找個人傾訴。就麻煩你，幫我多看著他些。」

到頭來，韓翱宇最放不下的，還是外孫。

陳述神恍惚起來。

「老韓哥，你...哎！」

陳述一隻手將棋盤上那些象棋全部收起來，整整齊齊地放進棋盒子裡。他避重就輕地說，「不下棋了，你心思都不在棋盤上了。」

韓翱宇知道陳述是捨不得自己，他搖頭失笑，說：「老陳，人都有這一天，我還能平靜地跟你們道個別，已經很好了。」

鬆開陳述的手，韓翱宇著窗戶外那片馬場，想起了那些年紀輕輕便逝去的兄弟們，不由得嘆道：「我這一輩子啊，結過無數的好兄弟，年輕時啊，很多兄弟招呼都不打一聲，說沒了就沒了。」

「有的死在戰場上，有的冤死在家裡。新中國立這些年，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你我還能活到今天，就是福氣。」

「我很滿足，真的。我這輩子沒別的憾，獨有一件事，我這心裡永遠有個疙瘩。」

陳述抿著，老眼裡布滿了不忍。他看著韓翱宇，見韓翱宇捂住額頭，聲音突然哽咽起來，「我的木蘭...」

韓翱宇突然啜泣起來，他低聲哭了起來，告訴陳述：「我對不起木蘭，我這個做爹的，保護了天下人，保護了國家，卻保護不了我的孩子...」

「我的木蘭啊，命苦啊，走得早，都沒機會看一眼湛湛結婚，看一眼外孫。」

「老陳啊，你說我走了，怎麼有臉去麵對我的木蘭啊？」

陳述上一次見韓翱宇哭，還是在韓木蘭的葬禮上，那一天，這個鐵的老人家哭得跪了下來，抱著兒的墓碑一聲聲地喊著木蘭。

時隔二十八年，再度提起兒，老人家還是淚流不止。

這世界上，人死後，也隻有你的至親會永遠記得你。

陳述也紅潤了一雙眼眶。

這時候，任何安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陳述索閉上，就靜坐著，陪著他的老韓哥。

站在門外的韓湛，聽著外公的哭泣聲，心如刀割。

他本是來提醒老人家們早些休息的。

最後韓湛還是沒有推門而進。

韓湛轉過，步伐輕巧地上了樓。

搬了新房子，宋瓷心裡開心，晚上都睡不著，一個勁地在床上滾圈圈。韓湛突然推門而，沒和宋瓷說話，沉默的直接去了外麵的臺。

他彎腰靠著欄桿，盯著後山亮著夜燈的天，心裡一陣悲傷。

宋瓷察覺到韓湛在難過，坐了起來，找了件厚睡外套披上。跟著來到臺，宋瓷站在韓湛旁，了下韓湛的手把。

格外的涼。

宋瓷趕從後麵抱住韓湛，「韓哥，告訴我，你心裡在難過什麼。」不是韓湛肚子裡的蛔蟲，猜不韓湛的心思。

韓湛沉默了許久，才說：「剛才下樓，聽到外公在哭，他跟陳爺爺提到了我媽媽。」

難怪。

「老人家聚在一起，談起往事，難免會悲傷。」

韓湛搖了搖頭，他說：「瓷寶，可能不久後，咱們家就得辦一場白事了。」

宋瓷吃了一驚。

鬆開韓湛，走到韓湛旁，偏頭去看韓湛的神。

韓湛抿著，下頜線幅度冷，眼神裡布滿了濃的不捨跟淚水。宋瓷猜到了什麼，小聲驚呼道：「你是在說外公...」

「嗯，外公他老人家很清楚自己的，他告訴陳爺爺，他可能熬不到今年過生日就會走。」

外公下個月的生日。

宋瓷下意識否決，「外公又不是醫生，他怎麼知道呢，可能隻是最近睡眠不好，所以胡思想。」

「瓷寶，我外公這人，一向說話都很準。」

雖然很邪門，但這是真的。

當年韓湛跟杜雪妍分手的時候，韓湛就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人了，也不會結婚。但外公說，他以後會遇到一個撒人的妻，結果他就真遇到了宋瓷。

外公前些年去拜訪過一個老朋友，回來就說那朋友可能活不過半個月了，結果沒幾天，那老爺爺就去世了。

外公還說過很多事，但大部分都應驗了。

老人家最清楚自己的了，他會直白地告訴陳述自己的況，就是清楚自己時日無多。

「瓷寶，外公已經84歲了。」是高齡老人了。

這個年紀的老人，總是說倒下，就倒下了。

聽韓湛這麼說，宋瓷也找不到反駁的立場。雙手掌心對，真誠地祈禱，說：「希外公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能聽孩子們喊他一聲太公。」

韓湛著宋瓷，悲傷的心裡，鑽進來一甜。

第二天，吃過午飯後，親朋好友都告辭了。管轄一個小縣城發生了兇殺案，被害者的正在被送往總局的路上，江有了新活，下午得去上班。

宋翡和江吃過飯，也就走了。

宋翡把江送去了公安局，這才開車回家。回到家，開啟電腦，登陸了一個蔽的網站，在好友列表裡麵，找到了一個的徒弟。

不確定徒弟還有沒有使用這個網站，宋翡給對方掛了一條留言：【小徒兒，想師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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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