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平生不知天地道、便是修仙也枉然

方暗立刻以神識在空間晶石上，留下了他的烙印。這枚空間晶石隻有米粒大小，方暗直接在自己的手掌劃出一個小口，將空間晶石放了進去。

然後他將自己隨攜帶的丹藥、玉簡、水靈芝種子、噬星蟲卵等品，以神識一掃，儘皆放進了儲空間。

這時候，趙鴻圖和金炫娜小心翼翼地在方暗後道：

“大哥？”

“是你嗎，方哥哥？”

方暗正沉浸在白髮老者一生的過往之中，聞言隻是隨口“嗯”一聲。

這一下，場中還活著的這幾個人終於是如釋重負。這顆提起來放下，又提起來的心，總算是能踏踏實實地落到實。

“前輩在上，請我師兄弟二人一拜。”

隻見玄老道在石金丘的攙扶下，走到方暗麵前，深深地拜了下去。

“今日若不是前輩出手，我等恐怕必死無疑。之前對前輩多有輕視，實在罪該萬死。”

方暗淡淡道：“不知者不怪。”

趙鴻圖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忍不住向方暗問道：“大哥，那老傢夥到底是什麼人？”

方暗點點頭，將白髮老者的故事簡單地對趙鴻圖他們講述了一下。

……

眾人聽後，無不唏噓不已。玄老道歎道：“古往今來，為求長生，造下這種罪孽之人，不勝枚舉。真不知這是修仙，還是修魔。”

方暗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對於道的理解，還是太過淺薄。長生並非目標，修仙、修魔，亦不過是不同的手段。”

“長生隻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悟天道，在天道中悟自，尋找真我。人生在世，應當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故此纔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說法。若你心存天道，修魔亦是真仙。若你不天道，修仙亦是枉然。”

“所以，修仙、修魔、修道、乃至鬼道、妖道、世間萬道，最後殊途同歸，皆是修真。”

這一席話，聽得眾人無不麵肅然，紛紛躬拜謝方暗為他們點撥大道。

玄老道與石金丘跪伏在地，對方暗懇求道：“與前輩相比，我等這一把年紀，真算是白活了。今日有幸得遇前輩，不知我等能否追隨前輩，聆聽教誨？”

隻聽方暗問道：“你二人能修煉到如今的境地也算不易。我且問你，你們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

玄老道汗道：“不瞞前輩，我們本是同門師兄弟。師父他老人家坐化之後，我二人為爭師父留下的財產，鬨得兄弟反目。直到近些年，我們也都老了，有些事也看得開了，這才逐漸重新來往。”

“我仗著修為略高，獨占了師父的產，師弟則去做了唐家的供奉。我二人這些年來，眼見得突破無，整日裡與那些富商權貴紙醉金迷，有時甚至助紂為。”

方暗冷哼道：“渾渾噩噩！”

玄老道渾頓時一抖，低著頭說道：“前輩所言極是，我等的確辜負了師父的傳道之恩。還前輩不棄，為我等指點迷津。”

隻見方暗輕歎一聲道：“升鬥小民，尚有自己的目標。有些人為了施展自己的抱負，埋頭苦學。有些人為了家人安康，吃苦累。有人為了複仇，忍辱負重。”

“枉你等空有一修為，既然你們自己不事，那就去追隨那些值得追隨的人，看看他們都在做什麼。”

玄老道和石金丘連連點頭稱是，再次懇求道：“我等今日得前輩點撥，猶如醍醐灌頂。還請前輩不棄，萬準許我兄弟二人追隨前輩。”

方暗這才手將他們二人扶起來，滿意道：“還算是孺子可教！這兩枚丹藥，就當是給你們的見麵禮。”

方暗這一位青年對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說“孺子可教”，這一幕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可眾人冇有一個覺得不妥，反倒是認為理應如此。

說著，隻見方暗一手，他的手上頓時憑空出現了兩枚華流轉的辟穀丹。

“前輩，您這是什麼丹藥？”

玄老道和石金丘畢恭畢敬地接過丹藥問道。

他們兄弟二人，怎麼說也是混跡修道界半生的人了。可哪怕以他們的見識，包括師父流傳下來的典籍中，也從來冇有見過這種丹藥，恐怕足以媲傳說中的靈丹了。

可靈丹已經多年冇人見過了，就算是有，隻怕也控製在真一境武者以及納靈境修士以上的人們手中，尋常修煉者哪能有緣得見。

方暗有些可惜地說道：“這是辟穀丹。由於冇有合格的材料，所以隻能算作是半步靈丹。”

玄老道將丹藥舉到眼前，發現這丹藥如同玉打造，可以看到一丹氣在丹藥環繞。這丹香鼻中，頓時讓他神一振。

“辟穀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辟穀丹？”

玄老道驚歎道：“如此神，竟然還不能算作是靈丹嗎？”

方暗點頭道：“當然不算。煉製這爐丹藥的材料中，隻有主材是一株三百年的半靈藥，其它的隻能算是凡間極品罷了。”

“這枚丹藥，在前輩眼中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在我兄弟二人看來，這是我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丹藥了，對我們來說堪稱神丹。

前輩對我等有救命之恩，又點撥我等大道之理，現在又賜丹藥，前輩大恩我等此生永不敢忘，從此後但憑前輩驅使。”

說罷，玄老道和石金丘恭恭敬敬地對方暗行大禮參拜。

方暗坦然他們一拜，然後隻見方暗抬頭仰，那目好似穿了大地，直蒼穹：“既然你們追隨與我，那我就跟你們說說，我要做什麼。”

幾人頓時心下一，他們有種覺，方暗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滔天之語。

隻聽方暗語氣平緩，但是那話語中流出的霸氣，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堅信，方暗一定會說到做到。

“蠢輩，有誌無能。愚者，有能無誌。凡夫，無能無誌。豪傑，有能有誌。有多能力，就該創立多大的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