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平安扣為證「可是,吃醋也不是這樣吃的啊?你不覺得他很不講理麼?明明這路途之上,有這麼多人陪著,能有什麼事啊?」蘇碧落翻了記白眼,嗤之以鼻。
柳如煙凝視著蘇碧落,輕輕嘆息:「夫人啊夫人,你做生意那麼明,怎麼一遇到問題就犯渾呢?他可是皇帝啊,再多的人陪著又如何?隨便下個旨意,生人勿近,想要你們倆的獨立空間,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蘇碧落語塞,頓了頓,方道:「他終究是不信任我,我不會那麼隨便的。隻有對著我家相公,我才會主啊。」
「問題是,你不主,皇上會主,你抗拒不了他。」
「不!抗拒得了。」蘇碧落冷然,「因為在皇上眼裡,畢竟中澤更加重要。我很清楚,如何拒絕。」
「可是,大將軍不清楚啊。你去和他好好通吧。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通。否則,一個要強,一個倔強。如此針鋒相對,互生悶氣,極傷。」柳如煙苦口婆心。
被柳如煙這麼一分析,蘇碧落迴心細忖,亦覺得有道理。中澤肯定要去,對小娜許下的承諾也要實現。可是,的確可以不必鬧那麼僵。
「嗯,或許我真的該好好和他談談,消除他心裡缺失的安全。」蘇碧落輕聲說道。
「這就對了,」柳如煙如釋重負般嫣然一笑,「聽我的話沒錯,他上你了。我還羨慕你呢,要是有一個男子為我這般吃醋,我肯定很高興。」
蘇碧落聞言,垂下羽睫,默默飲茶,沉思著。
莫非這傢夥真的上自己了麼?
之前一直不敢往這方麵想,是因為覺得後來墨子宸種種黏著自己,無非就是因為在落霞島的時侯有了之親。
而以前未經人事的兩人,一旦有了這種驗之後,多半會因此著魔。
所以,在蘇碧落眼裡,如果說墨子宸喜歡上自己,無非就是喜歡上的子,而並非喜歡這個人。
後來所發生的種種,墨子宸於床第之歡的迷和各種癡纏,都無不印證著這一個看法。
可現在,閱人無數的柳如煙說:他是上了你。
是上了這個人了麼?
這可能麼?
驀然,也想立刻奔去找相公問問清楚。
「是該問清楚。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原諒。不過……本夫人倒想問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蘇碧落此時反倒冷靜下來,一瞬不瞬盯著柳如煙。
「什麼問題,請問。」柳如煙落落大方的回答。
蘇碧落道:「第一,你父親冤死,你就不恨朝廷,不想為你父親翻案麼?」
「恨過,也想過。」柳如煙自嘲道,「不過,我本來不及報仇,墨老將軍早已經為我爹翻案了。原來是兵部侍郎被西夏收買了,設計陷害我爹,竊取了北漠最重要的軍事佈署圖,造糧庫被燒,兵被劫。」
「後來兵部侍郎被淩遲死,可是逝者已矣,有什麼用呢?縱然翻案了,我爹也活不過來了。就算想找人報仇,先皇已駕崩,我找誰去,當今天子麼?」
「不!為我爹翻案,當今天子漠峻逸也有份,墨子宸也有份。我能恨他們麼?他們反倒是我的恩人。隻不過,他們以為我死了,並沒有再赦免我,或者找尋我。」
「我爹一死,與西夏的戰爭再度發,因為報失竊,糧草和兵全無,墨老元帥因此戰死沙場。墨子宸年英勇,這才代父出征,挑起了保衛北漠的重責大任。」
「原來如此……」蘇碧落聽了,不由自主跟著一陣難過。
「可是,他們不找你,你就不能找他們麼?當今皇上若知道你的份和此時此刻的境,一定會施以援手,離開這裡就是一眨眼的事啊。這是朝廷虧欠你的。」
蘇碧落突然對柳如煙的境心生不忍。
柳如煙自嘲的勾:「都說出淤泥而不染,其實不是的,一旦你曾經陷泥淖,那麼,不管你如何堅守,如何賣藝不賣,這個烙印卻是怎麼樣也消除不去了。如果我認了,出麵討個公道,那麼要如何麵對墨子宸。他一定會不餘力的幫我,而皇上因為對父親的虧欠,也會下旨讓我們倆親。到時侯,墨子宸一定很為難。娶或不娶,都是錯!」
眸底泛起了淚,聲音也有點哽嚥了:「我不願意他為難!我越是在這京城待久了,越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久了,越是道聽途說瞭解他的為人之後,我就越不想他為難!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害怕被拒絕,害怕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害怕讓他左右為難,也讓自己進退兩難。我不願意用我的份去玷汙他的名聲,你能明白麼?」
蘇碧落悸了,深深的被柳如煙的糾結打了。
眼前這個淚眼凝噎的風塵子,或許纔是最懂的人。
蘇碧落突然覺得很愧,以前隻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去擁有。卻不曾想過,像柳如煙這樣,明明唾手可得,卻願意忍到底。
到底是什麼讓擁有這樣的襟。
「我爹是個明磊落的武夫,也是一個忠肝義膽的將軍,他甚至到了含屈而死之前,都告訴墨老元帥,不要讓我為他復仇,保護我,讓我平平安安長大即可。」
柳如煙傷不己,珍珠般的淚突然潸潸落下,低頭從腰際解下一塊翡翠做的平安扣,用紅繩子係著,遞給了蘇碧落。
「這平安扣其實是當年墨老元帥的夫人孟紫嫻之。當年墨老元帥經常上戰場,因此,孟夫人就做了這平安扣送給墨老元帥,以保平安。後來,墨老元帥與我爹指腹為婚之際,就把這平安扣送給我爹,其實就是送給了我,以作日後聯姻憑證。」
蘇碧落接過來細瞅,紅繩結打得緻,翡翠著綠,純粹盈溢。
原來這是婆婆之,指腹為婚的憑證。可是……
「這麼重要的信,你自己保管,給我做什麼呢?」蘇碧落的眸底閃過一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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