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趁虛而得虎符拓拔泓輕嘆：「朕犯了個錯，錯把你皇嫂當以前的楚纖纖了。所以，方纔有些拉扯，正好被你皇兄見到了，因此有些衝突。你要相信父皇，這隻是一個誤會。可是，朕擔心你皇兄會因此糾結。原本他就有些叛逆不羈，一門心思想要做出績超越朕，故而做事激進，被朕收回虎符。他心裡有所不甘，又加上這事，怕是誤會更深，以為朕收回虎符完全是因為你皇嫂。罄兒，你是朕唯一的公主。都說兒心，你就幫朕勸解你皇兄，讓他不要再有心結，可好？」

拓拔玉罄點頭：「兒臣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父皇，你放心，我一定會勸勸皇兄的。不過……」

低頭沉，麵有難。

「怎麼？」拓拔泓問，「有什麼難？」

拓拔玉罄嘟起，長嘆：「唉，父皇，皇兄這人你也知道的，一向就是高高在上，以為天下就他一個人行的，表麵上隨灑，其實特別自負，我去勸可以，但怕是勸不啊。事關皇嫂，一個男人的尊嚴。何況，又是他親眼所見。就算解釋了，表麵上不計較，心結應該還是會有的。如何開啟，我真的沒有把握，隻能盡量去做。」

拓拔泓聞言，愣怔了片刻，黯然神傷：「也是。你說得對。原本，我們父子就有裂，如今又這事，恐怕他對朕的看法是改變不了了。可惜，朕隻有一個親兒子。將來，皇位不傳給他還能傳給誰，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開。朕方纔確實怒了，問他的罪，可是想到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怎麼都下不了狠心！」

「可是，父皇，你還有我呀！」拓拔玉罄立刻心直口快地說道，「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呢？我雖然是兒，但也是你的親生兒啊。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把皇位傳給我，而是說，如果皇兄不孝敬您，還有我，我會孝敬您的，你就放心吧。」

「嗬——」拓拔泓聽了這話，方纔展歡笑，大手輕輕按在拓拔玉罄的削肩，疼地凝視著兒，「不錯，正是如此。還有你。」

「說實話，我很擔心父皇，害怕皇兄一個想不開，傷害了父皇。父皇在筵席上醉了，是兒臣送父皇回來，又是兒臣去請皇嫂來看你的，以致於讓皇兄誤會，兒臣真是罪該萬死。但是眼見父皇發燒，兒臣心裡很不安。皇嫂醫又是一流，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去請了。不知道皇兄會不會因此怪罪於我。後來，駙馬也有點醉了，所以我才送駙馬回去。但是回去後，駙馬喝了醒酒湯，也有點擔心父皇，又讓我來這裡看看父皇好了沒有。誒，駙馬對父皇也是真的很關心啊。」

拓拔玉罄一臉懊惱自責，有意無意地將話題繞到這兒來了。

「誒，不關你的事。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不用管他，」拓拔泓很自然接下去慨，「父皇心裡明白，你與駙馬都是好孩子。之前對駙馬不信任，以為他回北漠就不回來，沒有想到還是回來了，可見心裡是有你的。」

「是啊，」拓拔玉罄假裝漫不經心的嘆息，「可惜駙馬這個鎮北大將軍手裡沒有兵權，否則，萬一哪天皇兄突然發起瘋來，要對父皇手，駙馬和兒臣還可以保護你。可現在，縱有一腔熱，隻怕也有心無力。」

「這……」拓拔泓聞言斂神凝思。

拓拔玉罄像是突然醒悟似的，連忙解釋：「誒呀，看兒臣說到哪裡去了。皇兄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嘛。再說，父皇你有虎符，兵權在握，也可以保護自己，不會到傷害的。」

「誒——」拓拔泓嘆道，「話雖如此，但正因為他是朕的親兒，真要起手來，才更加防不勝防。朕雖是天子，但也不得不承認，也是一個凡人，怎麼能關顧那麼多？況且，真的遇到險，自己再作反應已經來不及了。朕的邊，到底還是需要一些英猛將，左膀右臂纔好。」

「父皇當年英勇蓋世，要找信得過的左膀右臂並不難。兒臣相信，還是有人願意誓死效忠父皇的。兒臣是為父皇憂慮過度了。」拓拔玉罄寬著拓拔泓。

拓拔泓沉默了，他不願意承認，當初登上帝位之初，就有計劃的一個個卸去了左膀右臂。功高震主，都是每一個新登基的帝王所不喜的，他也不例外。那些曾經出生死的將，死的死，分封偏僻之地的分封偏僻之地去，早已失去當初的信任。

他思索了會，心中下了決定，遂抬眸對拓拔玉罄道：「你放心，明日早朝，你的駙馬就不會再是虛有其表的鎮北大將軍了。朕答應過他，若能為西夏所用，給他的待遇自然不會比北漠天子差。朕不會實言。」

拓拔玉罄心中大喜，但還是謹慎的問道：「父皇的意思是……」

「意思是朕打算把虎符給他，讓他為名副其實的天下兵馬大將軍。當然，他也必須答應朕，在朕需要他的時侯，一定要忠心於朕，保護朕。朕需要他與驍兒能夠分庭抗禮，彼此製衡。而你，朕的公主，必須從中斡旋，讓他們各司其職，安份守己。倘若你能做到，朕就把虎符給他。」

拓拔泓盯著拓拔玉罄，炯炯有神的眼睛迸著銳的芒。

拓拔玉罄點頭：「父皇放心，我一定能夠做到。」

心裡有些微黯然。明知不久的將來，為了墨子宸，必定要傷父皇的心，卻還是做出這樣的保證，心如刀割般的自責就油然而生，愧至極。

「既如此，你就回吧。朕要休息了。明天早朝自見分曉。」拓拔泓和藹地對拓拔玉罄笑了一下。

拓拔玉罄心裡更加難過，回到新月殿後，一直都悶悶不樂。

墨子宸見立於中庭發獃，也不來找他，就取了一件披風，步出房間，從背後輕輕替披上。

拓拔玉罄心中一懍，回頭見是墨子宸，立刻投他的懷抱，攬住其腰，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