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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白鶴染的話，江越也點頭道：“二姐得沒錯，”他手指向葉氏腳邊放著的花，“按收到的賀禮怎麽對待，那是二夫人自己的事，咱家不該跟著瞎摻合。但咱家是個善良的人，心好，所以有些知道的

事不多提醒幾句，總覺得心裏頭過意不去。”

一直尷尬著的白興言此時趕了句：“江公公請講。” 江越白了他一眼，尖著嗓子揚聲道：“二姐提議把花好好養著，但國公夫人卻不領，還反怪二姐管得太寬。實則不知，二姐是真正的善心姑娘，是為了國公夫人好才這樣呀！否則就以九殿下

的脾氣，一旦這盆花侍候得不好，你們可知會是什麽下場？”

人們紛紛將耳朵豎了起來，關於九皇子的八卦，所有人都願意聽。 江越左右看看，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這才又道：“咱家記得前些年宮裏有位貴人養貓，有一次九殿下撞見了，隨口讚了句那貓好。這本是一件事，那位貴人也沒太往心裏去。後來沒多久，那貓被貴人主養死了，直到過了半年多，九殿下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宮裏有一隻好看的貓，於是就差人去找。結果就聽貓已經被養死，連連惋惜。再後來，不出一個月，那位貴人的父親因涉嫌參與一

批私鹽的買賣，被閻王殿查出大問題來，滿門抄斬。雖然罪不及已經嫁皇家的貴人，但也自此被遷冷宮，再沒能回來。” 江越像講故事一樣把這件事講出來，人們聽了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更有很多人想起，好像確實是有這麽回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經江越一提，還是能夠想起當初這件事發生時，是有多麽

的轟。 江越看向葉氏，“喲，二夫人臉怎麽白了？害怕了？唉，咱家也就是這麽一，九殿下怎麽可能是那種公報私仇之人？二夫人可千萬別往那方麵去想。那盆花您心養著就行，萬一真沒養好……九殿下

應該也不會因此就了查一查葉家的念頭吧？應該不會，應該不會。”

他一邊一邊搖頭，像是在努力打消這種念頭。可他越是這樣葉氏就越害怕，連帶著葉家來賀壽的兩位老爺肚子也打起了哆嗦。

由於旁邊正在給淳於藍燒紙，那種焚燒紙紮冥特有的煙味兒飄了滿院，氣氛相當詭異。 人們心，這哪裏是壽宴，分明就是場喪宴。他們都想走，誰也不想再跟著白家淌這個渾水，可卻控製不了八卦的心和邁不步的，還想著留下來看看白家最後怎麽收場，這壽宴到底還能不能辦得

下去。

於是誰也沒走，就杵在原地等看戲。 葉家兩位老爺心裏頭萬般震驚，早聽白家原來那個嫡自回京之後就大變樣，卻沒想到竟變得這般犀利，幾乎都要翻了。他們派往城去的人還沒回來，眼下卻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白鶴染在城

三年，究竟經曆了什麽。

“哦對了！”江越一拍腦門兒，又開口道：“還有十殿下，今兒的禮可不是九殿下一人送的，裏頭主要還是十殿下占的份兒多，畢竟跟二姐有婚約的人是十殿下嘛！”

他一邊一邊又用寬的眼神去看葉氏，“二夫人也不用覺得倒黴，相反的，今您能對上九殿下，應該慶幸才是，因為比起十殿下來，九殿下的脾氣那可真算是非常好的了。”

葉氏臉又白變青，看江越跟看怪一樣。這底下能睜眼瞎話，把九皇子的脾氣是非常好的，恐怕也就隻有這個死太監了。那種人跟脾氣好這種事，沾邊兒嗎？

江越準確的捕捉到葉氏的緒，不由得笑出聲來，“二夫人還真別不信，九殿下這人雖嚴厲了些，但至他還知道講理，可十殿下嘛……嘖嘖，這個想必不用咱家多，大夥兒心裏也應該都有數。”

人們集點頭，的確，是不用你多，對於那位十皇子，他們心裏可是太有數了。

就那個混世魔王，輝事跡要是一條一條細細的數，連起來都能繞東秦一圈兒。那哪是不講理，那簡直是有錢有權無法無。 就拿今這一出來，江越還真沒誇張，得虧來的是九皇子啊！這若換了十皇子……嘖嘖，你們白家欺負他看上的姑娘，就算你白興言是姑娘爹，十皇子照樣能當場掀桌你。還太後的親侄，

那魔頭要是急眼了，都能把太後從德福宮裏趕出去，親侄算個屁啊！

江越瞅著人們一個個紛紛倒吸冷氣的模樣，知道自己“善意的提醒”已經奏效，於是又道：“都有數了吧？國公爺，您也有數了吧？”

白興言苦著臉點頭，“有數了。”

“那還等什麽？”江越的聲音又提高幾分，“方才九殿下在時，怎麽提議來著？”

白興言一愣，什麽提議？九殿下在時了好些話，句句心，他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起來江越指的是哪一出。

這時，一直沒發言的白家老二白興武到是聰明了，趕提醒他大哥：“好像是，要給大嫂子擺上一桌，把今當個日子給過了。”

他媳婦兒談氏也憋不住，跟著道：“我瞅著那頭也快燒完了，大哥趕張羅張羅，把牌位請回來，讓大嫂席吧！”

葉氏又晃了晃，雙環在邊上聲提醒：“夫人且忍忍，先把宴席開了，咱們回後院兒去。”

這才點了頭，主開口表態：“那便在後院兒設一桌，請……請淳於姐姐的牌位吧！”

江越問白鶴染：“二姐覺得如何？”

白鶴染道：“甚好。”

江越終於了笑模樣：“隻要二姐滿意，奴才就放心了，否則回去還得挨十殿下的訓。”

人們聽得慨，這白家的二姐，是要翻啊！

風波終於告一段落，葉氏強忍著憤恨吩咐下人將那盆花送到自己房裏好好養著，白興言也沒了些場麵話的興致，就由下人張羅著，讓所有來賓分男席。男賓在前院兒，賓在後宅。

因白浩軒年紀還，還不到男七歲分席的年歲，所以便也跟著紅氏一起往設在後宅的宴廳走。同行的還有江越以及先前幫著燒冥禮的幾個宮人，包括一直捧著淳於藍牌位的默語。

葉氏與白驚鴻二人相互攙扶著，腳步十分沉重。原本好好的大喜的日子，卻弄眼下這般，縱然葉氏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嵌起角笑一笑，可惜，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到是白驚鴻更順眼一些，畢竟生得，就算是麵上掛著淚痕，也是楚楚人惹人憐惜。

然而能往後宅宴廳的都是眷，要麽就是太監，同之間是欣賞不了這種的，甚至會使人嫉妒，從而對們母二人更加的看不上。

宴廳共設十四席，這會兒已經由下人單獨騰出來一桌，將鋪桌的紅布換了白布，然後引領著白鶴染一行人往那桌去。

默語是抱著牌位的，自然先走上前，將牌位放在主位桌上，然後退到白鶴染後，同迎春站到了一塊兒。

老夫人想了想，：“既然是兩個兒媳同時擺宴，老自然是要坐在大兒媳這桌，畢竟凡事都該有個先來後到嘛！”完，瞅也不瞅葉氏，直接就坐到鋪白布那桌了。

葉氏氣脈又翻湧了一陣，在心裏將老太太咒罵了一萬遍，然後也不什麽，自顧地走到該坐的上首位去。

白鶴染也跟著老夫人坐到了一，紅氏帶著白浩軒和白蓁蓁一並同們一起。白瞳剪跟三夫人了聲，便也隨著白鶴染一並去了那一桌。

談氏做為一向樂意給葉氏添堵者，原本也想到那桌去的。可一看到淳於藍的牌位就覺得滲得慌，於是扯著白千趕挪了地兒，沒再想著那事兒。

三夫人關氏一向以大局為重，沒有跟著起哄瞎鬧，隨著談氏一並走了。 這樣一來，文國公府主宅的眷，除了葉氏和白花之外，其餘可是都坐在淳於藍這桌兒了。也不知道哪位賓客了句：“看來還得是原配得人心啊！若是那位淳於夫人還在世，真不知道要被文國公

寵什麽樣子。”

葉氏眼皮子翻了翻，又差點兒沒氣昏過去。

江越帶著一眾宮人，守在白鶴染邊細心伺候著，所有下人遞過來的菜肴酒水都要經了他們的手，試過之後才端上桌，簡直跟侍候宮裏主子一個流程。 葉氏眼瞅著姐姐不停地拿眼睛剜，於是不得不開口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什麽事都得按著規矩來，公公以如此規製待二姐，怕是傳出去會被人閑話。妾也是為了二姐好，希公公

能多諒。”

江越此時正在給白鶴染試一道新菜，一聽葉氏這話遞過來，立馬就冷了臉。

他轉過瞅了葉氏一會兒，不解地問白鶴染：“二姐，話那人是誰呀？”

白鶴染告訴他：“白家的一個妾。” “哦。”江越點點頭，“文國公府規矩是真嚴，有老夫人在，有主母在，還有嫡姐在，誰都沒話，卻讓一個妾開口來立規矩，這就不怕被人閑話了？”他瞪了葉氏一眼，又道：“再者，咱們怎麽侍候二姐，那是上頭吩咐下來的，也就是，是十殿下和皇上待下來的。二姐早晚是皇家的人，主子們讓奴才先以皇家禮相待，怎麽，皇上待下來的事，白家的妾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