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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凜都被葉氏給氣樂了，“是有點兒聰明啊！”繼而聳聳肩，“可是有什麽用呢？同樣的話，從你口中出來，和從我們家染染口中出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染染早晚都是皇家的人，不管什麽，

關起門來都是我們君家自己的事。你呢？你算什麽？”

葉氏子打晃，臉上原本就被白興言打得火辣辣地疼，這會兒似乎更疼了。就覺不管是十皇子還是白鶴染，每一句話都相當於在上打一掌，打著打著就打腫了。

白鶴染看了一會兒眼前的葉氏，再衝著白興言淡淡開口：“父親剛剛的提議我沒有意見，至於誅九族一事……十殿下，如果葉氏被我父親送回娘家，犯的錯就跟白家無關了吧？”

君慕凜點點頭，“回了娘家就是娘家人，就算要誅九族，也是誅葉家九族。恩，白興言，你這個不休妻但送回娘家的主意，本王還是很認可的。”

白興言一臉苦，這話的，真把葉家給誅了，這個妻休不休還有意義嗎？

“行了行了。”君慕凜有些不耐煩，“誅誰家你們自己了算，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我們染染的藥樓給蓋起來。”

白鶴染糾正他：“不是藥樓，最多算個藥屋，有一間房子那麽大就夠了。”

“再也是了土木，馬虎不得。本王今兒出門時特地翻了黃曆，正是適合土的日子。”他吩咐白興言：“讓你府上管家去劃塊地方。”

白興言沒等接話呢，老夫人話了：“管家剛被打了五十板子，估計已經爬不起來了。”

白興言一愣，一時實在想不起來管家因何被打。不過眼下他已經顧不上這種事了，趕衝著廳外大聲喊：“元赤，你去！” 很快地，君慕凜帶來的工匠走得一幹二淨，都跟著元赤往念惜院兒那頭去了。他便又騰出來工夫調教白興言：“文國公，本王今兒就把話給你摞這兒，在你們這府上，我們家染染要是過得不痛快，本王就也讓你不痛快；我們家染染要是過得不開心，本王就也讓你不開心。總而言之呢，你怎麽對我們家染染，本王就怎麽對你。想過好日子還是孬日子，完全取決於你自己。另外，江越那事兒本王還得提醒

著你，主點兒，上宮裏頭跪著去，別等父皇找你，那可就顯得太被了。被不好，容易被誅。” 白興言一激靈，去宮裏跪著啊……真是要了命了。江越那太監讓皇上養得跟半個兒子似的，皇上的兒子被太後的侄欺負，這個輩份排起來應該怎麽算？葉氏還得是長輩吧？這長輩欺負輩，好不好

聽啊。 “多謝殿下提醒，臣一會兒就去宮裏跟皇上請罪。”他狠狠地瞪了葉氏一眼，想也讓葉氏進去請罪，但又怕葉氏再惹事，更怕一起進了宮萬一太後再追究起來，他兩頭不是人。於是到了邊的話就又

咽了回去，隻在心裏默默祈禱著十皇子這尊瘟神趕走。 好在這次君慕凜沒讓他失，該的也了，該做的也做了，最主要是該見的人也見了。他滋滋地由白鶴染送著，出了文國公府的大門，尊王府的車攆開前還特地掀了車簾子笑嘻嘻地：“染染，

明兒我再來看你。”

白鶴染到沒什麽，白興言眼前又黑了黑。明兒還來啊？ 終於，瘟神走遠了，白鶴染轉往府裏頭走，一邊走一邊揚了聲問跟在後頭的白興言：“十殿下是走了，接下來父親是不是該送送二夫人？當然，我也就是這麽隨口一提，要不要送走還得父親您了算

。夫妻嘛，本就該同生死共患難，父親當年沒能跟我的母親同存亡，如今年歲大了或許更懂事了，也有可能想要跟二夫人共一共患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攔著，等著一起被誅就完了。”

白興言現在聽不得這個“誅”字，特別是從這個兒口中出來，就更讓他憋氣。

他強忍著沒有在府門口發怒，直等著下人將府門關了，一眾人都走到院子中間了，這才突然大喝一聲——“你給我跪下！”

人們一愣，白鶴染的腳步也停了，卻轉過來衝著葉氏道：“父親讓你跪下。”

老夫人點點頭，“是該跪下。給我們文國公府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你還想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葉之南，我們白家哪裏對不住你，你竟在這種時候如此落井下石？” 紅氏也抹起眼淚，哭得風萬種，“今日真是太險了，若不是看在二姐的麵子上，我們所有人怕是……怕是都要跟著沒命呀！可憐了四姐和爺，你們大舅舅還將來把家產都留給你們，這要是

沒有二姐的麵在，那真是金山銀山擺在眼前都沒命花。二夫人，您怎麽如此狠心？嗚……”

紅氏哭得白興言心又了，看著妾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心疼得不行。特別是紅氏還提了一句紅家大老家的家財，更是讓他陣陣後怕。 想想剛才還真是驚險，那十殿下喜怒無常，從他裏出來的話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別看文國公府是世襲的侯爵門戶，可那個混世魔王要是給誅了，放眼整個東秦，還真沒誰敢替白家上半句話

。

他剛才那句“跪下”可不是對葉氏的，他是想讓白鶴染跪下。可眼下他改主意了，再不提讓白鶴染下跪一事，而是將目投向葉氏狠狠地冷哼一聲。

白蓁蓁挽著白鶴染的胳膊，聲道：“父親太不要臉了，剛剛他明明是想讓你跪，結果我姨娘一哭他就反了水，立場真不堅定。”

白鶴染挑挑角，“看著吧，咱們親的二夫人也要哭了。”

果然，葉氏的眼圈通紅，眼眶子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在院子裏跪了下來，嗒嗒地了句：“老爺，妾有錯，妾對不起老爺，對不起白家。嗚……”葉氏真哭了。

然而，哭是真的，認錯的心卻是假的。 這是葉氏以退為進的策略，聰明如，已經知道自己因為白驚鴻的事煩心，在緒失控下做出了難以彌補的錯事。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一味的用葉家和太後來製白興言了，必須以

退為進，先低頭後抬頭，才能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沒紅氏好看，哭不出紅氏那般，但一向高傲如，突然放下段來當著這麽多人下跪，也是讓白興言生出了不慨。 葉氏掛著滿麵的淚跟白興言道歉，之後竟又把話題轉向了白鶴染那邊，問白鶴染：“阿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有的話你就出來，咱們把話都開，開就好了。一家人是要和和睦睦的，不

該總是這樣劍拔弩張。你是嗎？” 白鶴染笑了，“別鬧，我跟你能有什麽誤會，再者，這件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是你自己得罪了江公公，這個江公公的連帶關係是皇上，所以才生出了後續的這些事端。您要是真覺得委屈，不如進宮

去求求吧，看太後那邊能不能幫你話。當然，這些都是你們葉家的事，我們白家就不跟著摻合了。”

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葉氏跟前，“剛才父親怎麽來著？先把您送回葉家住上一陣子是吧？那就請吧，別再賴著了，難堪的。”

葉氏被堵得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終於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是不過白鶴染的，同時也驚訝地發現，這白鶴染如今竟變得跟那個混世魔王十殿下那麽的像，簡直一個比一個不講理。

於是不再試圖從白鶴染這裏尋求突破，轉而去攻白興言那頭：“老爺，妾知道錯了。”

可白興言也搖了頭：“禍是你自己闖下的，跟本國公哭也沒用，一會兒本國公也得進宮去跟皇上請罪，我尚且自顧不暇，如何能管到你？” “那驚鴻呢？我走了驚鴻怎麽辦？”葉氏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殺手鐧，“老爺驚鴻是我們全部的希啊！難道您忘了自己的宏圖壯誌？忘了曾經發過誓，要讓文國公這個爵位在您的手中發揚大、再現先祖

之威？”

白興言深吸一口氣，是啊，他還有宏圖壯誌，還有無限明的未來，絕不能斷送在這裏。 “老爺。”葉氏知道，白興言猶豫了，驚鴻這個殺手鐧果然有用。於是趕趁熱打鐵：“妾可以回葉家去，也必須回去，因為隻有回去了才能把我們的驚鴻救活。求老爺好好照顧，妾這就走，回葉

家，再進宮去求姑母，請派出最好的太醫來為驚鴻治病。老爺，妾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幫著老爺完您的心願，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這話完，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環跟著葉氏一起給白興言和老夫人都行了禮，然後攙扶著葉氏，一步一步走出文國公府的大門。什麽都沒有帶，也沒有再去風華院兒看白驚鴻。 白興言知道，葉氏這不是回葉家，而是要進宮，去老太後跟前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