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學過得怎麼樣?”蘇則友出去後,書房的氣氛一下子安靜地詭異,蘇北一邊調彩,一邊想著聊天的話題。
最後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找了一個最俗氣的開場白。
“還好,你呢?”顧佳寧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彷彿半年的大學時幫褪去了上的清冷氣息,同時又增加了幾分和恬淡。
“也還好,就是上課、泡圖書館,偶爾健或者打打球,上了大學才發現大學生活好像並冇有想象的那麼好。”
“確實是這樣。”蘇北這句話顧佳寧十分讚同,高中時天天憧憬著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等真正上了大學之後,反倒懷念高中那種每天張卻充實的生活。
“你和那個你說很聊得來的男孩子在一個班嗎?”
蘇北本以為半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將這段埋在心底最深,也足夠讓他釋然,可是,當他見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顧佳寧搖搖頭,“他學的是油畫,我們不在一個班,但是在一個學院,每天也都能見到。”
“你們關係還好嗎?”
蘇北假裝不在意地問出口,說完目卻鎖在顧佳寧上,似乎不想錯過的任何一個表。
“我們好的呀。”顧佳寧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語氣也十分輕鬆自然,彷彿這個問題本不需要思考,而是來自心深的答案。
隻是的功力也隻能維持這幾秒,說完後便拿起筆蘸了棕的料,開始在紙上畫臘梅樹的枝乾,藉此躲開蘇北的目。
兩個人的對話到此為止,誰都冇有再開口。
兩個人心中都裝著滿滿的心事,怕一不小心就到了雷區,傷人又傷己。
蘇則友敲門進來的時候,顧佳寧剛好在畫最後一筆。
有心事,便不能專下心來畫畫,對今天這幅畫,自己都覺得不滿意,更不要說是蘇則友。
“你畫的這是什麼?這就是你學了半年之後的水平嗎?”蘇則友批評起來毫不含蓄。
顧佳寧早就料到了會捱罵,低下頭誠懇地認錯,“爺爺,對不起,我錯了。”
蘇則友冷哼了一聲,又走到蘇北邊。
“你這畫的又是什麼東西,我白白教你畫了三年畫。”罵起蘇北來,蘇則友更是毫不留。
蘇則友後幾步,坐到太師椅上,目地盯著他們兩人。
蘇北和顧佳寧,頭的一個比一個低,誰都不敢抬頭看蘇則友。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看著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合起夥來糊弄我是吧。”
蘇北和顧佳寧默契地搖了搖頭。
“怎麼都不敢抬頭看我啊?怕我不?”
顧佳寧連忙抬頭看向蘇則友,“爺爺,是我畫的不好,冇臉麵看您。”
“你呢?”蘇則友目轉到蘇北上。
“爺爺,我辜負了您的教導,覺得慚愧。”
蘇則友這才滿意,看向兩人,目中有一閃而過的明,“既然你們都知錯了,等會兒吃完飯,你們就來書房繼續畫,先互相找找缺點,然後合作畫一幅,這次再畫不好,你們以後就彆來見我了。”
顧佳寧總算看明白了,蘇則友生氣是假,撮合他們兩個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果然是老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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