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祛毒膏抹上去，哪裏隻是辣痛？簡直就是鑽心的痛！

“輕點，輕點！”東方翊大口大口氣，仿佛一隻隻螞蟻咬在皮上，直心底。

“這點痛都熬不住，還有什麽出息？”天慧帝怒道。

東方翊委屈的，這段時間經曆的痛還麽？他這才明白為什麽康平公公眼底會有一憐憫。

抹了藥，東方翊覺得脖子以上都不是他的了，痛得近乎麻木。

而且，他明明隻是額頭紅腫了，為什麽現在臉也痛的厲害？似乎腫起來了，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滾吧！”天慧帝擺擺手，免他掃地的差事了。

東方翊連忙拱手退後，“謝父皇，兒臣告退！”

臉痛的厲害，東方翊忍不住手去撓，結果一頭撞到門上。

康平公公笑著打開門，“王爺，當心點！”

東方翊才看見，步衝過去，正好撞在門上，痛得他呲牙咧齒。

康平公公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天慧帝嚴肅的神，他連忙忍住笑，訕訕地道：“王爺這臉比剛才還腫了。”

東方翊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沒幾步，天慧帝聽到什麽東西滾下石階的聲音。

天慧帝麵無表地道：“該給點教訓！”

康平公公瞧了一眼，王爺滾下了石階，陸霆扶著他艱難的行走，真可憐啊。

“皇上，這有止痛膏，卻為何要給王爺抹苓香膏？這得多痛啊！”康平公公用過苓香膏，那痛楚可不是一般般的。

而且，這種苓香膏隻是針對腫痛的皮，一旦有傷口，會腫得跟厲害，所以東方翊整個臉才腫了起來。

“不痛怎麽會長記？”天慧帝板著臉，“行了，把苓香膏給他送過去。”

東方翊痛得厲害，被陸霆扶回了雲霄殿的暖閣去休息。

暮蕓汐在暖閣外打掃，看到他的臉腫得更厲害了，而且眼睛都睜不開了，嚇了一跳。

“你這臉上塗抹的是什麽東西啊？怎麽看著傷口更腫了？”

東方翊不想搭理，瞇著眼睛對陸霆道：“扶本王進去。”

“你這是做了虧心事不敢麵對我呀？”暮蕓汐哼一聲。

“暮蕓汐！你廢話，本王不是隻想著保護你，豈會被傷。”東方翊氣得腔都快炸了，真是夠倒黴的！

暮蕓汐把掃帚往肩膀上一搭，“我廢話多不多管你什麽事？我正想走呢，祥公公說準備了冰糖雪梨，我喝冰糖雪梨去，你自個慢慢疼去吧。”

暮蕓汐轉走了，東方翊被陸霆攙扶著進去，躺下來之後還罵罵咧咧，實在是疼的厲害。

陸霆捂著耳朵，“王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覺你一個勁跟王妃過不去啊？”

東方翊生氣地拍著床板，“本王本想惡作劇一下，那狗又不會傷人，而且做好了保護的準備，你看太壞了，本王疼的厲害，竟然還去喝甜湯？”

陸霆默咳嗽了一聲，“王爺我問你，以前的王妃討厭，還是現在的王妃討厭？”

東方翊冷哼，“一樣的討厭。”

陸霆反問：“可是以前你們之間別說拌吵架，就是見麵你都不願意，怎麽現在說一句話，你就那麽在意了？是變了，還是你變了？”

東方翊一怔：

是啊，以前暮蕓汐做的事，難道不討厭嗎？何止討厭？簡直是憎恨，厭惡。

可是為什麽現在，如此在乎說的每一句話了？

東方翊深呼吸一口，想著最近做的事，有時候又很理智，有時候很討厭，有時候甚至有點可。

例如掄著砍刀闖進飛龍閣發酒瘋的時候。

東方翊不得不承認，現在是默念暮蕓汐三個字，就讓他到呼吸急速，腦子幾近炸的邊沿。

但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東方翊突然想起在天蒼山的時候，他們一起經曆的事難道是

“王爺好好想想。”陸霆說完轉出去了。

東方翊把雙手枕在後腦勺上，回想今日所做，見到一個馬蜂窩，就想著要惡作劇一下那討厭的醜人。

以往的他，會做這麽稚的事嗎？

而事實上，這種事，東方翊十歲以後就不會再做了。

可是為什麽今天這樣的況，他還會在雲霄殿自毀形象？隻為故意嚇唬一下暮蕓汐嗎？

東方翊覺得今日所做太稚了！

看來，必須要跟這個人保持距離了，否則，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出更稚的事來。

暮蕓汐回到雲霄殿裏，心頭還窩著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喝著碗裏的冰糖雪梨。

九千歲一臉嫌棄地盯著，“你吃東西能不能別吧唧吧唧的？多難聽啊。”

“我不吃了。”暮蕓汐把碗放下。

九千歲看著：“犯得著生氣嗎？”

暮蕓汐忿忿地道：“能不生氣嗎？就沒見過這麽渣的人，我還真的以為他好心要幫我打掃書房，心裏激，誰知道他卻故意打了馬蜂窩害我。”

“但最終不是他害了自己麽？”九千歲淡淡地道。

“問題不在這裏，是我心裏有落差。”暮蕓汐是越想越生氣，“我們之間達共識要和平相的，他怎麽還不消停點呢？我就那麽討人嫌嗎？非得想方設法來害我才滿意？”

九千歲笑了一聲，“孤倒不覺得他是要害你，你誤會他了。”

“可是他自己都承認了。”暮蕓汐哼一聲。

“老五做事素來穩重縝，何況他老子才說讓他到京兆府上任，他怎麽會在宮中胡鬧？”九千歲兩眼放。

剛才聽康平說了這事，他就覺得自己的孫子還有救，還有點人氣。

“不說他了。”暮蕓汐甩甩頭，然後從藥箱裏拿出聽診，對九千歲道：“照例給您檢查一下心跳。”

九千歲駕輕就地躺下，掀開裳，等待那冰冷的東西在他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