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陸彥廷笑了。
他倒是真沒覺得藍溪哪裡難堪。
想想“善解人意”的樣子,他就覺得諷刺。
陸彥廷自嘲地勾起角,看向對麵的沈問之:“那你想過沒,你和聯係,我多難堪?嗯?”
沈問之這下不說話了。這個問題,他之前確實沒有考慮過。
沉默片刻後,沈問之問陸彥廷:“你嗎?”
陸彥廷:“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陸彥廷也試著問了一下自己,他藍溪麼?
應該是沒有到那個程度。
但是,這個人真的太有本事,隨時都能牽他的緒。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況。
“你不。”陸彥廷不回答,沈問之已經替他定了,“如果的話,你會尊重的意見,而不是把當自己附屬。”
“你不瞭解。”沈問之說,“曾經說過的,喜歡做獨立的個,不依附於任何人存在。這些……你給不了。”
獨立的個?不依附於任何人存在?
嗬,想得可真天真。
“你怎麼知道現在想要的東西沒有變?”陸彥廷晃了晃酒杯。
一個問題,把沈問之問得愣住了。
是啊,他怎麼知道現在想要的東西沒有變呢。
他們都分開四年多了,誰都不能保證還是過去的那個人。
陸彥廷:“過去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從今天開始不要在再和聯係。”
沈問之思考良久,才說:“好,我答應你。”
他很清楚這件事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如果陸彥廷再按照之前那樣的方法去對付沈家,沈家一定是遭不住的。
他肩膀上扛著的責任告訴他不能再任。
所以……隻能忍著痛和藍溪道別了。
就算是這樣,他對藍溪的也不會變。他曾經說過的,不管能不能在一起,他始終隻藍溪一個人。
………
這次談判還算和諧,沒有吵架,也沒有手。
周瑾宴進來,看到他們兩個人安安穩穩地坐著,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開始打圓場:“行了,都是兄弟,為了一個人沒必要哈,以後大家出來喝幾杯,過去的都過去了。”
陸彥廷看起來並沒有要計較你的意思,甚至還拿起酒杯和耳沈問之了一下。
瞧著他們兩個人化乾戈為玉帛,最高興的人就是周瑾宴了。
至,未來的日子裡,他不用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了。
接下來幾天,藍溪和陸彥廷相的況還是老樣子。
沒什麼爭吵,但是也沒了前段時間的親昵。
很快到了週五,藍溪之前答應了陸別年週五的時候回去吃飯。
所以,下午五點鐘,陸彥廷就來東進找了。
藍溪本來以為,陸彥廷會把車停在樓下,然後打電話給讓下樓。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直接上來了。
當舒然帶著陸彥廷進來辦公室之後,藍溪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
陸彥廷:“之前不是給你打過電話?”
藍溪:“……”
之前確實是打過電話,但是他隻說了來接,並沒有說要上樓來找。
雖然他們關係已經公開了,但藍溪還是比較避諱在公司和他見麵。
而且,這兩天剛出了那種新聞,就更不想在公司看見陸彥廷了。
藍溪停下手裡的工作,收拾了一下東西,“走吧。”
陸彥廷也沒說什麼,兩個人一塊兒走出了辦公室。
出來的時候,剛好上了藍芷新和藍仲正。
藍芷新看到陸彥廷和藍溪走在一起,臉很難看。
之前鬧出來陸彥廷出軌的新聞,他們都看到過。
當時藍芷新還以為藍溪已經失寵了,還打算等著看的笑話,沒想到,陸彥廷今天竟然又來公司招藍溪了。
看見陸彥廷之後,藍仲正主上去打招呼:“彥廷你來了啊,來接藍溪?”
陸彥廷點了點頭,“回去陪我爸媽吃飯。”
藍仲正一聽,臉稍微變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有時間約你父母出來吃個飯,你們結婚之後還沒和他們見過麵了。”
陸彥廷並沒有答應,而是說:“再說吧。”
“哦對了,彥廷,之前新聞的事兒……”
藍仲正並沒有把話說完整。
不過,就算他不說完整,陸彥廷也明白他的意思。
“新聞是假的。”陸彥廷隻回了一句話。
藍仲正:“那就好、那就好,你和藍溪能好好的就最好……”
藍溪當然不會傻到覺得藍仲正是為了考慮才這麼說。
他不想讓和陸彥廷的關係出現裂痕,無非就是怕和陸彥廷鬧翻臉之後影響到東進罷了。
嗬,真是虛偽。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藍溪實在不想看他們虛偽的臉,挽住陸彥廷的胳膊,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進電梯之後,藍溪下意識地要鬆開陸彥廷,但是被他摁住了。
算了,挽著就挽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這兩天,藍溪認真地想了一下。
很清楚,目前還是要討好陸彥廷的。等到把公司的份都拿過來,纔可以離開陸彥廷。
所以……忍吧。計劃了這麼久的事,不可能放棄。
白家的東西,一定要全部奪回來。
六點鐘,陸彥廷和藍溪回到了陸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陸別年在擺弄花花草草。
他應該是買了新的花,種類看著比之前來的幾次要還要富。
看到藍溪之後,陸別年朝藍溪招招手,“藍藍你來,看看我昨天剛買的這幾盆花。”
“好的!”藍溪答應下來,笑著走到了陸別年邊。
“等開花了送你一盆,你們帶回家養著,這花養了還凈化空氣,家裡也能舒服一點兒。”陸別年興致地說著。
藍溪是真喜歡陸別年這個長輩的,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答應。
陸彥廷站在不遠,看著他們兩個和諧相的畫麵,有些嘆。
人和人之間的覺、緣分,還真是奇妙。
他之前怎麼都想不到啊,陸別年這種格,竟然能跟藍溪相得這麼好。
和藍溪說了幾句話,陸別年才將視線轉移到陸彥廷的上。
看向陸彥廷的時候,陸別年的眼神兇了很多:“臭小子,你過來!”
陸彥廷:“……”
回來之前他就知道,今天晚上免不了要被教訓一通的。
聽到陸別年這麼喊陸彥廷,藍溪也朝著陸彥廷看了一眼。
眼底是帶著笑的,大概是被這個稱呼逗笑了。
看到藍溪這個眼神,陸彥廷有些恍惚。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藍溪笑了。
“晚飯好了,快吃飯吧。”
陸別年正準備教訓陸彥廷的時候,陸青染出來喊他們吃晚飯了。
這樣一來,直接打斷了陸別年已經醞釀好的話。
不過陸別年也不著急,反正等會兒飯桌上,有的是時間教訓他。
陸彥廷跟在陸別年後進了房間,陸青染則是在後麵跟藍溪說了幾句悄悄話。
新聞的事兒也聽說了,所以肯定要問藍溪幾句的。
陸青染低了聲音,湊到藍溪耳邊問:“他真去顧靜雯那邊過夜了?”
藍溪搖搖頭:“沒有。”
陸青染拍了一下藍溪的胳膊,“以後你可得注意著點兒,顧靜雯那人心機太深了。”
其實吧之前藍溪真沒這麼覺得,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種種事,終於明白陸家人為什麼不喜歡顧靜雯了。
的心機確實深的。
不過……陸彥廷好像沒看出來?
哦,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在乎顧靜雯了,所以有了濾鏡?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陸彥廷仍然沒逃過一番批判。
雖然藍溪之前已經在電話裡和陸別年解釋過這件事兒,但是陸別年並沒有因此放過陸彥廷。
而且,習安也是跟著一起的。
陸別年:“早就跟你說過無數遍了,不要再跟那個顧靜雯有什麼牽扯,你偏不聽!”
“你倒是想著跟人家做朋友,誰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我看就是到現在都不死心,想著當你們之間第三者呢!”
“爸,行了。”陸彥廷聽得有些頭疼了,“以後我會注意。”
其實他也知道顧靜雯存了什麼心思,所以之前他和藍溪比較穩定的那段時間,是真的沒打算再聯係顧靜雯。
之前會答應去參加瀟瀟在樂團的首場演出,以及後來發生的那一切事,都是因為他在和藍溪賭氣。
這背後的緣由,隻有他一個人清楚。
這種事,他當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瞧瞧,說你幾句還不耐煩了!”陸別年哼了一聲,“跟你說,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藍藍的事兒,看我不揍你。”
陸彥廷:“……”
他對不起藍溪?
還是祈禱一下藍溪別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吧。
“爸,你放心,以後我監督他。”藍溪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特別乖巧:“別罵他啦,好不容易回來吃一頓飯,我們一家人開心一點。”
“嗯,還是藍藍懂事。”陸別年欣地點了點頭。
陸彥廷:“……”
他之前是真的沒發現藍溪這麼會哄長輩。
看著藍溪和陸別年還有習安通的畫麵,陸彥廷突然就開始想,之前在白婉言和白城麵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又或者……比現在更會哄人。
他應該早一點認識的。
“彥廷,你也別怪你爸爸說你。”習安說,“既然分手了就要避嫌,何況你現在已經和藍藍結婚了,再這樣私底下和顧靜雯見麵,對藍藍也不公平。這也就是藍藍不計較這些,如果換了別人,指不定怎麼跟你吵呢。”
不計較。
陸彥廷心裡自嘲地一笑。
可不是不計較麼,他大概就是真的婚出軌,和顧靜雯睡在一起,藍溪都不會有一點點傷心。
因為本就不在乎他。
“哎,要不然你們辦一次婚禮吧。”陸青染給他們出主意,“你們現在領證了還沒辦婚禮,可能別人就會歪心思。辦一場婚禮,說不定有些人就能死心了。”
陸青染這句話一說出來,立馬得到了陸別年和習安的高度贊。
在得知陸彥廷和藍溪領證的訊息之後,他們兩個人也最先想到了辦婚禮。
但是這事兒還沒正式催過他們。
聽到“辦婚禮”三個字,藍溪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去找陸彥廷給沈問之求的事兒。
那是一段算不上愉快的記憶。
藍溪正出神,就聽陸彥廷說:“婚禮會辦,過段時間就辦。”
陸別年:“還算你有點兒危機意識,婚禮多問問藍藍的意願,看看想怎麼辦,一定不能虧待了。”
聽到陸別年這麼說,藍溪心頭一暖:“謝謝爸爸。”
“今天晚上你們就在家裡住吧,最好以後每週都回來一趟,一家人聚一聚,多開心。”習安看向藍溪,“我聽彥廷說你認床,很嚴重嗎?”
藍溪搖了搖頭,“現在好多了。”
病控製住以後,的睡眠質量提高了許多,而且也沒之前那麼認床了。
隻要睡前不要有太大的緒起伏,一般況下是不會失眠的。
既然習安提出這種要求,藍溪也不好拒絕,所以,就點頭答應了。
當然,會答應,也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一般況下,週五晚上,陸彥廷都會纏著要很久。
最近這段時間是真沒什麼心思和他做,所以在陸家住一晚也好的,至能避免這種事的發生。
在長輩麵前,怎麼著他都會收斂一些。
………
吃完飯,藍溪被習安和陸青染拉去客廳聊起了結婚的相關事宜,比如婚紗照。
陸青染天生是那種浪漫主義,也比較注重儀式,所以在這方麵總是能想出很多辦法。
橙子也跟著們的一起。
橙子已經懂事兒了,聽著陸青染侃侃而談,橙子問:“媽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找個爸?”
陸青染平時待在家裡的日常就是被催婚。
陸別年催完就是習安催,現在橙子竟然也跟著他們一起了。
聽到橙子這麼說,陸青染抬起手來敲了一下橙子的額頭,“你個小混蛋跟著瞎摻和什麼,你又不是沒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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