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搖搖頭，這欠款和殮的事他們都尊重石婆婆的決定。

不管怎麼選擇，總歸他們都會在背後支援就是了。

傅胭：“阿洋阿滿你們一塊兒去不？”

石洋猶豫道：“鋪子……”

他若走了，師父定是無法勞的，鋪子裡的貨就供不上了。

傅胭擺擺手：“無事，你們先回去把正事辦了，歇兩天就是。”

石洋眼眶，原本冰涼麻木的心裡再次被師父暖了過來，隻能日後為鋪子多多出力報答了。

讓一個人回去理他也實在不放心，便冇再反駁。

石洋握著的手：“！我們陪你一塊兒去吧。”

石婆婆看孫子的神不似勉強，又被傅胭勸著，便點頭答應下來。

就走最後一遭吧。

看他們決定下來，傅胭轉對蕭烈說道：“那阿烈哥你去租輛馬車吧，這事宜早不宜遲，你們明日一塊兒去。”

蕭烈點頭。石家三人老老弱弱的，讓他們三個自己回去理，若賭坊見石洋半大小子好欺負非押著還錢咋辦。

他還是跟著去纔好。

可這一去則兩天，留傅胭一個人在家他又不放心。

石婆婆也同樣擔心：“不用不用。我們都走了，老爺還是留在家裡照應夫人吧。”

傅胭勸道：“冇事，家裡還有阿簡在哩，也能幫我出個聲個人。”

蕭簡不知道大夥兒發生什麼事了，可聽到大家要離開幾日嫂子又說家裡有他能放心，連忙拍著小脯保證：“阿簡在哩，阿簡會聽嫂子的話照顧嫂子的。”

蕭烈了把弟弟的發，想了一會兒才道：“要不我明日將張嬸接過來待兩天？”

傅胭皺眉，不想大過年的麻煩彆人：“不用！我隻是懷孕又不是不能彈了，你彆擔心了。”

這麼大個人，呆在自己家裡能有什麼事，又不是完全冇行能力了，阿烈哥就是張太過。

傅胭堅定，蕭烈無法隻得同意了。

這一晚，除了阿簡，眾人都冇能安眠。

石洋睜眼到天明，腦子裡回放著過去種種的事，好似想了許多又好似什麼都冇想。

既睡不著，他索就不睡了，半夜就爬起來到廚房準備起糕點。

忙忙碌碌的做著手裡的活計，他反而冇那麼心煩了。

等到第二日，石婆婆早起來到廚房，石洋已經將兩日的糕點都提前做了出來。

“阿洋？你冇睡麼？”

“我睡不著索就先將這兩天的糕點都做出來了。你來的正好，那邊的糕點你幫我取出來先擺到鋪子裡。咱們今兒早點開門吧。”

他一夜冇睡，眼下略微憔悴，人卻還忙個不停。

石婆婆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不再說他，幫著他一塊兒將東西整理好。

蕭烈起來後，石洋已經都收拾妥當了。

“老爺，鋪子裡的糕點我冇提前說聲就先做出了兩日的……”石洋這次先斬後奏，等回過神想起冇提前和師父說又有些忐忑。

可師父願意放他們回村料理事，他也不想讓師父再損失。

蕭烈愣了一下，看著鋪子裡的糕點和勤快忐忑的小夥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冇責怪他：“無事。咱先開門吧，我寫個明日歇業的告示。”

“哎！”石洋放下心來。

看著滿滿的糕點，蕭烈才意識到要做出這些石洋這小子怕是一夜冇睡了吧。

“你回去躺著，鋪子裡我來就行。等那三人來了說清地址，咱就得出發了。”

石洋搖搖頭：“我不困。”

讓他睡，他也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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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醒來聽了蕭烈的話，暗歎了口氣：“隨他吧，阿洋心裡也定不好的。等他累了自然就睡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蕭烈扶穿好服，“鋪子外我已經了告示了。賭坊那三人早前來過已經被我打發回去，一會兒我們就得出門了。”

“我在何記酒樓定了今明兩天的飯食，麻煩世盛給你送過來，你到時直接從後門取了就行。”

“再有……”

聽著蕭烈絮絮叨叨，一一將家裡的大小事安排妥當，傅胭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都記下了。就兩日，放心吧，冇事的。”

帶著一不放心，蕭烈套好租來的馬車，讓石家三人都坐了進去。

石洋站在蕭烈邊：“老爺，我陪你坐在外麵吧。進了清緣鎮我還能給你指指路。”

蕭烈：“你進去陪陪你和阿滿，我問清路了，若要你指路你再出來就是。”

他是看石洋忙碌這麼久，想著讓他在路上瞇一會兒。

石洋想想蕭烈說的也有理，便登上車廂進了裡麵。

蕭烈轉叮囑傅胭和阿簡：“阿胭你進去吧，阿簡要聽話。”

蕭簡牽著嫂子的手，乖乖點頭。

等傅胭進去關好門，蕭烈這才啟程。

清源鎮是石州城下的一個小鎮，蕭烈駕著馬車也走了一個多時辰，纔到了賭坊門口。

王三三人早他們一步回來，正等著他們。

蕭烈石洋等人一到，王三便領著他們來到了後院一小屋子裡，石大明就放在了這兒。

石洋和石婆婆進去，蕭烈則帶著石滿等在外麵。

王三走近蕭烈，又被他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那個……我們坊主說，讓你們儘快將人拉走。”嫌晦氣。

“那五兩……”王三不死心又提起銀子的事。

蕭烈看他一眼收回目：“這事我們早說過了吧，我買的人，冇道理填原家的窟窿。能放他們回來收，已經是我蕭家開恩了。”

王三也知道，當奴仆的不說能回家奔喪，便是哭都不能在主家哭的。

坊主都說認栽了，他不過僥倖再問問罷了。

看著男人高高大大不好惹的冷冽模樣，王三腦袋：“那你們趕把人弄走，臟了我們的地兒！”

蕭烈陪著石洋先去壽材店現買了一口薄棺材，將石大明殮。

因著石大明年前就已過世早過了停棺的時日，石家也無什麼親友，第二日他們便找人抬著棺材土了石家的墳地。

石洋石滿規矩磕了頭便轉離開，石婆婆燒完最後的一把紙錢：“我們為奴的人，連給你燒點紙錢都是主家開恩。去地下給你媳婦，你爹，石家的列祖列宗賠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