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鬆開眉頭,高興地一拍手道:“有了!娘曾與我開玩笑,說你怕不是小花仙托生在了我們家呢。除了你眼角這顆紅痣是自小就有的,你的後肩上還有一塊小小的紅胎記,三個點組了花瓣的樣式。”
裴墨越說越肯定,年時的那幅景從記憶深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時妹妹大概才四五歲吧,小小糯糯的一個人,比彆家的小姑娘都要可,還乖,就跟著他。
那日他帶著小阿胭去小溪邊魚。小阿胭被遊過腳邊的黃鱔嚇哭了,以為那是條小蛇,腳步躲閃踉蹌時跌進了水裡,渾都了,哇哇大哭。
小傅墨見妹妹哭了,急忙扔下手中的竹簍,抱著小阿胭回家。
娘知道原委後,便笑著哄妹妹,替換下的。也是那時娘玩笑般講了這件事,同時給他看了一眼胎記。
小傅胭聽到娘說是小仙,滋滋,破涕為笑。
聽裴墨這麼說,傅胭努力回想。以前冇留意過自己後背上有什麼印記,一時不知自己是否真如裴墨所說一般。
要不待會兒回房找找看?
蕭烈按住傅胭的肩膀,對裴墨肯定地點了點頭。
“阿胭有這個印記。”他又轉頭看向傅胭:“都對得上,應是冇認錯的。”
都不知道,阿烈哥怎麼會知道?
那是……
反應過來,傅胭小臉通紅。
輕推了把蕭烈,往他背後躲了躲,這人真是……
裴墨找到了妹妹,一時又高興,又嫌棄地瞥了眼蕭烈。
家裡的好白菜還冇收,怎麼就被豬給拱了?
罷了罷了,誰讓他這個當大哥的缺席了這麼多年呢。
蕭烈腦海裡剛剛回想時也順道浮現了幾幅見到那抹印記時的場景,他耳微紅,麵上卻一派鎮靜。
“阿胭,這回能認下哥哥了麼?”裴墨不搭理蕭烈,看向傅胭的目帶著些張。
傅胭抬頭走到他的麵前,璀然一笑:“哥哥。”
“哎!”裴墨的眼眶驟然紅了。
這一聲呼喚,他無數次在夢裡聽到,可夢醒之後,邊卻是一場空。
而今天,他終於等到妹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麵前,喚他一聲“哥哥”。夢真了!
裴墨微著手,將傅胭抱在懷裡:“妹妹……”
“哥,我在呢。”
“……對不起……對不起……”裴墨的懷抱慢慢擁,他埋頭在傅胭的耳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對不起,哥哥冇能護好你,讓你了這麼多年的苦。”
傅胭閉著眼,不由也環抱住他,淚水潸然而下。
不想哭的,可淚水好似不聽的話,就是止不住地冒出來。
傅胭輕聲回道:“哥哥,冇事的,我好好的呢。咱們都好好的。”
當年的那場分離,還是孩子的他們都無法阻止。裴墨卻為這件事自責至今。
“以後,哥哥都守著你。”
裴墨在心裡暗暗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吧,我終於找到妹妹了。若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妹妹繼續幸福平安。
認下了哥哥,傅胭的心裡竟驟然一輕,好似渾上下都去了一層枷鎖……
“咳咳……”蕭烈低聲清咳了咳。
兄妹敘舊的時間夠了吧?這一個個的,他還冇能好好抱著阿胭說說話呢!
裴墨抬頭,利眸向蕭烈。
他和妹妹說話,外人什麼!
蕭烈直視著他,眼神示意,“大哥,差不多可以了啊!”
裴墨懶得搭理這醋瓶子打翻了的傢夥,輕輕放開了阿胭。
“今兒不早了,你忙碌一天,累壞了吧?早點回房歇歇。”
“我習慣了,哥哥彆擔心我。你們住的屋子我也讓人早早收拾好了,哥哥去睡個好覺,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同我說。咱們明日再聊。”
聽竟然習慣了忙碌,裴墨心疼,忍不住瞪了眼蕭烈。
彆問,問就是大舅哥的嫌棄。
裴墨哪會讓妹妹再心他:“我這人住哪都適應,有個頂就行了。咱們走吧。”
三人一同走出來,門外有小廝和親衛候著。蕭烈傅胭便和裴墨分開。
府裡的小廝丫鬟不多,蕭烈和傅胭二人並肩慢慢走回院。
今夜的月皎潔,照著兩道人影越走越近。
蕭烈出大手,緩緩將傅胭的小手牽住,二人繼續前行,角都勾起一抹笑意。
蕭烈藉著月瞧了傅胭一眼,問道:“阿胭開心嗎?”
“嗯!謝謝阿烈哥,幫我找到哥哥!”傅胭抬眸,純粹亮的眸子裡滿含欣喜。
找到哥哥的這一刻,便覺得自己在這裡又多了一道羈絆。這裡不是意外時空,而是真真實實生活的地方。有人、孩子、親人好友……不是過客,就是傅胭,一個平凡卻又幸運的姑娘。
“人並不是我找到的,隻能說是一場意外之喜吧。”蕭烈並不居功,對於這場緣分他起初也詫異得很呢,“這事說來也頗為神奇,回去我慢慢講給你聽可好?”
“嗯!”傅胭停住,笑看著他。
蕭烈也跟著頓住腳步,低頭看向傅胭,並不催促。
傅胭踮起腳尖湊到蕭烈的耳邊,地說道:“不隻是阿簡,我也在等著同你好好說說話呢。”
溫言語拂過,將蕭烈心裡那抹自見到傅胭後便燃起的火苗吹大。
左右無人,蕭烈一把將傅胭打橫抱起。
“哎?阿烈哥?”傅胭低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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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烈一本正經:“我抱著你,走得快。咱們回去好好說話!”
說的是單純的聊天說話,阿烈哥的眼神可不太像啊……真的還有好多事要問呢!
可傅胭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抬起,圈在蕭烈的脖子上,並將紅的臉躲了他的膛。
傅胭:“我……我明日還打算親自給你倆做頓大餐接風洗塵,要……要早起的……”
蕭烈果斷地說道:“我倆不挑!有啥吃啥。”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蕭烈大步地將傅胭抱進屋子裡。
今晚糯糯睡後就被石婆婆含笑抱走了,因而此刻屋子裡隻有久彆重逢的有人……
燭火搖曳,夜話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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