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賜的東西,那事就好辦得多了。
按理來說,皇上賜的是聖,是不能隨意送人的。傳給子那是另一回事兒,但是櫟南依?算了吧。
於於理那都是不可行的。
櫟如故忽生一計。
將那柄短劍重新埋了,又刻意將櫟南依留下來用以遮蓋的幾塊草皮換著模樣重新擺了一擺,拍拍手打算走人。
南宮彥青見已有了法子,也並未出聲。
兩人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又朝著那間屋子去了。因為櫟南依的事兒,他們還得返工,工程量之大,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完事的。
三日時轉瞬即逝,從第三日晚上起,學生們陸陸續續開始歸來,第四天清晨的時候,謝清也回來了。
「嚇,阿言你一大清早的站在這裡做什麼?」謝清看著笑若春花的櫟如故,狐疑道。
櫟如故投以期待的目,「哎呀謝兄,你可算是回來了!自從你離開那一日起,我每天都盼著你回來呢!你不知道,我現在看你,都覺得你沐了聖!」
謝清眼神躲閃,尷尬一笑,「哈哈哈阿言,我才離開三日你便如此想念我,真是太好了。但是……但是我現在還有事,沒功夫和你敘舊,先行一步,告辭!」
謝清沒能順利告辭,他被櫟如故一把拉了回來。
「沒事沒事,我也隻是一般想念你啦。」櫟如故道,「你有什麼事儘管去,不用顧忌我,隻要你在走之前把門開啟就行。」
問題就是不能把門開啟啊。
謝清出一個討好的笑,「阿言,不是我不給你開門,實在是……我現在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三字一出,櫟如故霎時變了臉,皮笑不笑道,「這是你的屋子,你有什麼不方便的,說出來聽聽啊?咱們可以一起解決不是?」
「有人以權勢相,阿言你知道我家裡祖祖輩輩都是渝丘人,祖上做過最大的還比不上人家一條胳膊,我也是沒有辦法。阿言,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了。」謝清道,「主要是我尋思著也不是大事,還是不要與人惡了。但是阿言你要知道,要是他提的要求並不是這個,而是……」
「而是關乎我的生死,你就不會答應了是嗎?或者說,你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櫟如故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必解釋。」
會威脅謝清讓他不要讓自己回去的,除了南宮彥青,櫟如故還真是想不出第二個人。這種對別人來說全沒有好的事,還有誰會做啊!
櫟如故當然不知道,這事兒還真與南宮彥青無關。
這一日,剛巧是南宮舒青歸來的日子。一回來,打聽了有關兩人的事,立刻就去找了謝清,並且勒令他打死也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
櫟如故不想和南宮彥青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又或者說是沒有與他計較這些的權利,麵上直接將此事翻篇。
如今更加側重的好戲……
可不在這裡呢。
今日又是陳夫子的課,櫟如故早早進了課堂,將新舊桌椅擺好之後,又添上幾個新買來的古董花瓶充作裝飾。
將一切佈置好之後,櫟如故狀似隨意地慨了一句,「近日也真是奇了,夫子,咱們班上可是有哪個學生衝撞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惹得那些髒東西不高興,才攤上如此禍事?」
「儘是胡扯!」陳夫子立刻豎了麵孔,「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這世上哪有鬼怪之說?勾言,你損壞公用件,老夫已經對你網開一麵,看在太子殿下掏錢替你補上的份上,不再與你計較。
如今你隻管坐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好好聽課就是,休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陳夫子的話,櫟如故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本來也就是胡扯,陳夫子反駁與否,與達目的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
有些剛剛走到教室門口的人巧聽到了這些話就行了,不是嗎?
剛剛走到教室門口的櫟南依步子一頓。
素來敏的聽到櫟如故的話,頓覺不好。難道是被發現了什麼?
心思重重地走到座位上,勉強出一個笑與剛坐下的櫟如故打招呼,落在櫟如故眼中有些垂死掙紮的意味,「阿言,早啊。」
「早。」櫟如故笑著回。
櫟南依沉默了兩息,還是忍不住問,「阿言,你剛剛說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啊?是不是怪故事看得多了,這世上哪有鬼啊。」
有啊,鬼在人的心中啊。
櫟如故如是想著,卻不會如是開口,而是道「你是姑孃家,見過的事當然之又。不瞞你說,前兩日不是臘八節嗎?那可是佛祖的誕生之日,可就在這種日子裡,竟然有鬼祟出來作。
你是不知道,咱們好端端的教室,所有的桌子都被削去了一角,就連陳夫子坐的那一張也不例外!還有那些古董花瓶,碎了一地。你說說,整個書院裡就沒幾個人,怎麼會搞那副樣子?」
櫟南依麵微變,其實並不明顯,櫟如故卻驀地指向,「櫟姑娘你怎麼了?怎麼臉變得這樣蒼白?可是害怕鬼?
放心吧櫟姑娘,我已經問過佛祖了,那作祟的上氣極重,是個鬼。你也不要太害怕了,鬼一般都是找男子尋仇人,但倘若你真的害怕,本公子保護你。」
這話不說倒還好,一說,櫟南依的麵登時更加慘白了。
無論櫟如故是猜出了什麼還是真的請大師做法知道了什麼,這件事兒已經牽扯到了子上。
這可是男子學習的地方,倘若扯上了子……
但隻有瞬間的慌張,便又恢復了從容麵,道「勾公子,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麼疑神疑鬼的,出了事,竟然還往鬼神上推。我看勾公子你還是該多讀讀書,或者練練武壯膽也是好的。」
「哦?櫟姑娘是覺得,這件事不是鬼神作怪,而是嗎?」
「我、我可沒有這樣說!你別瞎講!」櫟南依連忙擺手解釋。
櫟如故佯裝奇怪地瞥了一眼,道「既不是鬼神又不是人為,難不那些花瓶還能自個兒掉下來碎了不?」
隨著話音一落,但聞「啪」的一聲。
剛剛才放上去的一個古董花瓶,應聲而落,掉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櫟如故佯裝一愣,旋即出一個玄乎的笑,低了聲音糊弄道「櫟姑娘,你瞧。方纔那兒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吧?那花瓶莫名其妙就掉落在地,這你也是看到的,總不是我胡說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是相信的。
你若是見過那大師的本事,自然也會相信的。」
花瓶落地這麼大的靜,當然不止櫟如故和櫟南依注意到。幾乎整個屋子的人都聽見了,自然也包括陳夫子。
眾人一下子就議論開來。
「不會這麼神吧?剛剛還在說,立刻就來了,這反應也太快了吧?你們剛剛看見人沒,反正我是連個影子都沒看著,那花瓶自己就掉下去了。」
「什麼做這麼神,分明就是有鬼怪作祟!」那人惶恐道,「勾言,你剛剛說的問過了大師,這事是真的嗎?能不能解啊?別今天碎個花瓶,明天就碎咱們的腦袋了!」
「盡胡扯!」眾人紛紛說那開口之人是烏,麵卻沉重了幾分。一旦與自己相關,哪怕有的人本不相信鬼神,卻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在眾人或張、或畏懼、或期待、或不屑的目中,櫟如故緩緩站起。
正要將準備好的話和盤托出,一直沉默不言的陳夫子卻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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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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