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安全好東西,隻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
解決這蠱的方法,淩風已經說過了。這一味味用得著的草藥,淩風也已經列給他們了。
眼下他們找的這一株枯草,就不是什麼見的東西,普通的山林裡就最容易找到。
「你或許沒有記錯。」南宮彥青環視了一週,忽然道,「至這個地方的確曾經有人來過。」
桌上、地上到都是灰,但灰也有厚淺,隻是因為時間一久,這厚淺之分看上去沒有那麼明顯了罷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外麵雷聲陣陣,他們能找到這樣一個庇護之所,已然不錯了。
雷雨大多時候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行人收拾了一小塊地方席地而坐,隻等著那雷聲過去,便繼續趕路。
「嘶……」
甫一坐下,就被什麼東西硌到。沒有多疼,但對於忽然發生的未知況,人總是會發出些許聲音,不因為別的,單純隻是驚訝罷了。
櫟如故手一,在下出一顆滾圓的珠子,隻是因為長時間被灰塵覆蓋,珠子很臟。
拭了一番,卻在昏暗的屋釋放出淡淡的芒——居然是一顆夜明珠。
雨短時間沒有減小的趨勢,風愈來愈急,開著大門,大量的細雨點撲了進來,打了地麵。
關了門,卻又嫌屋裡悶。
於是又開了另一側的窗戶,卻隻見一片深淵。
淳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嘆道「這屋子居然是靠著懸崖建起來的。如果有人不小心,在建房子的時候踩空了一腳……」
那就是慘劇了。
「懸崖?」櫟如故忽然道。
朝著淳安的方向走了幾步,推開窗,果然看到屋下便是峭壁。若是從對麵來看,他們眼瞎所的這一間屋子,便像是生生在峭壁上挖了一塊地方出來建的屋子。
但並不是,大門的這一側,與普通山巒並無區別。
即便是推開了窗,雨也不會飄進來,風向剛好是相反的。如此,便也沒有關窗。
櫟如故看著悉的場景,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當初被南宮華帶去渝丘路上時的那家黑店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掌櫃的還佯裝了一個老頭兒。
櫟如故走到櫃檯邊,看到地上散落著的幾個破舊木牌,終於是確定了此事。
不過這是個什麼地方,他們眼下也並不是很在意,那都是些過去的事兒了,從這裡遍佈的灰塵就能看得出,這地方是真的許久沒有人來了。
櫟如故打量了一番,便坐了回去。
開啟了窗戶之後,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櫟如故閑著沒事,將那顆被拭乾凈的珠子拿出來瞧。
淡淡的藍澤,放在黑暗中便更加清晰。
珠子倒是一顆好珠子,隻是小了一些,也不算特別值錢吶……
南宮彥青看拿著一顆珠子把玩,目便移了過來。他出手,櫟如故下意識往後一退,又重新坐到他邊,將那珠子遞給了他,不甚自然道「阿彥,這珠子有什麼特別的麼,你總是盯著它瞧?」
南宮彥青瞥了櫟如故一眼,旋即笑著接過珠子道「我還不是看你一直在看它……」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櫟如故就看著南宮彥青將那珠子翻來覆去地把玩,若說剛剛他隻是想隨便看看,此刻看他的模樣,倒好像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麼。
「怎麼了?」
「這是……進貢的珠子。」南宮彥青道。
那是一個偏遠的小國,早些年還能聽到它們的名號,但不知是什麼時候,那小國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據說死傷大半。
從那之後,那小國便隻能依附於他們這些大國生存了。
這珠子,就是那個小國進貢上來的。
因為與普通的散發著幽綠芒的夜明珠不同,所以南宮彥青還有些印象。反倒是那個小國的名字,他眼下是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要是本宮沒記錯的話,他們進貢的時候是端來了一斛。」南宮彥青道。
「一斛?」櫟如故的聲音有些發。
剛才說這一顆夜明珠不值多錢,並不是它真的不值多錢啊……而是畢竟是櫟府的姑娘,見過的奇珍異寶也不在數,要隻是一顆夜明珠,雖然稀奇,但也的確不會讓生出什麼別的心思。
可要是一斛……
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不過……
「既然是進貢上去的,那就是在宮裡的了?」櫟如故奇怪道,「出現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
要說和之前那夥人沒有關係,櫟如故都覺得牽強啊。
「嗯。」南宮彥青道,「那滿滿一斛夜明珠,即便了幾顆,旁人也看不大出來。或許是人走了吧。」
之所以對這夜明珠記得清晰,除了它本就十分特別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一斛夜明珠,先帝最終賜給了他的母妃。
隻不過南宮彥青知道,母妃的手再長,也不到宮外邊,縱然得寵,卻是他國公主,在雲夏本就無依無靠的。
所以這一顆珠子,很大可能還是被人出來的。
可是在皇宮裡,要想到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本就是一件不算平凡的本事了。
南宮彥青想到遮一點,櫟如故也忽然想到……一個有些權勢的人,又是在宮裡頭當差的,會否……
他們那時候遇到的人,本就是宮裡的那位派來的呢?而約約記得,南宮華彼時好像會錯了意,以為人是南宮彥青派去的。
現在想想,還真是冤啊。
說來這南宮華,最近也沒有靜了,倒是十分奇怪。櫟如故不懷疑他的野心,可先是南宮舒青,後又是南宮華,他們一個一個的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總人有一種山雨來的危機。
不過眼下……
最重要的還是解決病癥的問題。
櫟如故又在屋找了兩圈,再沒有看到第二顆珠子,頗為失地將那珠子往懷裡一揣。
雨漸漸停了,太很快重新升了起來,比先前還要烈。
不一會兒,漉漉的地麵就被烈日烤了個半乾,幾人原本就急著前往雲夏,便連忙趕路回去了。
幾人趕路趕得急,到達京城的時候,距離那位會蠱的老者到達還有兩日景。
左右這事也急不來,眾人便各自回了府上。
裴縛和櫟南萍死在雲夏的風波剛剛過去,南宮想這人的子說好聽了是保守,說難聽了便是窩囊,竟賠了大禮,又簽了什麼條約纔算作罷。
櫟興閆等一眾大臣即便是極力反對,也沒有勸他分毫,名其曰百姓最大,他不想再看百姓們流離失所,也不想再看到有戰士首異。
事已然了定局,他們原本也沒什麼摻和的權力,如今更是懶得管他的做法。左右這天一時半會兒,還塌不下來。
憑著他們幾個人的力量,也全然起不了什麼作用。
隻是櫟如故私下裡的時候還是會想,隻要南宮想一天還在這個皇帝的位子上,所有人的努力就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偏偏他不知道,一味的退讓換不來平安,反而隻能換來得寸進尺的剝削和欺辱這種最基本的道理。
好一段日子沒有回來,眾人都堆積了事要辦。
南宮彥青回了他的太子府,鳴玉倒是個閑人,原本想跟著櫟如故的,卻被給打發走了。
事實上,在釜金的時候櫟如故就勸過鳴玉了,如今裴縛都死了,就算有一個裴玦……他和裴玦無冤無仇的,為一個釜金人,自然是待在釜金的好。
結果無論說了什麼,都被鳴玉給自忽略了。人非要跟著他們回來,也不怕再和南宮彥青起衝突,櫟如故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也算是朋友,就由了他。
到了雲夏之後,便又將他打發回原了。
帶著淳安,兩人回到了櫟府。
門口的侍衛看到回來了,倒是沒有攔,隻是看向淳安的神有些古怪。
回來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個院子裡,周蓉是第一個趕到的,三人就在一條石子路上打了個照麵。
周蓉看向的神有些侷促,按著的意思將淳安安置在了客房,又意思意思關懷了兩句,做足了好母親的模樣,便放走了。
隻是櫟如故看言又止的樣子,總覺得其實也是又有話要說的。
和周蓉的關係其實沒有從前那麼張了,但是想讓把周蓉當作母親看待,那依然做不到。這輩子或許都做不到。
於是裝作沒有看懂周蓉的目,行了禮就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還沒走到後院,就在花園裡遇到了櫟興閆。
「如如,你還知道回來?」櫟興閆難以置信地看著櫟如故,「你這一走是多天?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你就這麼信不過為父?大婚之日就和這小子私奔,你說說,你對得起為父嗎?」
櫟如故一臉菜「不是,父親,您從哪裡看出來的我是私奔?」
這種罪名就算是真的,人家也會拚命撇清。然而的親爹,就是這麼編排的?
「父親,您難道不知道我是被擄走了嗎?」櫟如故想哭的心都有了。
說好的關心呢?說好的親爹呢?
一回來沒有得到安就算了,自己的親爹連是被擄走的也不知道也算了,自始至終關心了兩句的,竟然是從前一直找茬的周蓉。
這還不如沒有一個人安呢。
「擄人?」櫟興閆的麵變了。他雙眸微微瞇起「我櫟興閆的閨,誰敢擄走?他不要命了?」
一副下一步就是要去找人拚命的模樣。
可問題在於……
這馬後炮也來得太晚了吧!
不過聽說是被擄走,櫟興閆的聲音便降了下來,生怕櫟如故誤會他,道「如如你放心,此我早就清理過,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在。」
意思是他們之前說的那些,也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
這還像點樣子。
將近日發生的事與櫟興閆一說,櫟如故總結道「所以……我瘋了才和他私奔好嗎。您是不同意這婚事,但是皇上都賜婚下來了,您還能有什麼辦法?不還是得看著我和阿彥婚不是?」
櫟興閆的麵被櫟如故說綠了。
「如如,倘若為父和南宮彥青,你隻能選一個的話……」
「我選青燈古佛孤獨終老,不知道能得到誰?」櫟如故答。
櫟興閆似乎對皇家的人有見,在這一點上,櫟如故也不想和他計較了。雖然也沒法和他計較就是了。
於是對於櫟興閆丟擲的這種智障問題,自然是不會好好回答。
隻是櫟興閆不是一個懂得人心的男子。母親死得早,櫟興閆又守了一輩子沒有和其他子婚,就連原主從前也不願意搭理他,他接過的人本就是屈指可數。
後來到了戰場上之後,就更難撞得上人了。
所以櫟如故這話一出,他居然當了真「如如,你真是太傷為父的心了……」
真流了小片刻之後,居然就這麼簡單地同意了櫟如故的婚事。在櫟興閆的眼中,畢竟還是兒的命比較重要。
雖然青燈古佛不至於要了的命,但其實也差不多了不是嗎?
「隻是你們二人的婚事……」
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此刻再談婚事,似乎就不大容易了啊。
櫟興閆十分擔憂。
反倒是櫟如故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模樣「這個父親你就不要心了。眼下我和阿彥還有更重要的事,婚事什麼的,就暫且放一放好了。倒是還有一件事,我帶回來了一個男娃……」
甚至藥店裡,也是有的。
隻是淩風要的東西,大約必須經過他親手炮製,總之藥房裡的那些是不好用的,他們纔不得不一起上了山。
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張枯黃的紙張,紙上簡單畫著枯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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